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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楼上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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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楼上楼下

天擦黑,路边的街灯亮了。

田家徽今天的收获颇大,林林总总算下来挣了一百多块,要是每天都能有这么多钱,家里也不用愁钱用了。

他做完最后一桩生意,心里盘算着晚餐加个菜,嘴里哼着小曲向住处走去。

“田老哥。”祝童坐在树影里招呼一声。

“老板叫我?”田家徽拖着竹棒走近前。

“累一天,歇下吗。”祝童合起手里的报纸,铺在身边的路牙子。

此处江风徐徐,田家徽坐下后用毛巾在脸上擦一把。重庆临江,空气湿度大,毛孔上似乎被糊了层油,汗都出不利落。

“这个给你。”祝童抬抬屁股,把坐在下面的一个包裹丢到田家徽怀里。

“什么好东西?”田家徽好奇的打开,借着路灯一看,脸刷的白了。

这一刻,他再也感觉不到闷热,浑身汗毛倒竖,冷汗舒舒服服的淌出来。

“里面是五万。”祝童按住田家徽的肩膀,刚才他就差点跳起来;“事情完了,有人会再给你五万。”

“你们……要……我做……做什么?”田家徽哆哆嗦嗦半晌,才吐出一句囫囵话。

“首先,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想让田老哥做什么坏事。”祝童凑近一些,刻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女朋友在医院里,有人说她是精神病。我信不过医院的医生,想带她离开。”

“你……可是……医生是狠了点哈……”

“不是钱的问题,田老兄用过安眠药吗?”

“我老爹用过,他失眠。有两次用多了,头晕眼花,做不了事。后来就不敢用了。我知道了,报纸上有登过,有个精神病院就把一个好人治成呆子了。”

“是啊,可是医生认为我女朋友必须用药。”祝童看田家徽没那么紧张了,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很爱我的女朋友,她是个冰雪聪明好女孩,如果变成那样,她一定会自杀。”

“你不得耍我哈?不想治,可以接她走。医院又不是监狱,你只要不给钱,他们那些药都好贵撒。”田家徽疑惑道。

“我不相信医院,她爸爸相信。我们还没结婚,没得办法,我只能把她偷偷接走。”

“是不是因为她家老汉不同意你们恋爱?你是个棒棒……不对头,你不是棒棒,这些钞票……”田家徽的思维陷入混乱,祝童无奈的递给他一支香烟,“啪!”的一声,按开Zippo火机。

“她爸爸是不太看好我们,所以才求田大哥帮个小忙。无论成不成,这些钱都是你的了。你不是想回家办个饲养场吗?有了它们,你就不用再做棒棒。我们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没办法,祝童只能给他用点迷魂剂。

“要得要得,钱是小事。可我只是个棒棒,能帮上什么忙?”田家徽开始进入祝童安排好的思路。

“你只要这样这样……”祝童在他耳边低语着,田家徽连连点头,一点怀疑也没有了。

“记好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指使你的是我。放心,如果你砸到了好车,赔偿损失的钱我来出。但是切记,千万不要伤到人。”

“伤人不好,我晓得。我也不想坐牢。老板,李老板。”田家徽翻看着祝童的名片;“还是个董事长,望海医院的董事长。你是不是要把女朋友带到上海?”

“不错,我想亲自为她治病。”

“你真个是医生?”

