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财神还是屠夫
第48章 财神还是屠夫
“在下有一事不明，请问唐司令，当时在会议室内，你是如何被蒋委员长点名，当上这南京卫戍司令？具体过程在下听到好多传闻，一直有所疑惑，今日和唐司令同车，还希望唐司令据实相告。”
孔缺邀请唐生智上了越野车，方璇在前面当司机。对于这个问题，在未来的历史时空中很难查找真实情况。坐在前面的黄邵竑，也竖起耳朵听唐生智怎么解释，毕竟在太原战役的鼓励下，国军对日军应该不再那么惧怕。
对于唐生智当上南京卫戍司令，后来有许多版本：第一个是蒋光头提出防守南京，其他人都反对（白崇禧、刘斐）或者不做声（沉默的大多数），只有唐生智赞同，于是就是他为司令；第二是蒋光头提出防守，满满的会议室无人做声，于是蒋光头怒吼：我自己来守！老唐打酱油的境界不够，实在看不下去于是跳出来，结果可想而知，担当了这福祸难料的卫戍司令；第三种版本是蒋光头在祭拜的时候问众人，谁愿守南京？无人应答！蒋光头怒喝，那我来守，我死了你们继续抗日！唐此时跳出来，勇敢了一下……
其实在孔缺看来，不管唐生智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当上这个司令官，沽名钓誉也好，脑子抽筋也罢，总算还有那么一点点血性！虽然后来的匆忙逃跑，造成了巨大的惨重的损失，但就像地精中间找大的，他相对其他的军阀或者国军，还有那么一点点闪光之处。这也是孔缺对他的态度，如此和善的主要原因。
“11月15号，召开南京防卫会议，蒋委员长提出防守南京，以争取国际干涉，等待云贵援军的建议，在场将官都不认同，或默不作声。我认为南京地势虎踞龙盘，未尝不可于日军一战，于是就出口赞同。委员长于是任命我为卫戍总司令，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还是咬着牙答应下来。这其中未免没有些许私心，但是值此国家存亡之际，唐某人还是愿意为党国出一份力量。于是11月19号我正式上任，从那会起，我就强烈的期盼孔先生从太原早点赶来，我愿意配合孔先生，创造出第二个太原奇迹！”
“嗯，我可以给你配合，来犯日军只有五万，我们要将他们全部干掉！尤其是那些日军大将，更不能放他们跑掉。只要你能配合我，我会留给你的物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谢谢孔先生如此信任，唐某人必定竭尽全力，协助孔先生歼灭日军来敌。唐某人对天发誓，此次决战，必定和南京城共存亡！”
唐生智尽量说实话，因为他从太原得到的线索，这个孔先生对日本人特别愤恨，对国军逃跑和投降非常憎恨。枪决阎锡山的原因之一，就是认为阎锡山的主要心思不放在如何抗日而放在如何内斗上——当然，这也是孔先生在报纸上公开的原因，另一个主要原因是，阎锡山居然打算对他动手，扣押或者杀死他，这才是让他暴怒的最重要原因。事实上，无论是谁，面对这样的情形都会暴怒。
黄邵竑听着他们的谈话，默不作声，方璇也似乎没听到他们的口头协议，只是认真的驱车跟着前面的车辆。他们的第一目的地是中华门，在这些重要阵地和团级军队，孔缺都会给留下对空的武器。
而孔缺也在思考着，唐生智的话可以相信几成。并不是唐生智说什么，他就完全可以相信。国军的口号喊的震天响，但是战斗的结果往往挑战你想象的极限——是差的那方面，不信可以去看国军内战时的战报，刘伯承将军在他们的战报中死了又生，生了又死，死死生生无穷尽也～
唐生智说的想要取胜，孔缺相信他所言不假。只要看看傅作义、卫立煌、赵寿山等跟随孔缺打太原战役的将领，现在无论是军队还是装备，都远非昔日可比，就足以让人心动。更不要说他们因此获得的名声，升官发财，那就是榜样！有这样的榜样在前，他不心动就是假的！可要说他能于南京城共存亡，孔缺才不相信，历史上他也发过这样的誓言，但结果怎么样？所以说，这些话听听就可，真要当真，那会被军阀们嗤笑智商不够。
不用多少时间，就到了光华门的阵地前，早有电话打到指挥部，阵地指挥官和许多参谋已经在恭敬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了。从车上下来，唐生智介绍说：“守卫光华门的是88师262旅，旅长朱赤，就是他。”孔缺不禁转头望过去，这个朱赤是在南京城防战中牺牲的高级军官之一，而且不是逃跑中牺牲，而是在阵地上牺牲【注：关于这点，好多资料都有证明，而国军的统计中，只要抗战中死掉的高官，都算做牺牲，这是完全不科学的算法。比如某个高官，听闻日军飞机轰炸，他正在嫖妓呢，慌乱中从楼上跳下，结果给摔死了，这都能算牺牲么？】
