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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廊道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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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廊道之战

斗字决攘内,以爆发式的方法让功力激增;而兵字决则是伐外,以特殊的心法运用全身功力作雷霆一击。

斗与兵二决为九轮秘法最为常用的搭配心法,难得的是姬夏末使将出来圆熟自如,如高山流水、鱼过溪涧自然无比。

姬夏末一指点在虚空处。

金朴熙立时生出感应,脸上再无半分笑容,取而代之是微微的讶色。

不得不说,补天传人无论是出现的时间,还有战场的定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时间上正好撞上安泽南一方救人的时候,而狭窄的走廊则让堑天网发挥到极致。一出现,金朴熙就占极上风,不管是空间环境还是精神信心,她在各种层面上对安泽南一方全力打击。

而处于劣势的安泽南一方,却因为姬夏末的出手而隐有扳回上风的局面。

这其中奥妙,就在姬夏末点出的一指上。

以斗字决激增功力,再以兵字决凌厉出击。更妙的是,姬夏末这一指点出的空间方位。

金朴熙布下的堑天网长十米,宽一米半,看似遍布整条狭窄走廊,但堑天网的变化重心却布置在金朴熙身前三米处。这个距离是补天传人最佳的攻击间距,只要姬夏末浑然未觉陷入堑天网的重心处,就算法轮九转再怎么神通莫测,金朴熙也有九成的信心重创这姬家后人。

但姬夏末妙至毫厘的一指却让金朴熙知道她始终小看了这姬家后人,挟全身灵力痛击堑天网的变化重心,顿时让金朴熙生出空间朝一点凹陷之感。

空间当然不会凹陷,只是姬夏末一指让堑天网万千变化荡然尽失,所以才令布网者反而生出错觉。

金朴熙暗叫不妙,姬夏末只是简单的一指,却成功打击了她必胜的信心。

高手相争,无论功力、气势与精神信心无一不是争锋的层面。而其中又以精神信心最为重要,一旦信心受挫,再高的功力发挥出来也大打折扣。金朴熙为补天派调教出来的年青高手,又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当然不能放任姬夏末破去堑天网,否则她凭什么拦下安姬两大家的现任传人。

轻轻一笑,金朴熙鬼魅般迎向姬夏末。同时,她纤臂曼妙无比地画出一个完美的圆,顿时,姬夏末那一指再刺不下去。

在姬夏末的感知中,堑天网突然消失不见,那种突然没有了攻击目标的感受绝不好过。仿佛豁尽全力的一拳却打在了空气里,有力无处施的感觉立时让姬夏末喷出一小口鲜血,那是灵力反噬的现象。但她也算知机,绝大部分的灵力再不特意选择攻击的目标,就这么顺势点向金朴熙的眉心。

如若被她点中,保管金朴熙不死也得重伤。

“姐姐真狠心……”哀怨一叹,金朴熙漫不经心地一掌切在姬夏末的指尖上。

姬夏末脸色骤变,感知中消失的堑天网又现。不过这一次,它却出现在金朴熙那玉掌的方寸之间。

堑天网那迷惑感官的异能再现,姬夏末生出左扑右跌的可怕感觉,这一指再无法保持方向,点在了金朴熙身边的墙壁上。

墙壁无声迸碎,先是蛛网密布,最后近十米的墙壁轰然倒塌,连里面生锈的钢筋也如同面粉般被姬夏末的灵劲磨成了粉末。

空间方向被惑的感觉一掠既过,但高手分毫必争。姬夏末恢复正常感应时,金朴熙已经一掌横切而至。没有带起一丝风声,但金朴熙这一掌却似缓实快,尽断姬夏末所有生路,只余死途。

姬夏末银牙暗咬,丝毫不理会朝着自己玉颈切来的一掌,朝着金朴熙便是一拳击出,大有与敌偕亡的味道。

但金朴熙却突然停下杀招,飞身后退。

这时,姬夏末才得以吸进一口充满生机的空气,再定睛看去,原来却是安泽南站到了金朴熙的左侧。

刚才姬夏末和金朴熙两人的交手快逾电火,生死只在方寸之间,其中凶险无法形容。当安泽南穿窗而出时,恰是金朴熙杀招祭出之际。这时无论安泽南速度再快,也无法阻止这必死之局。