“中医。”

“我的腰眼老是酸疼,看过好多医生都没用;最近两年背不来重东西了。你看看嘛,有没得治?”田家徽的状态太天真了,竟然开始求医。

祝童笑笑,手指间捻动龙星毫,轻轻刺进田家徽腰间命门穴,度一丝真气进去。

田家徽确实有病,常年劳碌加上休息不好造成的腰椎间盘有轻微的病变,发展下去会形成腰椎间盘凸出。

“挺直腰背。”祝童在他背部拍一下,龙星毫抽出,闪电般顺着田家徽的背部大穴一路点刺。

田家徽呲牙咧嘴的哼哼几声,以往挺不起的腰杆挺得溜直。

“好了,你今后又是一头老虎了。”祝童不只是化解了腰椎处病灶,还耗费真气为他打通了大半条督脉,这可以保证他几年内不会再被腰疼困扰。

“真的哈,李老板儿的手艺硬是要得。”田家徽站起来,左摇摇右晃晃,脸上满是开心的笑。

“李老板儿,我信得过你。”田家徽拿起提包,从里面抽出两张百元钞票;“我拿两百买酒,这些钱我不能要。”

祝童没在勉强,含笑看着他精神抖擞的越走越远。

萧萧从不远处的一辆汽车上下来,走到祝童眼前:“老板,搞定了?”

“过几天,你替我跑一趟。把这些钱给他的家人。”祝童手里多出一张暂住证。

萧萧接过提包和暂住证;“看不出,他才三十六岁。我还以为他没有五十也差不多了呢?”

“你啊……”祝童点点自己的脑门;“脑子里不能有偏见,他们虽然有时候会很狡猾,只要肯下功夫了去解就会发现,大多数都是很善良的好人。”

“记得了,李老板儿。”萧萧学着田家徽的语调,祝童不禁莞尔。

“这是你要的东西,还有给叶儿准备的衣服,还要我做什么?”萧萧把钱放回车上,又拿出个大袋子递给祝童。

“去找曲奇,让他到弘法寺江边附近等我。然后,你第一时间飞回上海,把这个交给朵花,让她转交王先生。如果有人找你调查,说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福华造船签约在即,他们不会为难你。”祝童拿出个封好的信封。

“记得了。”萧萧接过信封;“主任,你准备带叶儿去哪里?”

“不知道,如果需要帮忙,我会第一个找你。”

“一定啊,请务必小心,我希望你和叶儿都好。”萧萧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依依不舍的看一眼祝童:“二姐让我转告你,有人看到烟子了。”

“烟子,在哪里?”祝童心头一寒。今晚的行动本就是冒险,最怕出意外,烟子来到重庆一定会和江小鱼联系。

“主任,我总觉得你不能太相信那个姓江的。”萧萧又说。

“我心里有数。”祝童摆摆手,萧萧只好走向停车的地方。

萧萧的车走了,祝童又坐了一会儿,看着不远处的江水似乎在发呆。

十分钟,也许十五分钟,祝童才懒洋洋的站起身,翻过围栏下到江边。

晚十一点,江城医院住院部十二层,精神科病房。

两个年轻护士在护士站内低声闲聊着某个医生的八卦。

距离换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每天的最后一小时都是最难熬的。可是今天不一样,距离护士站不远的地方坐着个同样年轻的帅哥。

两个小护士说着话,眼睛时不时转到他身上。七号病房前还有个年轻人,比较起来,这个更养眼一些。

主任说,他们和守大门外电梯处的那个都是身负特殊使命的人物。

年轻的女孩子最喜欢刺激,眼前的帅哥不只年轻,身上有一种军人般的英气,看上去还很沉稳。比较起来,她们身边的男孩子都显得太浅薄了。

七号病房的病人也很奇怪,她是那么美丽;但是小护士知道,这些人如此小心,不只是为了她的美丽。

精神疾病是一种特殊疾病,精神科病房也于别的病房不同,病房都是全封闭,门窗都经过特别牢固。否则,既不利于病人安心治疗,也可能造成病人走失,后果很严重。

在这样的环境下,七号病房比别的房间还多了一套监控系统,从医生办公室内可以随时看到里面的情况。有如此多的预防措施,病人不可能走失。那么,他们的防备应该是针对外面。

与别科室不同,精神科还配备有男护士。

如今,她们一个班的男护士正在那里,两个小护士嘴上没说心里颇不以为然,谁知道他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看美丽的女病人?平时,他一定会围在这里没话找话献殷勤。

八号病房的召唤灯亮了。

两个小护士对视一眼,都很奇怪。

八号病房住的是个患狂暴症的壮汉,这个时间应该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和死猪一般。

“我去看看。”个头稍高点护士拿起钥匙从护士站出来。

她特意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零三分。

病人们早已都休息了,走道上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的嗡嗡声和她自己走路的脚步声。

八号病房在七号病房正对面,护士站到病房前时,守在那里的年轻人站起来,问:“有什么事吗?”

