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嗯……」轻轻的一声，性感到令耳朵发痒。
陈宝珠讲到一半，突然一顿，脑子也空了，她刚才说到哪里了？她不记得了。她只觉得隔着电话，那一头的贺珩声音好深沉好低哑。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重，好像在做运动一样，最后一声轻哼更像是羽毛似地撩着她的耳廓，她呼吸顿了顿，「贺珩」
「我在。」
他的声音特别的沙哑，听在她的耳里慵懒以及性感，无意间令她怦然心动，「你生病了吗？」
「没有。」
「声音有点不对，是不是又咳嗽了？」她问。
「没有，我喝点水就好了。」
「哦。」
「我大概知道你们的口味了。」他虽然做着下流色情的事情，可一心二用，仍然是听进了她的话，「下午我去买食材。」
「那我今天晚上早点尖门吧。」她想了想，「六点关门。」
「好，我做好汤底等你们。」
说到吃，陈宝珠兴奋了，「嗯，辛苦大厨师了。」
挂了电话，贺珩坐在沙发上，双腿打开，脸上神情似意犹未尽。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往浴室走去，准备再洗一次澡，唇角挂着难以置信的笑容，听着她的声音，他才能勉强到达高潮。
他越来越想吃掉她了。
但，时机还没到，得慢慢来。他劝自己。
陈宝珠今天提前关店，中午时就挂出了公告贴在门上，她开始反思，她是不是太尽职了，自从开了书店之后，她常常待在书店里不出门。
甚至一天十二个小时地经营，也不觉得累。
而贺珩临时的一次晚餐提议，她突然想到，她很久没有出去散散心，或者是跟朋
再一听他开口闭口就是贺珩多坏多不好，她也不敢说贺珩请他们一起吃饭了，连忙道：「那你要注意安全，到了要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那个贺珩……」陈恩宇防狼地还想说什么。
「好啦。」陈宝珠叹了一声气，到底贺珩哪里得罪她弟了。
陈恩宇知道陈宝珠不耐烦，撇了撇嘴没说什么，说了一声再见挂了电话。
陈宝珠感觉耳根子清净了不少，笑了笑，将手机放进包里，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弟不来的话，那不就是只有她和贺珩了
孤男寡女……
呸呸，她想什么呢，都是被陈恩宇给带坏了。
贺珩才不是这样的人。
他虽然说要追她，也不可能做什么坏事啊，他们就是正常的往来啊！尽管知道陈恩宇不来了，可她没有打消不去的念头。
她遵从内心，她是想去的，想去跟贺珩接触，想了解他这个人。
她想起不远处有一家面包店还不错，想着去贺珩家里吃饭，不好空着手，像是蹭饭的。
嘿嘿，好吧，她就是想蹭贺珩的饭，以她吃过的几样食物，他做的火锅应该也不差。
陈宝珠买了一个两人吃的起司蛋糕去了贺珩的公寓，按下门铃，等门一开，她就闻到了一股番茄的香味：「好香啊！」
「快进来吧。」贺珩笑道。
「好！」
陈宝珠在玄尖换了鞋子，「我买了起司蛋糕，吃完火锅，我们可以吃。」
「嗯。」他故作不知情地看了看她身后，「你弟弟呢？」
「他临时有事要飞美国，不能来，不好意思，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她说。
「没事。」他摇摇头。
「我也是刚刚知道，你是不是买了很多食材？」她有点担心浪费。
「没事，有些可以当明天的午餐和晩餐。」他很体贴地消除她的内疚感。
两人走到餐桌旁，陈宝珠惊喜地说：「我以为你会做清汤汤底。」
「番茄汤底比较好吃。」见她喜欢的样子，他笑意渐浓。
「我喜欢！」她很开心地说，火锅最重要的就是好汤底了。
说着，两人坐了下来，围着火锅，各自夹菜放在里面，贺珩询问：「要喝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呀。」
「要喝酒吗？」他问。
「啤酒？」她很喜欢吃火锅配啤酒，真的是绝配。
「有冰镇过的，我拿给你。」
「好！」
贺珩站起来，眼里闪过笑意，正好他也想知道她的酒量怎么样，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醉到神智不清了。
不一会，贺珩拿了几罐啤酒过来，打开一罐放在她的前面，她喝了一口，整个人舒服到毛细孔都舒展开了。「牛肉吃吃看。」他细心地拿着另一双筷子为她挟菜。
