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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星辰

第十一章 蝶神的诅咒 目录 第九卷 天星霓虹

第十二章 星辰

“叮!”一声微细的鸣响,神传琥珀掉落在地。

祝童一把推开蝶姨,左手间转出龙头黑针,刺进右手心劳宫穴。

冷流激荡,黑针独具的清凉流淌在经脉间,浇灭了满腔欲火。

祝童暗叫“侥幸”回手转两圈,又把龙头黑针刺进蝶姨肩井穴。

蝶姨好像受不得这个,脸色惨白,双手撑在神案边缘惊惧的看着祝童,看着他指尖的龙头黑针。

祝童连忙把黑针从她身上拔出,手指间,竟能感受到黑针在隐隐发烫;举到眼前细看,黑针中间的晶石云烟缭绕,黑白两点盘旋盈复,竟似有活物一般;待要仔细看,黑针却已经恢复清凉,晶石内的云烟也消散了。

“好险。”祝童俯身捡起神传琥珀,里面有两个淡淡的蝶影。

蝶姨还在颤抖着,祝童不敢再用黑针,摸出一枚银针在她颈背被刺下。

“咯!”抑在她胸前的一股气散出,蝶姨抚着胸站起来;“你在我身上做什么了?把神传琥珀还我。”

她的脸色还是雪样的惨白,接过神传琥珀就吞在口中。

“我不知道。”祝童凝神感觉一下;蝶神之间的联系很紧密,把蝶姨身体内的状况映射到祝童眼前。

祝童真的不知道,蝶姨体内有一股黑色气劲在经脉内来回流淌;这股气阴柔诡异,流荡到蝶姨哪处,她那里经脉就会萎缩一点。

它似在找机会攻击心脉;白色的蝶神坐镇膻中穴内左右支持,只能勉强抵挡。

难道是黑针上有什么古怪?

祝童把两枚黑针取出,在掌心细细查看。

两枚黑针放在一处比较,才看出那些微的区别。

刚才用的是龙针,此刻看出,龙针中间的晶石似乎清亮一些;接触皮肤的感觉,龙针比凤针更冰冷。

“相信我,不会害你。”祝童先安一下蝶姨的心,捻起凤头黑针闭上双眼。

凤针在空中画出一个小小的灵字,聚集起一点灵气,祝童凭灵锐的感觉追寻蝶姨身上的黑色气劲,在它将要经过的气脉处刺下。

蝶姨其实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眼睁睁看着凤针刺进胸下膻中穴附近的经脉。

风针度进她体内的是温热的气流,融合冰凉的气劲后,身体内的不适也不见了。

蝶姨闷哼一声,一把推开祝童跃起半丈高,落地后摆出一个怪异的姿态打坐修养。

祝童也原地打坐,却没修炼涵养,只把长短两枚黑针在指尖团团旋转。

运转内息或蓬麻功时,这两枚黑针与平常的金针差不多;但把印堂穴内蝶神周围的黑雾送进黑针,针上的晶石就会显示出两样状态:龙针冰冷,凤针火热。

祝童又拿出一枚金针实验,把蝶神的黑雾聚集到针上就费了不少气力,刺进自己手掌的鱼际穴,整个手臂都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不是龙凤针的问题,也是龙凤针的问题;使用这对宝贝要借助与蝶神类似的奇异功法;金针刺穴,也需要一种怪异的心法。

“哈哈哈。”小骗子大笑三声,以往对鬼门十三针的疑惑全然解开。

凡星送他的笔记上是记录了一种奇异心法的片段,祝童只尝试过两次;无奈,蓬麻功对那种心法十分抗拒;有了黑针和蝶神身上黑雾,竟是多了一样奇异的本事。

龙凤针原来真是一对好宝贝。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蝶姨也恢复了,站到祝童身边看他耍弄龙凤针;她如今还害怕刚才的感觉。

“不好笑。”祝童也站起来,看一眼窗外,天已经快黑了。

“蝶姨,朵花的父亲是不是姓王?”

