第五章 意料之外的困境和公平公正的暴龙兽
第五章 意料之外的困境和公平公正的暴龙兽
在殷勤地招待了“暴龙兽大人和他的配偶们”一整天后。却意外地得知了马加一行人想要到邻村去打探情况，在知道了这一消息后，老葛朗台几乎是当场就跪在了马加跟前。
“尊敬的大人！难道是小的的服侍有令大人不满意的地方么？！”老葛朗台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了个老泪纵横，还不时把一张老脸在马加的裤脚上蹭啊蹭啊蹭，恶心的马加甩了好久才甩开他。
“很满意……只是……想要寻找遗迹。”霜叹的印象当中，依稀有着对这个老村长的印象，自从和马加在一起，时间久了以后，霜叹那漠视生命的脾气倒是改了许多，在想起这个如今殷勤招待自己一行人的可怜老人曾经的惨状后，霜叹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好吧，仍然是那么冰冷。
“小的今天已经在村子里问过每一个村民了，而且……而且两个村庄是连在一起的，没理由隔壁村发现了什么小的却不知道的！”老葛朗台如今是拼尽全力想要将这一行六名……或者叫成六只更贴切？总之，如此强大又不需要额外支付付费用的存在，如果可以暂时在村子内住上几天的话……
当然，由于伙食费太过昂贵的关系，葛朗台也只是想要在最近几天借用一下这几位的力量而已，等到威胁解除……到时候老葛朗台绝对不介意他们去吃穷乞乞柯夫。
“可是你昨天才说过这边绝对没有什么遗迹的消息耶……”爱丽丝虽然是很想要再好好地在村子里休息上几天——不说村子里那丰盛的食物供应，光是一想起外面那让她浑身发抖的寒风。爱丽丝又下意识地裹紧了从老葛朗台那里“借”来的，连老头自己都舍不得穿的上好魔兽皮大衣。
这也是老葛朗台宁死也不撒手的原因：短短的一天里，他已经在这一行人身上投入了太多了，多到一想到自己的投入，可怜的小老头就会情不自禁地抹去眼角满溢出来的老泪，如果这些投入得不到应有的回报的话，老葛朗台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动力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几位大人……小的已经叫村民留意附近的消息，而且……关于遗迹的话，小的……对！小的就在昨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和遗迹有关的事情！”老葛朗台这句话其实也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在昨晚同自己的两名侍者的讨论当中，他已经大致找到了能够让这几位大人再稍微停留一阵子的方法。
“什么事情？是之前所说的……关于石头的事情？”十六夜皱皱眉头，她并不认为一晚上的时间可以让人突然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过，看村长老头信誓旦旦的模样，十六夜还是决定暂时听听他想要说些什么。
“石头？什么石头？哦……对！对！就是石头！那个，几位大人，我们的村子里有许多石头！几位大人可以看一看有没有符合几位大人要求的石头……那么，小的这就去为几位大人准备午餐！”汗流浃背地把谎囫囵圆上，老葛朗台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这几位“暴龙兽的配偶”一句接着一句的逼问，以及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却一直“用庞大的气势锁定自己”的暴龙兽大人本人——没错，老葛朗台看过很多小说里面都是这么写的，那么自己会感到害怕，也一定是因为这种“庞大的气势”的缘故！
“有食物喵？艾因艾因，人家决定吃完熏鱼再离开喵……啾！”贝莉卡如今也已经换上了一身臃肿的大棉袄，虽然伪喵少女一个劲地抱怨这套棉袄埋没了她优美的身材，不过只要一想到外面的寒冷。她的身体就有后退到火炉旁的趋势，而且少女的感冒虽然有所好转，但是仍然会奶声奶气地用鼻音说话外加偶尔打喷嚏。
看了看揉着红肿小鼻子的贝莉卡，又看了看……好吧，看样子伊莎这个时候还没有起床，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等到伊莎醒来没准会发生梦中屠村的惨案，最终，马加还是决定……在吃过午饭后，去看看老葛朗台所说的石头。
这些石头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嘛，谁知道呢，反正马加只是单纯地觉得，就算不看石头……恐怕也不会再发现什么其他的古怪啦。
午餐比起昨天晚上的晚餐显然要丰盛了许多，其中自然不乏老葛朗台试图靠食物的美味挽留住这几名强大存在的缘故，甚至老葛朗台还将自己精心饲养了快两个月，准备在这一批的农田作物收获后享用的乳猪贡献了出来，烤得皮脆肉嫩，香气四溢，而且，他也很欣慰地看到，这头乳猪在端上桌后二十秒之内就连骨头渣都被啃得分毫不剩。
“呜咕……人家的体重肯定会……嘎嘣嘎嘣……会再增加的说……嘎嘣嘎嘣……”赶在午餐开始的时候醒过来的伊莎——或者说闻到食物的香气后立即清醒过来的伊莎。在一口气横扫了半头乳猪后，一边意犹未尽地咬着猪肋排关节处的软骨，一边满是哀怨地看着马加，“人家会嫁不出去的……这样吃下去的话会变成小乳猪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马加总觉得伊莎的目光隐有所指。
