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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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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行路难

午夜已过。

祝童从一株高大的松树上落下,前面是座长长的公路桥,桥下是激流险滩。

要进入大山,必须穿越这条不慎宽广的省道,越过桥梁。

桥边突然窜起一人,寒光闪闪,正拦在他的去路。

两条人影撞在一起,又快速弹开。

祝童落地后没有丝毫停顿,飞快的踏上桥面。

对面亮起两盏雪亮的光柱,一辆越野车冲上桥面。

祝童稍微迟疑了一下,越野车已经冲到他身前十米处。

车上探出一个人头,顶端的警灯同时开始闪烁,喇叭里传出呼叫声。

“停下接受检查,这里被包围了。”

祝童横移三米,轻飘飘越过桥栏,消失在黑暗的虚空中。

车上下来两个人,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祝童越过的栏杆处,用强光手电向下搜寻。

从桥上到下面的水面,直线距离超过三十米,至少十层楼高。

他,就这么跳下去了。

五月二十三日上午九时三十分,怀化火车站。

祝童换了身行头,西服革履器宇轩昂,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司机打开后备箱,将一个黑色皮箱拿出来,殷勤的目送祝童走进检票口。

从凤凰城到怀化,祝童用了整整九个小时才走完这一百公里。

开始的三十公里完全是沿着公路步行。天快亮时,祝童从路边的一个饭店门前偷了一辆摩托,才在九点之前赶到怀化火车站。

那辆摩托车被祝童以二百元的价钱卖给了一个收赃者,现在大概正在某个修理部的后院被改头换面。祝童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等这件事过去,再回去登门做出补偿了。

十点整,从怀化开往上海的快速列车正点开出。

如果不晚点的话,这次列车将在二十四日中午之前到达上海。

祝童所在的硬卧车厢空荡荡的,只有十几个乘客。祝童在上铺,中铺没有人,下铺坐着一个衣着干净的老者。对面的铺位差不多,中铺空着,上铺是个大学生摸样的年轻人,下铺上是一个带着半大孩子的中年妇女。

怀化虽然是始发站,大部分铺位都被留给了吉首、张家界和省城长沙。

祝童从票贩子那里拿到的就是一张到长沙的票,不过没关系,只要肯出钱那都是小问题,软卧车厢肯定有空位。那价钱,比飞机票还高出一截。

祝童从皮箱里拿出不锈钢茶杯,沏上杯热茶,与老者攀随意谈着,时不时逗弄那个不太可爱的男孩。孩子有点淘气,上车后后哭闹了一阵,后来就不停的吃东西,果皮乱丢,把老者放在茶几上的茶杯都碰倒了。

中年妇女不停地替孩子道歉,就是不舍得约束一下孩子的行为。

十一点半左右,列车停靠在吉首火车站。

祝童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他不该乘火车,而应该从怀化做大巴或别的交通工具。站台上有几个便衣,很仔细的查看着每一位上火车的乘客。有两个,随着乘客登上了列车。

凤凰城位于怀化与吉首之间,祝童之所以选择在怀化上车,主要原因是他要做出躲进大山深处的假象。

可是现在,从对手的布置能看出,这次开往上海的列车似乎成了重点监控的对象。

随着旅客的增多,车厢里热闹起来。

夹杂在旅客中的两个举止证明,祝童确实做了件蠢事。他们关注的重点是三十岁以下、二十岁以上的男性,尤其是这个范围内的男性单身乘客。

祝童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男孩,男孩一把抓过去,却怎么也撕不开巧克力表面的铝箔包装。

祝童把他抱在怀里,一点一点揭下包装,露出里面的褐色巧克力板。男孩抓住祝童的手就向嘴里送,祝童用湘西话责备了他一句,这是现学现卖,刚从中年妇人那里偷来的。

男孩立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放声大哭起来,惹得包括那两个便衣在内的众人侧目。

祝童在男孩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暗地里,揽在男孩肋下的手轻轻弹动,同时掰下一块巧克力塞进男孩嘴里。不了解的话,谁都会认为这个面貌朴实的男人是男孩的父亲。