“不是,咦!你怎么会这样问?”蝶姨吃惊的看着祝童。

不姓王,难道自己想错了,朵花的父亲不是王觉非?祝童不甘心,指着上面:“这幅对联是不是他送的?”

这次,蝶姨没有回答,随着祝童的手指,痴痴看着那幅檀香木。

“少年不羁别离枝,一生愧对蝴蝶兰。蝶姨,这对联您听说过吗?他曾经教您识字,是不是……”

“别说了。是,是,他是很喜欢蝴蝶兰,这三个字与他写的一样。”

蝶姨捂住脸,哀哀哭出声。她确实已经认出这幅对联,知道昔日的爱人回来找她了。

小骗子心下恍然,王向帧出身真的很神秘,当兵时用的是另一个名字,正如陈依颐不叫陈依颐一样。

“他叫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蝶姨,我想帮助你,朵花需要一个父亲;但是,你就这么找去,会闯大祸的,也许会害了朵花,也害了他。”

祝童不敢说自己认识王向帧,也不敢说王向帧上午还在这里;他没理由阻止蝶姨为女儿寻找父亲,只是想尽量把伤害降低到最低。

如今的社会,包养二奶虽然不算什么;但是王向帧那样级别的官员,如果被对手抓住把柄,知道他曾经有个朵花那么大的私生女,谁知道会惹出多少是非?

外面的世界对蝶姨是陌生的,也不容易被说服;但她是母亲,对王向帧痴心良久;被祝童一句“害了朵花害了他”吓住了,默默回想一遍当初分别时的情景,叹息一声:“他叫于飞,总叫我蝴蝶兰。”

“于飞。”祝童抬头看一眼“翩然于飞”的横批,回味着整幅对联的意思,能感觉到王向帧对蝶姨的眷恋之情。

凭借这一丝希望,祝童微笑道:“蝶姨,我会替你找到他。但是,你不能冲动,要慢慢来。”

雪一直下,忽大忽小,落到石板街上马上在游人脚下融化;高处,屋檐上树枝间,已经有片片银白。

祝童回到陈阿伯的客栈,叶儿她们还在凤凰城内乱逛,黄海却已经睡醒了。

他找出陈阿伯的毛笔,在房间里铺开纸,按照记忆,一遍遍临摹书写着那幅对联。

少年不羁别离枝,一生愧对蝴蝶兰。翩然于飞。

陈阿伯走进来,看一会儿奇道:“李医生,你的字没有昨天写的好。”

祝童笑而不答;他是在借写字揣测王向帧的内心,寻找蝶姨出现后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

他手里的筹码不少,夏护士长和江小鱼的私情是一样武器,朵花就是一件必杀器;但是,这些也许对普通人足够了,对一个混迹官场半辈子的政客,谁知道还差多少?十九年前他能抛开蝶姨屈就一场政治婚姻,十九年后会变的好多少?

柳伊兰的手下来了,安妮也来了,前后七、八个烟视媚行的美人,把陈家客栈搞得香风四溢。

陈阿伯的客栈只给她们留了两间房,她们也不恼,安妮在门前逡视祝童一眼,打个手势上楼去了。

她的意思是,晚上约祝童见面;但是小骗子没有回应,他确实不想和任何江湖人物走得太近。

凤凰城的红灯笼都亮起来,四个女孩才顶着风雪冲进客栈。

她们顾不上吃饭,拿出笔记本电脑,把各自手中的数码相机里的照片档出来,热闹闹一张张查看。

“生气了?”叶儿看祝童面无表情,靠近他低声问。

“为什么要生气?我在练字,叶儿最近没好好写字。”叶儿娇嗔的扭几下,她醉心学画,对书法兴趣不大。

黄海靠在床头看电视,陈阿婆走进来催促:“吃饭吃饭,晚上还要去看傩戏;早些去能站个好位置。”