午餐倒是吃完了，可是接下来，马加无奈地发现，似乎……除了十六夜之外的其她少女都没有了想要和自己一起去“看石头”的心情。
伊莎午餐后例行公事地要去睡午觉，爱丽丝则是宁愿和贝莉卡窝在火炉旁聊天也不愿意再到寒冷的室外去，至于她之前所说的“人家对大雪原很熟悉”这样的话，早已经被就着乳猪的脆皮吃进了肚子里，而霜叹虽然没有什么事，但是出去对安全的考虑——主要是出于对某低血压魔王和某大范围杀伤性喵娘的考虑，还是在马加的嘱咐下留下来负责照看这三个问题少女。
“那么……葛朗台先生已经告诉过你那些石头的位置了？”十六夜和马加两人走出村长大宅，来到村庄的大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吃过午饭后上工耕种的时间，不过大路上居然一个农夫也没有看到。
马加不知道的是……自从自己几人昨天将那几名负责村庄守备的护卫丢出护罩外冻成了冰雕，村中的农夫们就已经将村长大宅划为了禁地，甚至准备这几天的午饭都只吃速冻食品……
“按照村长老头所说的位置，大概是在村庄的另外一头吧？那一边似乎是和另一个村子接壤的方向？如果石头没什么古怪，我们还可以试着到另一头去问问情况。”虽然计划看上去很完美，不过马加知道，如果自己和十六夜真的过去到一旁的另外一个村子去的话，遭遇肯定会和昨天下午在这个村子时所遇到的敌视一样。
“葛朗台先生……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呢。”十六夜没有提出离开，并不是因为她听信了老葛朗台的话，而是因为她也和马加一样，觉得即使到另外一边去也不会调查出什么有用的情况，所以按照女仆长的计划。在休息好之后，他们将会向大雪原更深一些的地方出发，而不是在这个边缘区域打转。
顺便说一下，昨天晚上，冒险小分队已经通过沃坦之耳同弥赛亚那边取得了联系，虽然因为大学原周围山峰的关系而使得信号有些不畅，不过，厌夜似乎也并没有回返弥赛亚，而是将双子星号停在大雪原边缘的位置待命，顺便充当了信号中转站。
贝拉在发现贝莉卡突然失踪后很是恼火，不过她也知道，以伪喵少女的实力，就算在这块大陆上都不会有什么天敌存在，而在听到关于“贝莉卡被冻成冰雕，而且如今处于感冒状态”的消息后，则是没好气地说出了和马加一样的话：“既然是猫就好好地呆在火炉旁！”气的贝莉卡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虽然知道大家都没有危险，不过，之前厌夜所传来的一个坏消息却让贝拉很是头疼：由于大雪原上空气流的关系，双子星号无法在无人驾驶的状态下保证悬浮，这意味着，厌夜将无法驾驶双子星号上的小型飞行船降落接应众人，至于双子星号上的另外两名船员少女荒神和弑神……好吧，听说能量体在低温的作用下会变成能量结晶体？就算没有这一说法。也要先等厌夜教会两名袖珍少女飞行船自毁按钮和开启大屏幕按钮的区别才行。
既然双子星号无法降落，那么，如果马加一行冒险小队想要继续探查霜雪之城的位置，就只能靠徒步，当然，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贝拉已经紧急准备了数架雪橇车，准备使用双子星号空投下去。
不过十六夜拒绝了贝拉的好意，因为早在之前，她已经在这个小村子里发现了类似的雪橇工具，而且按照十六夜的计划。她们并不需要使用人力来拉雪橇车，而是可以同村子暂借一台动能机械来用。
……嗯，如果老葛朗台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铤而走险将这些个吃饱喝足还想要带点什么离开的参观团赶尽杀绝……
不管怎么说，如今十六夜和马加已经从村子的另一头村口出来，来到了属于葛朗台村子开垦的一片田地当中，按照村长老头的说法，那些在第一次开垦的时候被从地下冻土层翻出来的巨大石板，就堆在靠近护罩边缘的田地旁，用来当成和隔壁村农田分割开来的界限。
“好像就是那边了。”其实这里开垦的田地范围并不是很大，马加也一眼就看到了那近乎透明的能量护罩边缘，被堆成一列摞在田边的巨大石板……非要说起来的话，马加倒是很佩服那个村长老头，居然能够费那么大的力气将这些石板搬到这边来。
“就是这些石板么？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马加扫了一眼石板表面，看起来，这些只是普通的石板，并没有刻着什么文字或者其他的符号，按照马加的思路，如果是同霜雪之城遗迹有关，石板上至少也会写些“伟大的航路”或者“海贼的遗产”之类的字样，又或者留下一副需要将全部石板凑齐才会得出藏宝地点的拼图吧？
不过十六夜显然不这么想，她在观察了一下石板上残留的土壤后，思索了片刻，随后拉起马加的手往回走去。
“果然是没什么线索么？”突然和十六夜大手牵小手，马加能够感觉到十六夜手心当中那温暖的体温，看起来，显然少女并不是有意在同马加亲近，只是很随意地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而已。
“线索么……虽然不清楚那些石板意味着什么，不过，在大雪原地下会埋着这些明显是人工凿出的石板，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研究一下的事情。”十六夜似乎感觉到马加正在偷偷用手指尖挠自己的手心，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也将自己的手指微微蜷起，在马加的手指肚上面挠啊挠，弄得马加和小马加一起春心荡漾。
