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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诊室内幕

第四章 同行是冤家 目录 第六章 萌动

第五章 诊室内幕

望海医院,“神医李想”专用的豪华诊室又挂牌营业了。

笼罩在祝童头顶的阴云还没有完全散去,可现在望海医院属于华夏基金所有,董事长是欧阳凡,来望海医院就医的病人已恢复到鼎盛时期的七成左右。

望海中医研究会所的会员们,也三三两两来调养身体。

欧阳凡上任不久还处于观察、适应阶段,他认为望海医院原本以“神医李想”为主的明星效应对医院的长远发展不利,如果有一天“神医李想”不在这里为坐诊了,望海医院很可能会受到影响。

欧阳凡认为,医院是为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明星作秀的演绎公司,有一批医德高尚、医术精湛、肯于言传身教带新人的医护人员才是根本。

在过去,几乎所有的大型医院背后都有一所医学院,除了为医院源源不断地提供优秀的医护人员,还能为年轻的医生进修深造、学有所成的专家研究实验提供必要的条件。

可是望海医院没有没有这样的条件,目前为止,有的只是众多的病人与比较而言算是优厚的待遇。

之前祝童对中医学院里量化培养出来的学生有看法,可还是为每位重金邀请来的老先生配备了一到两位学生。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祝童不得不承认标准化模式下培养出来的学生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是学习、领悟的能力相当不错的;至少比那些老中医带来的子侄后代们要强上一个等级。

由此,祝童一回来就与欧阳凡商量,请他去西京与西京中医学院接触一下,双方可否达成一种有限度的合作关系。

欧阳凡听完祝童的介绍很高兴,今天一早就与吴瞻铭一道飞去西京了。

“神医李想”有段时间没有坐诊了,马八与周行毕竟没有“神医李想”的名气大,苏娟那边积攒了不少病人,上午为祝童安排了十二位。

西蕾亚小姐将最后一位病人送诊室,祝童伸着懒腰道:“有钱人真多。”

“老板下刀也够恨的,捶打几下,扎两针就要十万。”周行笑嘻嘻地说。

“周先生,论起医术来,你和马先生都可以做我的老师。可看病和看病不一样,这个病人的病不只在身体上,还有这里。”祝童点点祝童的脑门;“他很自卑。”

“我看他是个傲慢自大只相信自己的偏执狂。”周行不同意。

他是这个病人的主治医生,经过半个月的潜心治疗,病人身体上的病灶已经消失,可他就是叫喊着腰疼,整天摔打着一叠支票要求见“神医李想”。无论周行和苏娟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自己已经痊愈了。

马八收拾好刚才祝童的用的器具,对周行道:“望闻问切,老板的‘望诊’绝技,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

“你也同意老板的意见?”周行撇着嘴问。

“开始接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很麻烦的家伙。看在那一万诊金的面子上,那天我们一起接待的。”马八在周行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他已经被这个病折磨十多年了,这些年有钱了,可以说跑遍了国内的各大医院。有了怎么多专家、教授、中西名医的教诲,他自认为已经是为风湿病专家了。说实话,你开的处方时的态度有问题。他觉得要用虎骨就给他用呗,反正他有钱,可你给他开了雷公藤,虽然效果差不多,可从那时候起,他对你就有看法了,认为你看不起他。你这个病人,对你有抗拒心理啊。”

祝童手里把玩着金笔道:“马先生说的不错,他的病确实已经好了。现在还叫喊腰疼,是不相信周先生这个不听话而固执的年轻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治好那已经纠缠了他十几年、那么多有名的专家教授都治不好的病。这是教训啊,今后要记得了。大部分久病缠身的人都会有些心理疾病,遇到这样的病人不能硬碰硬,要学会迂回。他要用什么名贵药材开上就是了,煎药、制剂的时候换过来就行了。这样的钱,不挣白不挣。”

“可是,万一出医疗事故怎么办?”马八担忧地问。

医疗事故审查责任的重要项目就是审查病例和处方,乱开处方很容易被追责。

“这就是水平问题了,悟明白,其实很简单。中医处方,很难讲对与错的。只要把握好大致方向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出来也不提醒我。”周行想明白了,不满地瞪着马八。