程震疆带着女友也来了,他们又在沱江边开饭。大家都不饿,吃了几口就结伴跑出去。

广场上燃起熊熊的篝火,周围人头攒动,锣鼓喧天;来凤凰过春节的游人顾不上风雪,聚集到一起快乐的看傩戏。

这般古老的戏剧充满阴森的气息,演员们身着古老的服装,无一例外都带着狰狞的傩面具;或手里摇着铃铛,或以棍做舞,念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谣。

其实大家多是为了聚在一处热闹,特别是小孩子们,在篝火旁钻来钻去,时不时把一个个哑炮丢进去,惹得众人笑骂。

叶儿依偎在祝童怀里,低声说:“萧萧要给我一套银饰。”

“咱们可以自己买,只要叶儿喜欢。”

“是苗家银饰啊,朵花也有一套;真是很漂亮啊,还是算了,太贵了;我不想要萧萧的东西。她这一段很过分,我对她说,再这样,朋友都没得做了。”

萧萧千方百计要送礼物给叶儿,连梅兰亭也看不下去;她也不喜欢看莫名其妙的傩戏,自己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了。萧萧此时坐在广场边缘,两个年轻人正把她奉承的兴高采烈。

祝童只瞄两眼就看出,那两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好鸟;今天萧萧要破财了,不是吗?她项下的白金项链已经不见了。

“叶儿干脆置办一套朵花那样的衣服,再买一整套银饰,也许就会成个苗家美女。”祝童不能不管,揽着叶儿,把一枚银针射过去。

朵花今天穿戴的就是苗家衣饰,正在篝火旁拉着黄海快乐的舞蹈。

“你喜欢吗?”叶儿没看到萧萧身边忽然跌倒的小偷,她看着朵花问。

“只要叶儿你喜欢,我便喜欢,明天我去给叶儿买。”

“一套要银饰要几千块;不好,咱们还要买房呢。”

“那也不能委屈叶儿啊。”

两个人正在说傻话,天空中炸开一夺巨大的烟花,锣鼓声急,音乐诡异飘渺。

从四周转出一对黑衣鬼面的大汉,齐声呐喊一声,摇着弯刀扑向游人。

广场是安静片刻,紧接着就想起哄笑声,原来,这是傩戏班子为大家准备的惊吓礼物。

距离凤凰城百里外的梵净山上,几乎在同时,也发生一场更诡异的事情;只不过,那不是演戏。

竹道士已在山顶附近逗留整三天,每到今夜深人静时才跃上最高处的蘑菇岩,从远处眺望红云金顶。

对于三月前与索翁达活佛的那场较量,他心中还有很多不解之处。

初一是各地道场香火最盛时,竹道士婉拒道宗几大仙观邀请,来在梵净山为的是两件事。

初一夜,蘑菇岩上的没有风雪,正是满天星斗。

故地重游,有提炼经历的意思;坐在蘑菇岩上看不远处的红云金顶,竹道士把自己从现场剥离出来,以旁观者的视角回味着当时的情况。

梵净山虽然与凤凰城相隔不远,却是两样天地。

星光点点的深邃的湛蓝中闪耀;似乎近在眼前一伸手就能抓到;又似乎虚幻飘远永远在虚空尽端。

竹道士举起葫芦,饮半口竹花酒;微微的醉意随热流荡漾;错觉也随之而起;好像张开双臂就能将这自然星空中的所有拥进怀抱。

他抽出尺半竹刀,在虚空中劈画出一个个个“气”字。

远远的,飘来一股云雾;竹道士似乎又看到了柳伊兰。

十二年前,当柳伊兰一身素衣亭亭玉立出现在他面前时,四目对望瞬间,竹道士清净已久的道心便荡起涟漪,印上那双晶莹无暇的眸子。

如今的柳伊兰,眼眸不复清明;已经是八品兰花的大姐头。

“为什么又想起她?”竹道士放下尺半竹刀,虚虚喘口气。

九年前的那个冬夜,柳伊兰对清淡的生活渐生烦闷,终于留书离去。

竹道士虽然表面淡然,但已经封闭了自己的感情;此后专心道修;用三年的时间遍走天下,以自然万千造化为师,终于成就山水清心。

对于道宗的未来,竹道士曾经很恍惚;内部有很一股势力反对竹道士倡导的“恬淡无欲、返璞归真、道法自然”,对竹道士弱化“金丹大道”,特别是弱化借灵药追求“长生不老”的外丹道术的影响,更是引起深陷其中的道内复古流派的激烈反对。