两个人保持着手指和手指之间的交锋，一个脸红一个心热地回到了村里，再次找到了正在为这两天的账务而愁眉不展的老葛朗台。
“村长先生。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不动声色地将小手从马加的手掌里抽出来，十六夜面带公式化的微笑开口询问道，“请问，那些石头是从什么位置被翻起来的？”
老葛朗台一愣，身为一个精打细算的资本家，他可不是傻子，既然对方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就说明那些在他看来没什么异常的石板似乎同对方所说的遗迹有什么关联。
“如果真的是遗迹的话……发财了！”老葛朗台嘴角流着口水，眯缝眼睛里闪烁着金光，居然把身旁的两只“危险生物”暂时性地抛在了脑后。
“咳咳！”马加轻咳了好几声，见老葛朗台还没有反应，干脆一个暴栗狠狠地砸在了他的秃头上。
“哎呀……啊！大人！小的……小的刚刚是在努力地回忆……回忆石板的位置，大人的问题小的可不敢含糊，那个……小的记得，那几块石板似乎是从……没错！就是在那里！”老葛朗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居然又噗通一下跪倒在了马加跟前，一把抱住了马加的大腿。
“大人！小的……小的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哦！是请求，请求！”老葛朗台汗流浃背地在脑海里构思着措词，一边小心地将自己的意图用合适的词句表达出来，“那个……大人说的石板，其实原本的确是从我村子里的土地挖掘出来的，只不过，在去年……发生了一点点的意外……”
说到这里，老葛朗台缩了缩脖子，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似乎是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刻。
嗯，好吧，马加其实已经知道了，就在去年，自己和巨龙形态的霜叹飞越大雪原的时候，曾经表演过一次自由落体，并且很幸运地砸在了某个不幸的路人身上——而如今，这位可怜的路人正在抱着自己的小腿，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在那次意外之后……因为小的的队伍迟到了那么一点，等到到达这里时，才发现原本应该是属于小的的一片土地已经被邻村那个无耻的吝啬鬼偷偷占据了！”老葛朗台一提到和钱有关的东西，脸上的懦弱一扫而空，咬牙切齿声泪俱下地向马加控诉“邻村吝啬鬼”的恶行，“他们不但占据了本来属于我的土地，而且还将作为边界的石板移动过来，而这些石板，原本就是从那边的土地里挖掘出来的！”
终于听到了正题的马加总算稍微提起一些精神，开口问道：“那你怎么就没把土地抢回来？”
“抢？！”老葛朗台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仿佛是一个即将面临暴行的……妓女，“亲爱的大人，像小的这么纯洁大方而又爱好和平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去动用暴力？！”
……嗯，老葛朗台无耻的表情很有马加当年的神韵，所以马加决定继续听下去。
“既然大人们想要调查石板的事情，那么……小的能不能请公平公正的大人帮小的一个小小的忙，满足小的这个对大人而言举手之劳的请求……”老葛朗台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一脸虔诚地望着“公平公正的暴龙兽大人”，“只要大人帮助小的将属于我的那片土地抢……嗯，是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索要回来，小的可以动用村民帮助大人寻找大人想要找的东西！”
被吹捧得飘飘然的马加倒是很想大手一挥答应老葛朗台的请求，反正对于他们来说，这点小事只是举手之劳，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十六夜。
老葛朗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边努力堆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边用闪烁着希冀的小眼睛望着这位“暴龙兽大人的配偶”：“那个……夫人……您看……”
或许是这句“夫人”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十六夜的面颊在稍微闪过一丝红晕后，总算是开了口。
“我们可以帮你拿回农田，不过……事后我需要两架动能雪橇机！”
老葛朗台本来听到前一句话，刚刚露出喜色，听到后半句后，欣喜的表情却尴尬地卡住了。
在马加和十六夜满意地离开后，老葛朗台终于再也忍不住，冲着进到屋里来的两名侍者破口大骂——
“妈的……两台雪橇机？老子可以用一台雪橇机直接从邻村的老吝啬鬼手里把田地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