陈宝珠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他刚才放菜是为她放的，她以为是他自己喜欢要吃的，「不用啦，我自己来，你也吃。」
「我不是很饿，刚刚吃了一些东西。」他说。
白烟之中，她看到他英俊的脸若隐若现，神色温和地为她挟菜，她的脸红了红，心跳加快了不少。
有一种被美男服侍的奢侈感，但超级棒！
她不知不觉地被他投喂了不少食物，连啤酒也喝了不少，等她受不了地撑住时，她抬起红通通的小脸，「不、不要啦，我吃不下了。」
他点点头，解决了已经下锅的菜，至于其他还没下锅的菜，他没有动，他没什么口腹之欲，他有的是生理欲望。
娇嫩嫩的人儿坐在他前面，可爰的眉眼笑得弯弯的，在他的眼前晃着晃着，他实在没有办法做个人。
想做禽兽。
「贺珩，我真的快要爰……」
他眉眼一挑，心，微微跳快了一步。
「快要爰上你做的菜了，怎么这么好吃，呜呜。」她捧着脸，一脸的崇拜。
她，喝醉了。
她说的话差点误导他以为她掉坑了，爬也爬不出来的那种坑，爰死他的那种，小骗子。
他淡定自若地说：「还好。」
「天啊，你长得帅，又做的一手好菜，性格又好……」她两眼就差变成爰心了。他，绝对没有她说的这么好，毕竟他是想做禽兽的。
喝醉酒的她格外的可爰，什么真心话都说出来，以一种不带遮掩的方式，想夸就夸，想骂就骂，爰恨分明，根本跟她甜美的外表完全不一样。
「那你想当我的女朋友吗？」他面色淡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的紧张。
陈宝珠娇俏地歪着头，「不、不行啦，才认识没多久，不能这么快，我跟你说，我以前喜欢的男生都太表面了，以为自己很了解，结果？一个个都是些下半身动物，陈宝珍上了他们的床，他们就爰死她了！」
贺珩疠着笑，他想跟她说，其实他也是下半身动物，自从上了她的床之后，他欲罢不能，想要死在她的床上。
他喜欢她在床上时的样子，痛了就哭，累了就挠他，舒服了会抱着他要他快一些……
光是一想，他的气息就有点重了。
陈宝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他走去，一个踉跄，坐在他的腿上，晃着手指对他说：「不行哦，我要好好观察观察你，看看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是一个坏男人！」
说着，她的手无力地放下，不小心就压在了男人的下身，他的巨物正好隆起，她惊呼，「啊，你也是个坏男人！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着做坏事……」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到她嫌弃的样子，开玩笑地逗她，「不是，你想什么呢，我这里就是这样。」
「你不要欺负我经验少！」她抬起下瓠，小小的脸上充满了质疑。
她唯一的经验是他，他怎么舍得欺负她，情不自禁地捏着她的下瓠，吻了下去，湿漉漉的舌灵活地钻入她的唇内，吸住她的舌，发出啧啧的吸吮声。
「嗯！」她眯着眼，他的吻很舒服，贪心地张开嘴，让他侵占地更彻底。
她喝了酒，醉了，而他，被她的甜美，甜的快要溺死了。
「怎么这么甜，嗯？」他喘着气，伸手顺着她的衣褛往里面摸，那滑腻的触感令他的手指轻颤，往上，一把捏住了她的丰满，她的一声娇啼如春药在他的耳边响起。
「贺珩!」
这一回，她终于知道在他的身上喊他的名字了。
也喊回了他的理智，他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丰满，带着不满足从她的唇上退开，他不想他们的第二次又是在她喝醉酒的状况下发生。
更不允许她酒醒之后，又一次忘记了和他之间的床事。
「乖宝珠，去睡觉，嗯？」
她醉醺醺地任由他抱着她起来，他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他抱着她去了卧室，没有忘记为自己谋取一下福利。
不能做爰，但起码要抱着睡。
但考虑到陈宝珠刚才吐露出的实话，贺珩考虑再三，最后忍痛地拿出手机设定闹钟。
要在她醒来之前离开。
起码要在她面前维持一个人的体面。
不能让她发现，他想做禽兽很久了。
他低头在她甜美的睡颜上亲了一口，「你想观察就观察，但是观察完之后，我只接受一个答案，其他的，我一律不接受。」
他只接受她说，YES!