便衣走到祝童面前,将躺在上铺听音乐的大学生叫下来,检查他的身份证。

他们没有理会祝童,也没有要求老者与中年妇人出示身份证,看完就到下一个格子里去了。

中年妇人示意男孩过去,祝童笑着说没关系,继续一点点的喂男孩巧克力,一直喂了三块,直到两个便衣离开这节车厢。

他还没意识到任强的身份已经不安全了,只是凭本能做出这个降低风险的举动。他看到,便衣将每个检查过的身份证都进行了很详细的登记,任强这个身份曾在凤凰城跳岩旁敏感的酒吧出现过,如果被对比审查的话,有一定的风险。

列车在吉首停留了整整十五分钟,比正点开车的时间晚十分钟才缓缓启动。

祝童从窗口注视着两个便衣走向出站口的背影,刚松了口气,却与另一个人的眼睛碰撞在一起。

那是烟子,她站在出站口外面。

祝童连忙收回目光,心里暗叫糟糕:烟子很可能认出他了!

虽然只有短短半秒钟的交流,但是列车才刚刚启动,烟子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烟子熟悉祝童的每一个特征,知道他改头换面的本事。

他探头看看,烟子正奔向车尾,她要上车!烟子身边还有两个人,那两个便衣正在打电话。

祝童把男孩交到中年妇人手里,起身走向列车联结处。

列车乘务员刚打开卫生间的门,祝童迅速的钻进去,锁上门。

这次火车不能坐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到达下一站张家界还有两个小时,烟子与大火轮厮混过几天,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人正是神钩王寒的弟子,王天王地。

祝童不认为自己能安然度过这两小时。王天王地是两个不要命的愣头青,莽汉子。神钩王寒与大火轮已然废在自己手里了,他们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

祝童推开卫生间的车窗,列车刚使出车站,正在加速,外面是吉首市区的街景。

祝童计算着烟子上车的时间,估计她已经进入车厢,正在向这里赶来,不再迟疑,身体蜷曲成一团,从车窗上部狭小的空隙内翻出车外,手一松,轻巧的落在道基上。

吉首的绿化不错,正午时分,附近没什么人。

祝童随着列车奔跑了几步卸去冲进,闪身钻进路基旁的树丛,俯下身趴在地上,等列车离开视线才站起来。

火车是不能坐了,最好的选择只有乘飞机了。

吉首没有飞机场,最近的机场是怀化芷江机场和张家界荷花机场,很明显,这两个地方都不安全。

祝童遛下铁道,走上大街,招手叫过一辆的士;道:“去车站。”

列车上,烟子坐到祝童曾经的座位上,问那个老者:“刚才那位先生呢?”

“他去餐车吃饭了。”老者指指餐车,与祝童消失的方向真好相反。

“你骗人,叔叔去那边。”男孩的嘴角还有巧克力的痕迹,他一直在盼望祝童快点回来。

烟子狠狠的盯着老者,骂了句,匆匆向卫生间方向奔去。

老者喝了口茶,对中年妇人说:“这个孩子很聪明,可是,如果不好好管教的话,你会后悔的。”

妇人不愿意了,撅起嘴道:“后悔也是我们家的事。”

“我会看相,他的相貌正在朝孤凉怨毒方向转变,将来会害死你和你们家所有的人。”老者板起脸;“他太任性了,现在开始管教,已经有点晚了。”

妇人脸色大变,老者提起自己的行李向餐车方向走去。

吉首并不大,几分钟之后,的士就停在车站广场上。

祝童付钱下车,走了十几米,上了另一部的士,这次的目的地是市中心的商业区。

从第四辆的士司机嘴里,祝童打听到了自己希望知道的信息,第五辆的士将他载到一个二手车交易市场门前。

现在最要紧的是立即离开吉首,烟子很快就能搞清楚祝童已经不在火车上了,他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唯一的选择就是卖一辆汽车,二手车是最佳选择。