在那瞬间,安泽南的精神攀升至地境的境界里,诸法神通自现其“根本”,让安泽南看到了金朴熙气场的最弱之处。

连刹那也无法形容的短暂时间,安泽南站到金朴熙气场最弱处的方位上,立时引起金朴纱的感应。

按照金朴熙本来的打算,她有信心在击杀姬夏末并以堑天网转移后者临死一击。但安泽南的出现,却让她生出黄雀在后之感。金朴熙知道她如果去势不止,在杀死姬夏末的瞬间,会引来安泽南全力攻击。

虽然她自信在安泽南的手下保命,但重伤却是无法避免。而重伤之后,她就无法完成师门交给她的任务,更别提应付姬夏末死后可能招致的疯狂报复。

金朴熙处于主攻的位置,当下果断停止杀势,以免落得两败俱伤的地步。

她虽退,却非退得毫无章法。先是布下层层暗劲以防姬夏末趁机强攻,又重布堑天网以防安泽南出手。这补天派年青的高手,无论武功才智皆是上上之选,虽是以一敌二,却仍然暗暗牵制着安泽南和姬夏末。

处于奇妙的精神状态中,金朴熙一切变化安泽南了然于心。但知道归知道,他却不得不承认,金朴熙实在是个难缠的对手。有堑天网变化万千的奇功相辅,金朴熙根本不存在对手数量上的问题,原因在于堑天网特殊的力场控制,两个人和一个人对金朴熙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安泽南知道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束这场战斗,顿时把所有杂念抛出脑后。和九凤血肉相连的奇妙感觉油然而生,人与妖魔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迸发的无形气势让金朴熙不得不严阵以待。

好吵,是什么声音?

白兰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她还以为人在寝室里。过了数秒后,记忆的画卷开始自己翻开。

被强制带到未知的地方、捡到糖果的手机、从电梯里爬起来的恶鬼、还有那为自己定制的嫁衣……一想到那腥红的嫁衣,白兰完全醒了过来。

身前是一道幽深的走廊,破败、潮湿。

不是梦……

白兰站了起来,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她已经饿得头晕脑花。但她知道和饥饿比起来,这里更加危险。

由锁呐、铜鼓等民间乐器吹奏的喜乐在走廊里响起。这本该喜气洋洋的乐曲,放在这个环境中却显得阴森可怖。白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命的是,喜乐自远而近,她清楚地听到,乐声正从身后的楼梯口渐渐近了。

下一刻,白兰看到不可思议的画面。

穿着红衣红裤的“人”吹着喜乐走进了廊道里、他们组成迎亲的队伍。这样的队伍放在平日虽然奇特点,但还不至于让人觉得怪诞。可当队伍里的“人”是由纸折成的时候,估计没有人会觉得那是正常的现象。

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白兰立时吓呆了。而那些纸人,却又吹又唱地朝她走来。

她要跑,但转身却面对那有恶鬼爬起的电梯。电梯井中有冷风吹出,提醒此为绝地。

前后进退不能,白兰已经被纸人堵在了原地。

乐曲吹罢,纸人分开。一黑衣黑裤的纸人居中而出,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对白兰道:“吉时已到,新娘请上轿。”

黑衣纸人让开一边,其后是一顶同样用纸折成了喜轿。

“不要,我不要上去!”白兰大声叫。

纸人们却不理会,呼啦一声尽数围上。明明只是由纸折成的东西,却有成年男子的力气。不容白兰反抗,几个纸人强抓着白兰扔上了纸轿。白兰还想从轿里出来,却突然有天旋地转之感。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轿子被放了下来,白兰人在轿中,只听到之前那黑衣纸人唱道:“新娘带到,宾客回避,新郎来踢轿门罗。”

白兰一听,急了。她才不要嫁给那恶鬼,可纸折成的轿子,她硬是掀不开一道薄薄的纸帘。

啪一声,轿子被人轻轻踢了一脚。跟着纸帘掀开,黑衣纸人那用颜料画上去的嘴巴却发出了声音:“请新郎新娘拜礼成亲。”

说完,几个纸人不由分说地冲上来把白兰整个人抬出了轿子。白兰徒然地挣扎着,眼睁睁看着纸人把自己抬进一间宽敞的课室里。课室的桌椅已经被搬走,只余一张布置成喜台的模样。上面放着香炉,插着喜烛。

而课室里还站满了各式纸人充当宾客,白兰一个大活人被抬进一群纸人中间,吓得直叫,却没人理会她。

最终,她被带到了喜台前。那黑衣纸人跟在身后唱道:“新娘带到,请新郎上前行礼。”

唱罢,附近的纸人纷纷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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