“可能里面的呼叫器坏了,我来看看。”护士先从房门上的探视窗向里面张望。

果然有点不正常,病人没有在床上,抓住窗口的不锈钢栏杆气哼哼的较劲。

护士用钥匙打开门锁,迟疑着没有推开门。

年轻人一直看着她,问:“需要帮忙吗?”

“我有点害怕,他的药劲好像过去了。”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年轻人凑过去看一眼,问。

“有过不过不多,他账上的钱不多,医生昨天换了新药。可能是药的问题。”护士又看看八号病房,不安的说;“我去叫医生,现在进去有危险。”

年轻人温和的笑笑:“那样最好。”

护士急匆匆跑去医生办公室,年轻人又坐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隔了四、五分钟,走廊尽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精神病房的安静被彻底打破了。

来的不只是医生和护士,黄海、李颂汉也来了。刚才,他们都在医生办公室休息。

张伟被分配守电梯口,他听到了病房内传来的声音,心里原就忐忑不安,更紧张了。

祝童让他打开的两道门已经打开,即使这样,张伟也不相信祝童能把叶儿弄走。

黄海等于被架空了,如今是李颂汉说了算,医院里面有五个人,从辖区警局借调来的三组九个人日夜守在医院周围和监控室,病房里还有一位女警官。在如此严密的防卫下,祝童的行动太冒险了。

“起火了,八号病房失火。”黄海从里面冲出来。

消防栓在大门外,黄海过去砸开玻璃门:“接上接口,等我招呼打开水龙头。”黄海说着,托着消防水龙跑进病房区。

张伟闻到了烧胶皮的味道,只有黄海一个人跑出来,李颂汉和他带来的两个人一定守在苏叶的病房里。

只是,这火起的也太蹊跷了,难道祝童能未卜先知?不对,这把火一定是他放的。可是,八号病房门前有人守着,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放水。”守在门前的帅哥探出头,叫喊一声。

张伟旋动把手,瞬间,激越的水流把瘪瘪的水龙撑得溜圆。

张伟跑向病房,帅哥伸出手想拦住他。

“都什么时候?”张伟挺胸撞过去。

走廊里烟雾腾腾,电源还没切断,紧急疏散灯已经开启。

张伟看到,黄海和一个男护士抱着消防水龙冲刷着八号病房,李颂汉守在七号病房前,原本守在那里的年轻人正把一个神情暴躁的健壮汉子压在墙角。

那汉子似乎有无穷的力量手抓牙咬腿乱踢,把现场弄得混乱异常。

一个医生摸样的人拿着电棒试图对壮汉电击,可是地上都是水,壮汉身上还有人,他迟迟不敢下手。

张伟跑过去一把抓住壮汉的手腕,指尖扣住太渊、大陵、神门三个穴位,发力收紧。

壮汉吱唔一声,全身的气力似乎被抽空了,翻翻白眼,竟然休克了。

这个时候,没人埋怨张伟下手太重,大家把壮汉挪到一旁。

李颂汉通过探视口看看七号病房,里面一切正常。

用过药物后,苏叶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睡着;女警官站在窗户旁,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那家伙是个疯子,竟然在医院纵火!八号病房的窗户在大楼正面,对着马路,一定有很多人看到失火;这会儿,江城医院内外肯定乱套了。

李颂汉十分确定,八号病房的突然发生的失火事件一定是那个可恶的小骗子搞出来的。可是,他是怎么办到的?这里是十二楼。

没有了干扰,八号病房里的火很被强力水龙扑灭了。

奇怪的是,房间里并没有燃烧的痕迹!