在世俗社会,道教的影响已经远远落后佛教,在繁华的都市,道教甚至连洋人的基督教、天主教也比不上;竹道士知道道宗需要进行改革,不然就会被自然和社会彻底抛弃;但在此次受伤后,竹道士才下定决心,要在道宗内进行一次浴火重生式的大整顿。

历史上,对道教恩宠有加的唐太宗,明嘉靖皇帝和大清雍正皇帝等的辞世,与大量服用道教炼丹术所练就的“金丹”不无关系,这也直接造成了历史上道教的三次大衰落。事实证明,外丹道法极端的部分,已经成为道宗背负的沉重包袱。

道教理论上的自相矛盾还好办,任何文字都是靠后人阐释;竹道士撰写的《道与自然》,将以阴阳太极为基础,融合《道德经》思想,把道宗规范到爱护自然、体谅自然的旗帜下。

竹道士首先拿以邪术误人的太玄观长孙道长开刀,道宗火长老与道尹羽玄真人已经去捉拿他了;这也是三品蓝石的要求,长孙竟然与四品红火的神钩王寒勾搭,暗中算计江湖宠儿祝童。

于功于私,竹道士都不能再以平和容忍道内逆流。

夜色中仰望虚空,绚丽深邃的星空中流转奥然清流,竹道士被这神圣而又迷幻的力量充斥;他迎风伫立,体验着山水清心的成长,又仿佛在等待陌生的洗礼。

远远的走来四个人,几个起落已经攀上高高的蘑菇岩,与道宗竹道士稽手相见。

当中那位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腮下飘洒短须,背负七星剑;行走间不带火气,显然修为深厚。

他乃是二品道宗内第二号人物,道尹羽玄真人。

羽玄左边那位身材瘦小,生得尖嘴猴腮,偏偏穿一身红火;他就是道宗五大长老中火长老,最是嫉恶如仇性情火爆。

后面那位清秀的青年,是羽玄真人的弟子玄齐;肋下夹着位黄衣道士。神情中夹着一丝傲意。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长孙道长,你虽然蛊惑了不少信徒,但依仗神打、鬼坛那些早被该淘汰的道修邪术,迟早会给我们道宗带来灾祸。火长老去警告过你悬崖勒马,却被你诬为邪魔;今天本宗为道门清理门户,罚你入千光岩思过十年。长孙道长,你还有话可说吗?”

竹道士看向黄衣道长,温声道:“江湖道中矛盾丛生,你为什么襄助外人谋害祝门掌门?只凭这一个罪名,就能把你修为废去逐、封闭六识出道门。”

长孙道长正是在从海边石屋内逃离的黄衣道士,如今神情委顿,耳边悬挂的黑珠子已经艳红颜色。

玄齐解开他被封闭的穴道,长孙道长负手不礼,仰头朝天,只有气无力地说一句:“怎么说都是你对,当然随你怎么说都好。”

“道伊,如此处置可好?”竹道士不去理会长孙道长,转头征询羽玄真人的意见。

真人撇一眼长孙,拱手道:“道宗说的既是,不把这些道门败类严惩,总归会拖累本宗。”

羽玄真人代表的是道宗内势力颇大的太极剑宗,修炼的是正宗内丹道法;向来对外丹玄术嗤之以鼻。竹道士请他出面擒拿长孙道长出面,正和羽玄的意。

“道宗,今夜繁星当空,又是大年初一;长孙的事就到此为止,回头让玄齐把他解进千光岩思过。早想喝道宗的竹花酒,我带来几样小菜,还要向道宗请教一点疑惑。”