那一天，陈宝珠是在贺珩的床上醒来的，但是贺珩睡沙发，她羞愧不已，让他一个主人睡沙发，而她鸠占鹊巢，实在太坏了。
但贺珩却一副没事的样子，为她做了早餐，并且送她出门，贤慧地令她怀疑她自己。
之后几天，陈宝珠常常会跟贺珩聊天，偶尔两人会一起吃饭，她也请他去外面吃饭，总不能每一次都让他做煮夫吧。这一天，陈宝珠煮好咖啡，端给客人之后，她坐在靠窗的玻璃下，享受着早晨的阳光。
贺珩推开门走进来，就看到她慵懒如猫的样子，好想抱在怀里逗一逗，他走过去，低头对着她轻声道：「宝珠？」
陈宝珠正似睡非睡，听到贺珩的声音，孟力然清醒，「贺珩」
「我来买咖啡。」
陈宝珠偷懒被抓到，羞涩地笑了笑，「等一下哦。」
贺珩习惯早上或者中午过来买咖啡，以前只是两三天过来一次，可现在几乎天天都过来，陈宝珠感觉到他注视着她的眼睛里似有火花一样，彷佛要烧着她一般。
这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赤裸裸，毫不掩饰。
她心跳加速的时候，快速地帮他装好了咖啡，「好了。」
他付了钱，压低了声音，「晚上一起吃饭吗？」
他们之间渐渐地透明开了，就差他说一句「我们交往吗？」，以及她回答他一句好。
她红着脸，点了下头，「嗯。」
「电话联络。」他说。
认识三个月，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电话，私下里也常常一起出来玩，在一起会沉默也会开玩笑，但相处起来很自然，很舒服。陈宝珠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她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脸蛋绯红，门关上了，他的身影突然一顿，似乎遇到什么人了，她仰长了脖颈，看了看。
贺珩人很高，遮住了对方，她心里疑惑，他在跟谁说话？
很快，贺珩就走了，好像跟对方也没说几句话，但是当陈宝珠看清贺珩说话的对象时，她脸色变得难看。
陈宝珍！
门，被推开，陈宝珍一身职业装地出现，笑着走到了陈宝珠前面。
陈宝珠在陈宝珍面前已经学会了戴上面具，她不想让陈宝珍知道，她喜欢贺珩。
这一次，她不想陈宝珍抢她喜欢的人了。
贺珩，她很喜欢很喜欢。
「你来干什么？」陈宝珠冷冷地说。
「看看你，顺便跟你分享一个喜讯。」陈宝珍面若桃花，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
「哦。」她没什么兴趣。
陈宝珍也不在乎，耸耸肩，「我跟你的学长分手了，你可以去追他了。」
「呵。」她冷漠地笑了笑。
陈宝珍继续说：「这是你的喜讯，而我的喜讯呢，就是我要订婚了。」
这一回，她真的吃惊了，她知道陈宝珍早晩会把学长给甩了，但她没想到陈宝珍这么快就要订婚了。
「你也知道，我们的婚姻一定是要门当户对的，我的未婚夫条件很好，可以说，黄金单身汉。」
她就默默地听陈宝珍自夸，她才不管陈宝珍以后要嫁给谁，她也不会跟陈宝珠当情深姊妹花，至于未来姊夫，她见面喊一声姊夫就是给面子了。至于什么门当户对，她压根就不管，反正要嫁的人一定是要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才不要嫁。
「对了，陈宝珠。」
「干嘛？」
「刚才来你这里买咖啡的男人……」
陈宝珠眼珠子微动，陈宝珍说的是贺珩？她觉得自己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陈宝珍不至于知道她喜欢贺珩吧？
怕陈宝珍又想打什么坏主意，陈宝珠冷淡地笑了笑，「怎么，是个男人你就想上？」
陈宝珍白了她一眼，「傻子！」
陈宝珠低头，不想跟陈宝珍说话，贺珩是很帅，是那种路过他身边异性都会多看两眼的男人，但她就是不想陈宝珍多看贺珩两眼。
「他就是你以后的未来姊夫，知道吗？」
陈宝珍的话如一颗炸弹投射下来，啪的一下炸得陈宝珠的耳朵耳鸣了，好一会，她都没有听到陈宝珍说话。
未来姊夫……贺珩！
周围的杂音慢慢地传入她的耳里，她动作僵硬地看向陈宝珍，「他是我未来姊夫？」
「你都不怎么看财经杂志，当然不知道他了，他是贺氏的总裁，贺氏知道吧？」陈宝珍有意要炫耀她未来的夫家有多厉害，而陈宝珠则是傻眼了。她当然知道贺氏了，那个顶级豪门，听说现任总裁手段狠戾，将一些狼子野心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弄得再也不敢惹是生非。
甚至，在他的带领下，贺氏更上一层楼，俨然是其他人仰视的对象了，高不可攀。
但她从没想过，贺珩会跟那个贺氏有关系，而贺珩就是那个传说中厉害到不行的总裁。
更不可思议的是，陈家和贺家要联姻，而她喜欢的人要当她的姊夫？
「他是不是常常来这里？」陈宝珍眼里有一丝焦急，其实她也是不小心从父母的嘴里听说，贺家很可能想要选择陈家联姻。
那一定会选她这个长女。
陈宝珠跟父母尖系不好，又叛逆地搬出了陈家，这样性格的人做不了贵夫人的，陈宝珍很清楚自己未来的路会是什么样，她要做豪门夫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至于以前交往的男人们，不过是玩玩的。
「他经常来这里？」陈宝珍又问了一次。
「没有。」陈宝珠下意识说谎了。