刚才大家都看到里面烈焰腾腾,都闻到了刺鼻的燃烧胶皮的味道。

“看窗户。”小护士对病房也比较熟悉;“玻璃全碎了。”

玻璃碎了很正常,在高压水龙冲击下,不碎才不正常。

“玻璃是黑的。”小护士又说。

大家这才意识到,刚才只是玻璃在燃烧。

李颂汉走八号病房,捡起一块玻璃查看。

怪不得病人在看着窗户发狂,他是第一个看到起火的人。如此说来,火是在窗外玻璃烧起来的,所谓的烈焰腾腾,也只是在窗户外。

“不好!快去病房!”李颂汉猛然意识到什么,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七号病房前。

“打开房门,钥匙呢?小王!小王!”李颂汉只瞄一眼探视口就高声叫道。

小王就是守在七号病房外的年轻人,他也意识到不对了,拿出钥匙递给李颂汉。刚才,病房的门并没锁!

可是,钥匙插进去却转不动。黄海担心叶儿,凑到探视口看一眼。里面雾气腾腾,什么也看不见。

“张警官,撞开门!”李颂汉很快放弃了用钥匙打开房门,退后两步对张伟说。

“我撞!”张伟诧异道。

“只有你有这个本事,我知道。”李颂汉很坚决的说。

“试试吧。”张伟开始运气。

就如街头打把势卖艺的汉子一般,双手高高扬起,在头顶汇合,缓缓落下。气血上涌,当然脸色通红。

事实上,他如果想撞开门根本不用做什么花架子。这样做,只是为了拖延一点时间。

“咚!”的一声。

张伟抬脚猛踹,七号病房的房门应声打开。

没人敢冲进去,浓密的白色烟雾充斥着方面里的每个角落,空气中充满一种奇怪的药味。

“是白磷。”小王第一个判断出里面烟雾是什么。

“用水!”李颂汉亲自抓起水龙头,向七号病房喷射。

水流驱散着白色烟雾,房间里的境况渐渐变得清晰。

与八号病房一样,七号病房也是玻璃全碎,只不过,不锈钢护栏歪斜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缺口。

女警官躺在病床上,苏叶不见了。

果然是白磷!门口倒着一只银色钢桶,几块白磷滚出来燃烧着继续制造烟雾。

李颂汉扑到窗前,轻轻一推,不锈钢护栏就向外荡了开去。他探出头去查看,下面是滚滚长江,上面,一条钢索从十三楼窗口探出,牵住不锈钢护栏。

张伟检查一下女警官,还好,她只是昏过去了。

李颂汉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终端接收器,看一眼,果断的说:“黄警官,张警官,跟我去十三楼。小王、小马守电梯。通知楼下第一第二小组,立即封锁江城医院所有出口。让第三组到江边。马上行动!医生,请照顾一些她。”

一群人轰隆隆的奔跑出七号病房,医生闪在门外,等他们都跑不见了才走进病房。

床上躺着一位年轻的女警官!一位昏迷不醒的女警官!一位颇有姿色的、昏迷不醒的女警官!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虽然她与那位女病人比较还逊色几分。

医生开始对女警官进行常规检查,也就是听心跳、翻眼皮看瞳孔,测量血压观察呼吸什么的。只不过,他伏在女警官饱满的胸前倾听的次数稍微多了一些。

门外的正在清扫残局的女护士撇撇嘴。

医生觉察到了,皱着眉头走过去,轻轻把门带上。

可是,他刚转过身就看到房间里多了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

“谢谢关门,你的职业道德有问题。”那人捂住他的嘴低声说,接着,医生就没有知觉了。

两个小护士刚把走廊打扫干净进到八号病房里收拾,七号病房的门开了。

高个小护士吃惊的瞪大眼睛,她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怀里抱着七号病房的病人走出来。