半小时后,祝童开着一辆八成新的越野车离开了交易市场。他没有时间讨价还价,二十万买一辆这般成色的有牌照的进口越野车不算贵,而是便宜。

谁都知道便宜没好货,可这辆车的质量真还就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牌照,二十万的价钱,能买到的是一辆只能在吉首本地跑的走私车。将来可能遇到的诸如审车过户之类的问题,不在祝童考虑的范围之内。

二十三日夜二十点整,越野车驶进武汉天河国际机场的停车场。

祝童从吉首上直接上高速,幸亏发达的高速网络纵横湘鄂大地,六百多公里的距离,祝童用了不到七个小时。如果算上在市内浪费的时间的话,越野车在高速上的平均时速大概在一百三十公里左右。

祝童停好车,将钥匙丢在车下,今后,这辆车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在路上就打电话定好了国航二十二点四十分飞往上海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祝童计划在机场吃点东西,顺便买个提包与几件旅行用品。毕竟,没有谁会空着两只手出门,那样太显眼了。

祝童脱下西装搭在手臂上,随在一群从大巴上下来人中间走进第二航站楼。

这个时间,候机区内的旅客不算很多,几个登机口都空着,换登机牌的窗口只有几个人。

祝童随意观察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大巴上下来的客人涌向换牌窗口,他决定先去吃点东西。

餐饮区的右侧有家西餐厅,祝童要了份套餐,吃完看看手表,二十时三十分,这顿饭用去半小时。

走出餐饮区,祝童正考虑是先换登机牌还是先买行李。

祝童眼睛在换牌窗口一扫,迟疑了。

还是那几个人!祝童刚进来时他们就在换牌窗口附近晃悠,大巴上的旅客已经换完登机牌散开了,他们还在那里!

为什么?一定有原因,候机大厅里的座位大多空着呢,他们也不累?

大厅内的音响系统传来找人的声音,一位姓穆的先生提醒一位李小姐,开往北京的某次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请李小姐尽快赶到七号登机口汇合。

穆——木;李小姐……李想;北京,北方;七号登机口,七点方向——危险,尽快离开!

祝童脑子“嗡”的一声,这是另一种雁过留声,有人在提醒他,已经暴露了,马上跑路。

谁发出的这个信息?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了?任强,一定是这个身份出问题了。警察不可能封锁住每个机场,他定机票用的是任强的身份证……可是……知道这个身份的只有四个人,他们不可能出卖他。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祝童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一下周围,他所处位置在候机区大厅的中间。他不敢冒失,也不敢停下,而是不经意的缓缓改变方向,走向登机口。

三个人跑进大厅,祝童一眼看出带头那个年轻人正是王文远。

祝童如今是标准的惊弓之鸟,不能出一点意外。他知道,如果刚才没被注意的话,是因为也许存在的监控者们认为自己与大巴上的人是一路的。看到王文远,他现在要做的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候机楼,坐上越野车,迅速离开这里。

他走到一个窗口,与里面年轻的小姐交谈几句,然后转身走向餐饮区。

这番做作,很像有什么东西忘到餐厅里了。

还好,王文远并没有注意到祝童,他第一时间赶到换牌窗口。

祝童从餐饮区出去,用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回到停车场,找到越野车,探头向下看,钥匙呢?他刚才明明丢到右前轮下了,可现在,那里干净的就如教堂里的圣坛。

祝童按在地上的手微微震动,有人在快速接近,并且不是一个人。

祝童心头的一丝侥幸彻底消失了,他矮身钻进越野车下,手脚并用,狼狈之极的在一辆辆或高或低的汽车底盘下窜行。

越野车方向人声嘈杂,他们已经确定了目标。

两辆警车拉着警笛冲进来,封住前后两个出口。

要命的是,停车场周围原本昏暗的灯柱忽然像打了鸡血一般,雪白锃亮,将偌大的停车场照得亮入白昼。还好,武汉天河的停车场设计的比较变态,车位之间种了不少花草树木,面积够大,暂时还算安全。

祝童在躲在一辆黑色房车下,距离出口不到二十米,警车就在他的眼前。

一辆银白色商务车驶到出口,警察拦住这辆车。车门打开,迈出双骨肉匀亭,白皙娇嫩的美腿,一个女子走下来,腻声腻气的说:“帅哥,出什么事了?”