「哦。」陈宝珍有点遗憾，她想跟贺珩多相处，让贺珩知道她会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人选，加大陈家和贺家联姻的赢面。
刚才她跟贺珩见面时，他表现得很冷淡，但是她并不气馁，只要相处一段时日，贺珩就会知道她的好。
一时间，陈宝珍担心被陈宝珠看穿，反被笑话，也没得到贺珩常常来这里的消
息，她更加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对陈宝珠说了一句，「我走了。」陈宝珍走了。
但陈宝珠整个人都慌了，贺珩从来没说过他具体在哪里工作，她以为他就是那种办公室菁英，但是她想不到啊，他是那个贺家的人！
她坐在凳子上，眼神发呆地望着远方。
所以，她的亲姊姊要跟她喜欢的男人联姻？她脸色难看，这是什么烂事！
贺珩听到李秘书说有一位叫陈宝珍的小姐想见他，他冷冷地说：「不见。」
「是。」李秘书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贺珩看了看时间，快要六点了，打算去找陈宝珠一起吃饭，拿出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眼里泛着柔柔的光芒，「喂，宝珠。」
「贺、贺珩。」
「我快下班了，我过去找你一起吃饭。」
「贺珩，我今天有事，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黑眸里的柔光一点一点地褪去，「哦，太可惜了。」
「我有事先挂了。」
「嗯。」他刚应了一声，电话那头就快速地挂断了，从他认识陈宝珠以来，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速度挂过他的电话。
这不是陈宝珠的风格，她会软软地跟他说一声再见才会挂掉，而刚才，好像他是什么烫手山芋般，她挂电话挂得很急很慌。
好像一点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空，而他的眼也同样幽黯一片，没有任何光芒，他没有温度地笑了一下，捏紧了手机，但下一刻，突然啪的一声，将手机掷向墙面，手机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将陈宝珠从那龟壳里诱出来，可转眼，她缩了回去。
贺珩阴沉着脸，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打给李秘书，「给我查清楚，今天陈宝珠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是。」
挂了电话，他站了起来，身体里有一股狠戾在肆虐着他。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分明感觉到了陈宝珠的靠近。
可她又远离了。
他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看起来很是狰狞。公司企划谈不成，他都不曾这样的动怒，应该说，自从他成年以来，他再也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陈宝珠小小的退避举动。
他闭上眼，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不行，他一想到陈宝珠刚才的态度，他的心就跟被人拿着刀子割着。
很痛，痛得他脸色发白，肌肤成了一片冷白，近乎透明的肤色令他看起来格外的不近人情。
丝毫没有在陈宝珠前面时的温煦有礼。
这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也是他的本质。
他就是这样的人。
不在乎所有，但是要把所有人都踩在地上，看着他们痛苦，也不会有一丝同情之心。
因为，他们的痛苦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但是陈宝珠不行。
他不许她退缩。
绝对不行！
他厌恶女人，很厌恶，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大多数的女人都长着一张骗人的嘴。
就如他的母亲，嘴上说为了他好，但转眼将他丢到了贺家，那个冷血无情的地方，只要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冷落，被欺负。
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信自己。
他信自己对陈宝珠的感觉，那一份怦然心动，美好地让他像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衣冠禽兽。
他重重地喘了一声，看着落地窗倒映的可怕脸孔，他伸手抹了一把，再放下，冷静自持，浅浅地一笑，「我信你，不会丢下我。」
明明她也对他动心了，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喜欢，他感觉得到。
他信她一回，她不会跟他母亲一样，说走就走，他低下头，低声道：「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