“他很固执,印象已经形成,提醒你也没用。”马八转头看着祝童,又道;“这样的病人,只有老板出面才行,你没有老板的名气,也没有老板的水平。这不,被老板敲出十万块,心里舒服了,病也好了。”

祝童不在的这些天,两人也在这间诊室接待过一些病人。可一样的病,祝童开价三、五十万对方都觉得物有所值,还很感激的样子。

可周行与马八开出上万的处方,病人就说他们这是敲诈,要去卫生局投诉他们。

比如刚才那位,年轻时在远洋货轮上做水手,落下个腰疼的毛病。他在望海医院住了快一个月了,之前一直是马八在为他治疗;可他总说效果不好,无论花多少钱,也要请“神医李想”亲自替他看病。

苏娟与周行实在没办法了,治好把他交到祝童这里。

祝童只让他躺下,把他背上的所有穴位都点了一遍,封闭了几个大穴,又扎了两针。接着又开出一张大处方,说这三付药是为了巩固疗效,只要一年内注意点,他再不会受腰疼的折磨。

事实上,祝童开出的只是一份填精补髓的保养处方,据说出自宫廷珍藏,祝童只改动了几味早已消失的稀有药材。

那个病人来的时候是被护士推进来的,离开时是表示自己的腰真的不疼了,捧着那份处方连说“神医李想”就是高明,那些钱花的物有所值。

实际上,祝童只是暂时封闭了他腰部的穴位,即使真的腰疼,现在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好了,病人已经走了。下午还有个病人需要关注,胃癌晚期,动过两次手术又复发了。”祝童结束刚才的话题,开始谈正事。

“下午还有吗?”马八与周行都知道,苏娟今天只为祝童安排了上午的病人,下午没安排。

“是位外国病人,很有钱很有钱的病人。这次又你们两个负责治疗过程,现在讨论一下,怎么做才能既让病人满意,治好他的病,又能使医院取得客观的回报。”祝童把两份厚厚的病例扔到茶几上。

周行与马八迅速进入角色,这是祝童给他们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病例分两份,原件是英文,已经翻译好了。

正如祝童所说,这个病人看起来糟透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系统,身上布满大小肿块,西医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周行与马八都不善于治疗癌症,可祝童把这个病人交给他们也不是让他们把病人弄死。祝童的意思是,让他们利用望海医院花大价钱招揽的批闲云野鹤们,为这个病人来一次集中会诊。

经过大半年的接触,祝童让周云和马八主持为闲云野鹤们建立了详尽的个人档案,通过这个过程,他们对那些老中医的习惯、癖好,谁善于治疗那些病症都有了些了解。

这次,一是检验一下他们能否利用好着庞大的医疗资源;二是红蝶神正与在闹别扭,还是半残之体,不适合出手。

况且,祝童随时可能离开上海,没有了“神医李想”,望海医院不能关门大吉吧。

蝶神只是特例,不是每个中医都能得到它的眷顾。

周行与马八凑到一起研究病例,讨论让哪位老中医负责前期调养,哪位开出的主治处方……

祝童收回眼光,转动摇椅面向窗外,想自己的事。

他回到上海已经两天了,还没有见到叶儿,着实放心不下。

她回到上海几乎没怎么停留就随着祝红去了祝福山庄,凡星也在那里。

在西京的时候祝童每天打电话询问叶儿与凡星的情况,母亲祝红说叶儿并无什么大碍,身体有些虚弱,需要调养一些时间。

祝红还说,她回国后一直想与未来的儿媳多聊聊,培养培养感情,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让祝童放心做事,别去打扰她们。

井池雪美小姐在祝童回到上海的前一天走了,她给祝童打电话,让他近期去开封。

祝童恨不得马上赶去祝福山庄,尽管他很相信母亲,可看不到叶儿心里总是不安稳。

还有凡星,母亲说凡星的情况与柳依兰不同,需要慢慢调理。

祝童很想现在就去祝福山庄,可是就是走不开。

雷曼参议员的随行人员昨天就走了一部分,可参议员没走,为的就是这位病人。

雷曼前几天之所以没对祝童说,是因为这位病人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来不来还在两可。