“执行公务,请打开后备箱,接受检查。”门口有四位警官,其中三个走上来,对车内外进行仔细的检查。

这个声音耳熟……是尹石丽。

祝童知道她在为自己创造机会,以尹石丽的本事,也一定能创造出机会。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我来送老公,他可是个大人物,这次去北京……帅哥,那里只是一些女人用的小东西,莫非你也有兴趣看?放心,我就是吸毒也不会这般不小心,放到身边让人抓现行。我晓得轻重的,你们唐局经常到我们家打牌……”

尹石丽杂七杂八的挥洒着迷魂汤,三个警官固然坚强,却也不自觉的分了点心。

祝童抓住一丝空挡,钻进商务车底盘,瞬间,从另一侧开启的车门上钻进车内。

尹石丽感觉到了,娇笑的点一下面前的警官:“查完了,改天联系啊,帅哥。”

商务车离开出口,尹石丽还不忘冲外面飞个媚眼。

祝童躺在后侧座位下,那个帅哥的面孔从眼前滑过……确实比较帅。这样的帅哥,做警官可惜了。

“起来吧,现在安全了。”商务车驶上机场高速,尹石丽招呼祝童爬起来;“真够险的,也不带个手机?太小心了吧。”

“带手机更危险。”祝童自嘲的笑笑:“谢谢尹大姐了。”

“叫我小丽,你不是让我去上海找你吗?嘻嘻,我就要去了。”

“现在吗?”祝童思量,从武汉开车去上海,虽然累点,明显下午大概能到。

“趴下,要下路了。”尹石丽摆出搔首弄姿的架势。

祝童又一次躲进后排座位下,商务车出了收费站,尹石丽没让他起来,而是说:“你再委屈一会儿,这一段有监控。等出了武汉才算真正安全。”

看祝童没说话,尹石丽又道:“我们现在去哪?”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谁让你来接应我的。”祝童反问。

尹石丽驾车在武汉街头随意穿行,绘声绘色地说道:“是烟子,她在吉首飞车被人看到了。后来发现烟子正带人赶往武汉。羽玄真人联系我,让我注意一下武汉警方有什么动静。结果就发现他们在向机场集中警力。后来我就赶到机场,可找不到你。是羽玄真人教我用那个广播提醒你。我请一个色鬼去发了那个消息,嘻嘻,没想到还真管用。我们现在上高速,去上海,还是先吃点东西?”

祝童摇摇头道:“那条路不通了,从武汉到上海,公路、铁路、飞机都有人盯着。就是你和这辆车,不出两个小时,一定会被人注意到。高速上布满监控,我们上了高速等于进了一张大网。”

尹石丽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笑道:“祝师兄,你这次捅到马蜂窝了,人家下了好大的本钱啊。”

“向北,去开封,五百公里,明天早晨之前就能到。井池雪美小姐正在开封考察,她有一架私人飞机。”祝童嘴角浮起笑纹。

王文远追来了,这次,不给他多转几圈,碰点石头,有点说不过去。

祝童抓过尹石丽的坤包,从里面拿出精美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用英文道:

“雷曼先生吗?我是您的医生……有点小意外,不,您的行程不需要调整……雷曼先生请听我说,需要调整的是您的表达方式,我们有个更好更有效的选择……”

接着,祝童又拨通井池雪美的电话,依旧用英语说了一通。

尹石丽听不懂英语,等祝童放下电话才问:“你不是真的要做那个日本千金的私人飞机去上海吧?”

“为什么不呢?现在是五月二十三日二十二时四十五分,我还有三十六个小时,时间还算富裕。”

“三十六个小时还算富裕?祝师兄,我们是在向北走,上海在东南啊。”尹石丽忍不住回头看,惊道:“你是谁?”