羽玄真人说着,从腰间解下只皮囊,就在蘑菇岩上铺陈开,果然是几个油纸包裹的酒菜,荤素都有。

“道伊一路辛苦,长老一路辛苦,只是竹花酒也不多了。”竹道士淡淡的一句,把葫芦递过去;“道尹有事请说。”

自从六年前击败道宗五大长老的五行阵法,执掌一品道宗以来,竹道士对内宽严相继,奖伐决断严明,从不与任何一派走得太近;平时与羽玄真人议事不少,也不过共饮三次。

不过今天却很奇怪,竹道士身负重伤的消息传遍江湖,羽玄真人此时不体谅,也要避嫌,如何还邀道宗同席?

“江湖上最近都在说江南藏宝和阴阳鼓的事,不知道宗有何准备?一品金佛日前在上海普贤寺广邀江湖同道,如果我们没什么回应,只怕……”

羽玄真人说的也是事实,一品金佛与二品道宗的竞争由来已久;对包含道家至宝阴阳鼓和道藏宝书的神秘宝藏,二品道宗确实不该如此沉静。

但竹道士在宝藏的传说刚开始流传是就已经传下道旨,要求二品道宗弟子谨守本分,不要介入其中;且在两枚玉印出现后,又一次强调:道宗弟子不应起贪心,不允许聚往江南参加寻宝的行动。

此刻,羽玄真人为何会贸然提起这件事?

蘑菇岩凌空而立,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都会把岩山人的衣衫撩起;竹道士脸上浮起晕红,心知体内的伤又要发作,抽出竹笛袅娜的奏出一曲。

湛蓝的星空在笛声悠扬中变得异常柔和,竹道士的山水清心在重重重压下,忽然连接起来自浩瀚宇宙的这神奇的力量,奏出一曲着宿命与生命交织、希望与梦幻融合的仙曲。

幽幽轻笛,荡漾进听着内心,引领着他们融进道宗理解中的世界。

笛声清幽,把对面红云金顶上的香客也惊动了,纷纷到崖边探视。

而竹道士借助此曲,眼前的局势已经了然于心。

玄齐到底年轻,镇定功夫差了不只一筹;他对笛声的感应最深,内心深处的敌意与恐惧表露无余。

蘑菇岩周围,已经有人悄悄接近。

竹道士心里微微叹息,袅袅停下竹笛。

“此曲名为《星辰》,道尹,阴阳鼓对道门真的就那么重要?今天与火长老来见,是否要请我让出道宗位置,你才能大展身手?”

羽玄真人没想到竹道士会如此说,尴尬的掩饰道:“道宗如何这般说?只是,那阴阳鼓乃本宗道圣三丰真人圣物,如果被不相干的人得到,只怕对道宗圣祖不好交代,对道宗弟子也不好解释。”

竹道士轻轻摇头,不再理会他,看向瘦削的火长老:“火长老,您也是如此认为?我一直以为,以长老的性格,与道家清静无为的道修不合;只因道宗五行长老代表着道宗悠远的道统,代表着公正与光明。唉,没想到。火长老,竹道士哪点做的不妥,值得长老不顾身份尊卑,甘与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的邪道为伍?”

这番话说的颇重,火长老本就不善言辞,只扭头望向远处。

蘑菇岩果然骚动起来,一条身影从山峦的阴影出掠出,几个起落就冲破蘑菇岩下剑宗弟子的阻挡。

竹道士谓然一笑,一个身形袅娜修挺的美貌少妇出现在蘑菇岩上。

看去端庄娴慧,行走间如风摆杨柳,自有一种天然风流妩媚。

“羽玄师兄,没想到你如此会不顾大局;即使今天能逼得道宗退步,又如何向江湖交代?如何在道内弟子身前立得正?”

来人正是柳伊兰,她手指处,远处红云金顶上隐约现出一个雄壮的虚幻身影,是布天寺活佛索翁达施展神通,在为朝拜的香客顶礼祝福。

第十一章 蝶神的诅咒 目录 第九卷 天星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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