直到昨天临登机前,雷曼参议员忽然接到电话,说是迈克·斯内尔先生已经决定来上海,请他务必请求李想先生,接待这位病人。

是的,病人是迈克·斯内尔,能如此小心谨慎,让一位地位显赫的参议员临时改变行程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事实上,迈克·斯内尔先生是一位名登全球财富排行榜的超级富豪,也是海洋基金会的创始人之一,他还是位名声卓著的投资者与慈善家。保守估计,身家在百亿美元之上。

还有那位久违了的汉密尔顿勋爵,也将随他一同前来。

迄今为止,昨天接待的多是国内的富豪,迈克·斯内尔先生虽然看起来很厉害,还没到能让祝童心动的程度。

他看重的是,迈克·斯内尔先生到上海治病,一定会成为近期的社会热点。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是个能让周行、马八名声鹊起、让望海医院走向辉煌的机会。

还有王文远,原本为他服务的医疗急救小组几乎全被黄海带到西京去了。

如今与王文远有关的所有治疗工作都落到祝童身上,他正在考虑考虑,是不是该去和这个特殊的病人谈谈。

如果效果不好,不能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的话,就在王文远身上留下点后遗症之类的小玩意。

十几分钟后,郑书榕来了。

“郑医生是我的学生,跟我几年了,这次有你们三个搭成班子。”祝童介绍道。

“郑医生不是西医吗?”周行不解地问,他向来对西医有很深的偏见。

“没听老板说,郑医生是老板的学生吗?”马八心细,听出祝童刚才没说出来的东西。

这位郑书榕医生只怕不只是老板的学生那么简单,更可能是老板的亲传弟子。

马八猜对的一半,名义上,郑书榕确实是祝童的弟子,实际上他师父不只一个。

引领他进入蓬麻初境的索翁达活佛算一个,祝黄与祝红都曾指导过他,真正的师父祝童教他的时间反而最短。

这些日子,郑书榕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有时候呆在望海医院,更多的时候是追随祝黄潜修。

他的蓬麻功已经巩固在蓬麻初境,与周行马八不一样的是,要进一步的话需要时间的积累。

在望海医院内,除了吴詹铭、夏洁等有限的几个人,很少有人知道他是祝童的弟子。

两人小组变成三人小组,迈克·斯内尔先生最早明天、最迟后天就将抵达上海,时间紧任务重,要看的东西实在太多。周行也不再废话,分出一摞病例给郑书榕,三个人又开始埋头苦读。

治疗一位晚期晚期癌症患者,对于任何一位医生来说都是一次严峻的挑战,无论他是中医还是西医。

如果把人的身体看成是一部构造精密具有一定自我修复能力的机器的话,如果这部机器的出了问题,西医的治疗手段偏重于维护与更换。也就是哪里坏了先去维护,也就是药物治疗;维护不了了就换掉,也就是切除病变器官或进行器官移植。

到换无可换的地步,医生就会很遗憾地宣布,这部机器就只能报废,病人也就只剩等死这一条路可走了。

而中医偏重自愈,先从内部找原因,搞清楚这部机器为什么会出故障。然后以各种手段调节、刺激机器本身的自我修复系统提供,强化本身系统活力,协助它的自愈潜能解决问题。

迈克·斯内尔先生就是这么一位换无可换、被西医宣布只能报废的病人。

他曾经做过的两次手术已经使他的胃只剩乒乓球大小,消化系统功能几乎为零;这是周行和马八将要面临的第一道难关。中医治疗要用中药,配置再好的灵丹妙药如果病人不吸收,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迈克·斯内尔先生还经历了长期化疗,内脏长期承受不能承受之重,多个器官濒临衰竭都、崩溃的边缘。这是他们面临的第二道难关。

中医治病讲究扶强济弱,调和阴阳,通顺脉络。迈克·斯内尔身体内部是乱七八糟,都被化疗侵蚀的奄奄一息了,没有强都是弱如何扶?

阴阳更是无从谈起,这个人,好像除了还有一口元阳之气吊着,大半只脚已经踏入阴间了。

至于脉络,只看照片就知道,这个人体内的无处不堵,根本没有通的地方了。

强健元阳之气就成为唯一的选择,这是他开启生命之门唯一的一把钥匙。

可迈克·斯内尔先生孱弱的元阳之气却也不是说想强健就强健起来的?