“不认识了?”祝童笑道,敏捷地跳到前排座位上。

尹石丽看到的是个中年人,额头堆满皱纹、唇上须有整齐的胡须,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眼睛竟然咪成一条缝。可是,就在几分钟之前,祝童脸上没有胡子啊。

王文远没有去停车场,而是走进机场监控室。

他调出大厅半小时之内的画面,仔细查观察着。

很快,他就找到了易容后的祝童。接着,顺着祝童离开的道路一直追踪到停车场。

王文远将一副还算清晰的截图传递给下面盘查的警方人员,紧接着调出停车门口的监控。

尹石丽的商务车开始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这个时间段里,出入停车场的车有几十辆。

接下来的搜索行动没有发现祝童的踪迹,倒是找到了一个偷车贼,正是他,捡到了祝童那辆越野车的钥匙,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惊动了。

王文远马上到停车场亲自审问偷车贼。

要说贼有贼道是有道理的,偷车贼躲避的地方在与祝童相距不远,他看到了祝童遛上尹石丽的白色商务车,并且很痛快的交代了。

如此一番折腾,等确定白色商务车的信息,查到那辆车已经开上北上的高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王文远迷惑了,从高速收费站的监控上看,驾驶者是个中年司机,而原来开车的那个妖艳女子,不见了。这辆车属于一家酒店,主人说,车借给一个叫尹石丽的朋友了。他刚才还接到尹石丽的电话,说要去北京一趟,车要过几天再还。

难道祝童不是急着赶回上海?他已经换乘另外一辆车已经上路了?还是再次易容后坐上了开往上海的大巴或火车?

王文远权限有限,能调动指挥的警力也有限,一旦判断有误,也许就再也没机会了。

他将白色商务车进出高速收费站的录像一帧帧慢放着,仔细观察中年司机,终于发现了疑点。是眼神,他的眼睛深处隐隐透出的狡黠和嘲弄。

王文远断定,这个人正是祝童。

确定了目标,王文远不再有丝毫的迟疑,跳上一辆警车就追了出去。

路上,他通知各路人马,向京珠高速汇合。并让通讯小组联系沿途各个高速交警,密切注意一辆武汉牌照的白色商务车,一旦发现,马上扣留。

即使这样,王文远心里的疑惑已然没有丝毫的减轻,祝童向北方走是什么意思?他应该去上海才正常。况且,他没有换车。以王文远对祝童的理解,他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其中,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他现在迫切的想尽快抓住这个讨厌的江湖骗子,以向叶儿证明,她的选择是错误的。

别的,暂时都不必考虑。

通讯组传来消息,已经联系上沿途高速交警,他们都答应配合。

另外,通讯组追踪到尹石丽的手机,确定手机的位置与那辆车的GPS信号重合。

通讯组还发现,一小时之前,这部手机拨打了一个远在美国的号码和一个属于外资企业驻上海办事处的手机号码,第一次通话时间三分钟,第二次通话时间两分三十秒,内容不祥。

通讯组最后确定,那家外资企业的名字是井池财团。

王文远脑子闪出四个字:井池财团。井池雪美小姐带领的考察小组正在开封考察,祝童不是去北京,他的目的地是开封!

凌晨四点,王文远再次得到消息,河南高速交警在黄河大桥上拦截住了那辆白色商务车,人和车已经扣留。

车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并不是尹石丽,他们是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妻。

据他们说,这辆车不是他们的,是一个朋友叫尹石丽的武汉朋友委托他们开到北京去。

交接地点在高速路上的信阳服务区。

他们不知道尹石丽到现在的位置,交车时,只有尹石丽一个人,没有什么老头。

信阳服务站内加油站的人证明,他们交车时,车上确实只有尹石丽一个人。

因为,这个女人特别的迷人。

这个时候,王文远正在新郑国际机场,井池雪美小姐的私人飞机樱花号就停在新郑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

第三章 春意盎然 目录 第五章 时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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