“帮帮忙,别叫!”那人冲她微微一笑,忽然就消失了。

小护士楞了十秒钟,她刚从七号病房出来,里面只有医生和看护女病人的警官,他们是……

走廊里又传来奔跑声,李颂汉带着一群人又跑回来,冲进七号病房。

病房里,医生躺在窗下,女警官躺在床上,医生的白大褂不见了,身上只有一条短裤和一件套头衫。

病床上部,天花板上的石棉瓦掉了两块,露出一片空间。

李颂汉踩着病床探进去摸索一番,跳下来,手里多出一串项链。

男带观音女带佛,项坠处,笑口常开的布袋和尚金光闪闪,那笑容似乎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他还没有走远,一定还在这座楼里,不,他现在一定没有离开十二楼。”李颂汉憋不住了,气急败坏的吼叫着;“黄警官,张警官,快去找,每个房间都要……护士,你一直在这里吗?”

他终于看到了对面八号病房的小护士,走过去问。

“他……他……向那里去了。”小护士指着走廊的另一边说。

“别着急,仔细想想,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他是一个人还是……”李颂汉没有再冲动,耐心的问。

“他抱着病人,向那边去了。”小护士的手臂一直没放下。

“那边……有什么?不是死路吗?我们去看看。”

“晚了,那里是手术专用电梯,他已经走了。”黄海一直跟着李颂汉跑来跑去,这时才开口。“那部电梯可以直达地下停车场,我们就是赶过去也来不及,你应该先通知楼下的同事和保安。”

江城医院的手术专用电梯安装在楼层的另一侧,与别的电梯不同,进入这部电梯需要先打开按键锁。十一点,张伟借着巡视楼层的机会,悄悄打开了那部电梯的十二层按键锁,手术专用电梯内没有监控设备。

“是是,我着急了。你们先去底层停车场。”李颂汉脾气不错,立即用对讲机联络楼下。

张伟跟着黄海走出病房,他们刚走到精神科病房的大门口,迎面碰到一群江城医院的安保人员。

看看手表,指针指向十一点二十三分。他们的反应未免太慢了一些。

“你认为,他现在应该在哪里?”电梯里,黄海问。

“不知道,反正不会在地下停车场。”张伟回答。

“为什么不会在地下停车场?如果他在那里停好一辆车,开车是离开这里最快的途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黄海表现的很随和;“反正不用我们负责,随便说说,也许,我们有一天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大家都能想到,所以他才不会那样做。”张伟漫不经心的说。心里想:他让我打开十二层手术专用电梯,我还在电梯里留下了一把手术科大门的钥匙。

祝童一定在三楼麻醉手术科内,这个时候没有手术,里面就不会有灯光,监控也看不到他。

电梯一定会停在底层下停车场。

江城医院太大了,要找到祝童,大概要费点时间。

“你的脑子比我聪明。”黄海半真半假的说。

张伟半真半假的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今天晚上的奇怪举动可以瞒过李颂汉,但瞒过黄海就不太容易了。

“黄处,想什么呢?”张伟看到黄海嘴角的笑,问。

“李颂汉一开始就错了,李想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他不会让叶儿冒险。他不可能带着叶儿从窗外爬到十三楼;接下来,他一定会用做安全的方法离开这里,如果那条路走不通,他也许会让叶儿回到病房。所以,我们不必有什么顾及,全力追捕他。”黄海对祝童的了解更深。

“你是说全力追捕?”张伟想,如果黄海是今天晚上的总指挥,祝童还能如此顺利的把苏叶带走吗?

“至少我们尽力了。”

黄海抬头,对着摄像头的位置哈哈一笑。

第五章 恶棒 目录 第七章 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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