他是个钱多的之剩一串数字的家伙,国外也有高明的中医,迈克·斯内尔有个专为他服务的医疗中心,里面就有几位中医世家的传人。可以说,该用的好药他都用过了,想要救回他的命,只靠药物是做不到的。

在祝童看来,只掌握药石之术的中医算不得真正的医者,那些肤浅的皮毛学问只要肯用心都能学会。治疗一般的疾病也许还能凑合,可遇到大病顽疾,特别是夺人性命的恶疾,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中医本有一句古训,学医不练功,等于一场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周行马八都修习有家传内家养身功法,都可算是颇具功力,这也是祝童选择他们作为接班人的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按照祝门蓬麻功的标准去看的话,他们俩都到了蓬麻初境的巅峰,只差一点就能迈入蓬麻幻境了。他们可说身怀宝库,缺乏的只是使用这些宝贵资源的方法。

祝童将他们收归七品祝门门下的心思,如今可算是一次考验。

这个时候让郑书榕参与进来,是对郑书榕的一次锻炼,也是为了让他影响周行和马八。他能书写祝门术字,虽然只学会了“灵”“气”二字,却是关键时刻能决定病人生死的杀手锏。

对于这两个人祝童心里自然有初步的判断。

周行是个真爽人,有什么说什么,一切都在脸上。只要祝童发出召唤,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投身到祝童门下。马八就不一定了,他心思沉稳,习惯三思而后行,祝童总觉得这个人有些捉摸不透。在没搞清楚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前,贸然收入祝门是危险的。

午饭时间到了,周行与马八抱着厚厚的病例到隔壁研究继续研究,祝童为他们叫了工作餐,自己带着郑书榕到餐厅用餐。

苗苗妈看到祝童很是高兴,殷殷切切忙前忙后不知怎么做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祝童笑着对她说自己和郑医生有事要谈,苗苗妈才诺诺地退下。

“这本书给你,回头与他们好好研究研究,也许会有帮助。”祝童拿出一本薄薄的黄色书本递过去。

郑书榕接过来,发现竟然是一本地摊上随处可见的《鬼门十三针》。

他本就性子沉稳,觉得祝童把这么本书交给他研究有些不可思议,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祝童。

“秘籍不一定就真的很神秘。”祝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那里是二锅头,不是他要喝,是那只半残状态的红蝶的需要。

“可是……”郑书榕翻了翻里面,发现里面有详细的批注,每页上都写的密密麻麻,比原来的内容还要多。

“几十年前,国家针对流传在民间的这类……‘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了一次抢救性发掘,很多秘而不宣的东西被整理出来。有些保存在国家图书馆、档案馆,有些保存在地方的文史机构。那次整理后没几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出版领域,商人为了赚钱到处钻营,有些很有价值的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了,这本书应该也是这种情况。它原来的名字应该是《续断十三针》。续断二字大有玄机,其法可救人性命,也可取人性命。书榕,习之要谨,用之要慎。切记切记!”

这本《鬼门十三针》就是祝童刚来上海时差点把自己扎死的那本,这些年断断续续的研究下来,发现了其中有不少很有价值的东西。比如用金针对以不同的节奏多几处看似不相关连的穴位进行深浅不一的刺激,能取得出人预料的效果。

只针法就分为三连针法、五连针法、七连针法一直到十三连针法。

祝童如今的用针手法大部分都出自这本书,用法却多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不论是与人搏斗还是用来治病救人,都从这本书里受益良多。他如今能瞬间刺出九针,以郑书榕的基础,勤加练习的话,一次刺出五针应该没多少问题。

祝童后来就这本上的几个走不通的行针线路询问祝黄师伯,祝黄认出,这是原杏林名家、有“三针续断”之称的荆州徐家所珍藏的《续断十三针》。那几处之所以写的模糊,是因为那是夺命针、绝户法。

也许是徐家后人整理有误,也许是本就不完善,这本书里也有不少想当然的东西,都被祝童与祝黄标注修改过了。

郑书榕小心地把这本书放进贴身的衣袋,祝童特意交代他,不只要学习,还要把书里的内容和批注整理出来,与原件一起交给祝黄长老保管、归档。

它可说是祝童这些年来经验心得的总结,交给郑书榕,代表交给了祝门一份贡献。

吃完午饭,郑书榕又去与周行马八回合研究病情,祝童与苗苗妈聊了一会儿,去看王文远。

他现在是医疗急救小组唯一留下的医生,真正掌握着王文远生死的主治医生,每天都需要去王文远位于香薰治疗室隔壁的临时病房进行三次常规巡视。

可他刚来到十二楼,电话就响了。

西蕾亚小姐用很正式的语气说:“老板,Della女士来了。她一定要见你,现在您的诊室。Della女士说,见不到您她就不走了。”

“请她稍等,我一会儿就去。”祝童知道Della就在西蕾亚身边,要不然,她不会用如此正式的方式说话。

Della为什么来?祝童心里很清楚。

三天前一艘属于圣丽园集团的货轮驶向北美洲,在公海上与一艘来自日本的快艇相遇,无情大师就在那个时候被交给了前来接货的川中宏的手下。

无情大师有一定的自由,每周定期与Della见一次,通常两人会在距离距圣丽园码头不远的一处公寓里呆上一下午。

据曲奇的消息,昨天应该是他们相聚的时间,可无情并没有出现。

祝童并不准备承认什么,江小鱼不会在送走无情的同时通知Della,说我把你的情人送到日本了,想要人去望海医院找“神医李想”。

Della估计是着急了,有病乱投医,没办法了才试探。

祝童有点意外,看来,Della并非他所认为的那般毫无感情啊。

也许,能利用她对无情大师的感情做点什么?

王文远用完午餐刚过一小时,按照以往的规矩,他需要现在去香薰理疗室接受两个疗程的香薰治疗,每次四十分钟。

他换好宽松的香薰服走出病房,正看到祝童嘴角浮现出的那丝笑纹。

王文远心里一动,以他对祝童的观察和了解,这家伙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祝童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不经意的习惯已经被王文远抓住了,他右手扶扶眼镜,伸出左手。

王文远伸出右手,让他为自己号脉。

祝童边号脉边观察着王文远,欣然道:“王警官今天气色不错,如果能保持这个势头,再有一周的时间就能出院了。”

“多亏‘神医李想’的神奇医术啊。”王文远貌似真诚地说。

“那里那里,我并没做什么,是大家的功劳。”祝童谦逊道。

事实上,对于王文远的病他真的没做什么。那份救回王文远命的处方是望海医院的两位老中医精心制定出来的,如今,他们也随着医疗小组去西京了。

王文远现在的气色真的不错,长时间、高频率的香蒸治疗让他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就如那句广告说的一样,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只是,香蒸治疗的配药是祝童亲自掌握的,这个配方对女性美容有相当不错的效果,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雌性荷尔蒙分泌。用在王文远身上也不能说不合适,这个配方的主要作用是排出人体各脏器内的毒素。

王文远现在身上的绿色已然消弭的差不多了,只肝脏还残留一些比较顽固的部分。

外部表现是,眼白上还笼着一层淡淡的绿雾。至于他感觉浑身无力,那完全是香薰过多体内水分更换过快,矿物质流失的缘故,只要停止香蒸治疗,休息三天就能恢复。

“听说西京又出现了两例和我类似的病人?”王文远问道。

“是啊,所以他们都去了。”

“真奇怪啊。”王文远怪怪地笑笑。

“是很奇怪。我到那里,那里就会有些奇怪的事发生,奇怪的病出现。王警官是这个意思吧?”祝童松开王文远的脉搏,心里拿定了主张。

这个人不能轻易放过,一定要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

王文远体内有一只紫蝶,那是当初祝童为他保命留下的,可凭红蝶神如今的状态,祝童根本就指挥不动那个小精灵。

“多喝点酒,对你有好处。”祝童开出一张处方,交给身边的护士。

王文远撇了一眼,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一行大字:

58度二锅头,每天三次,每次三两。

他又看到了祝童嘴角的笑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份奇怪的处方有问题。他近期确实有喝酒的冲动,每天某个时候这种冲动就分外强烈。之前,“神医李想”只允许他每天分三次喝三两酒。

祝童确实没安好心,这份处方的真正用意在于,在短期内把王文远变成一个酒鬼。

第四章 同行是冤家 目录 第六章 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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