朱赤是江西修水人，黄埔军校第三期步兵科，淞沪抗战爆发时，任陆军第八十八师团长，主动请缨杀敌，率部参战。激战中，所部坚守上海闸北八字桥一带阵地，多次击退日军大规模进攻，以战功升任第八十八军第二六二旅少将旅长。在原本的历史进度中，他在上海沦陷后，奉命率部参加南京保卫战，担任中华门、雨花台右翼阵地的守备任务。12月11日，日军主力攻至其守备阵地一带，即率部与日军展开激烈战斗，并多次亲率敢死队与敌拼杀，使日军进攻受阻。12日晨，面对日军100余架轰炸机和数十门重炮的猛攻兼步兵的集团冲锋，率部拼死抵抗，至双方损失惨重。后在日军再次集中炮火猛烈轰击中，壮烈殉国。时年33岁。所部全体官兵亦壮烈殉国。
现在33岁的朱赤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参加过淞沪会战的他，抗日决心很坚定，所部也有较大的战斗力。他也是白杨在众多的历史资料中，能想起的比较可靠的人选。
“朱旅长，请问贵部有多少可以操作机枪及高射炮的战士，我会给贵部留下足够的对空武器。”简单的寒暄认识之后，孔缺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向他问道，朱赤知道孔先生专程前来送武器，心中很是感慨，这样的人要是多上一些，中国何愁会输给日本鬼子？他想了想说：“你给我留50挺高射机枪，20门高射炮，我把会打炮的战士都集中起来，有这么多的对空武器，日军的飞机就不能再肆无忌惮的对我们进行压制。”
“没问题，这里挺宽广的，就放这里吧！嗯，多给你们配一些弹药吧！”孔缺说着，就兑换出50挺高射机枪，配弹100万发；20门高射炮，配弹2万发。他兑换完以后，一指旁边宽阔的空地，咚～凭空出现的整齐的高射机枪和高射炮，就那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随之出现的是黄澄澄的子弹，朱赤先是惊讶，后是狂喜，他一个箭步冲前去，抓起一把子弹，对着不远处的参谋说：“真的诶，真的是高射机枪啊！哈哈哈，小日本鬼子，这次让你们的飞机再来！”
旁边唐生智心中的惊喜，丝毫不比他来的低，但是他更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似乎早知如此。只是心中的欣喜，实在不足为外人所道，孔先生如此神奇，看来防守南京成功有望！随之而来的肯定是滚滚财富和耀眼的名声，当初作出的这个冒险决定，今日总算看见了收获的希望。这时候，他是绝对真心的要将南京给守住！
看见朱赤如此兴高采烈的样子，孔缺相信了白杨的记忆，这样真情流露，对日军有巨大仇恨的军官，的确是有可能在战争中战死。想到这里，孔缺又对蒋光头莫名其妙的愤恨，你说你他妈的都是怎么干的？凡是有抗日有进步有真正战斗力的部队，都被你以各种手段和原因给消耗掉，结果不断转进，一路杀到宝岛台湾。早知是这个结果，你还肯对这些能战斗的部队如此手段吗？想到这里，孔缺又想起以前在论坛上看到的一个论断，国军的失败，从他们清党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进步的、优秀的全部被赶走或者杀掉，留下的都是勾心斗角或者溜须拍马之辈，真正的战争，焉能不败？
大浪淘沙，人家土共剩下的是黄金，国军剩下的是残渣！
接下来，孔缺继续和唐生智去各个阵地分发武器装备，更是在观察这些阵地的军官，拿到这些武器时候的神态，以此来判断其抗日的态度。绝大多数的军官，都被孔先生凭空拿出来武器弹药这一手给震撼住，能否坚定抗日不敢说，但是却都表示，明日的防务会议，一定前去参加。距离远的阵地，孔缺还给他们兑换出汽车，以做代步工具。
“唐司令，雨花台就不麻烦你跟我过去，请你给孙将军发电报和打电话，我会亲自把武器弹药送给雨花台的88师。另外，请考虑一下疏散平民，这个明天在会议上我们再行讨论具体步骤。”
终于把所有城门的防守阵地都转了一圈，转眼天就擦黑，现在就城外的几处阵地没有来得及去，孔缺准备在明天开会完后，再分别去转。相信凭借一下午的事实，已经可以让国军的高级将领对自己产生信心。这些拿到武器的人肯定会给其他同僚传输这个信息，孔缺需要的就是这么个名声。只要他们信任自己的能力，那才能下决心跟随自己守卫南京。
“那好，我让贺国雄跟随孔先生，孙元良将军见到他的话，就可以明白我的态度。”今天中午就给孙元良发了电报和打电话，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军营。孔先生也许不知道，但是唐生智可是明白，孙元良将军都有些什么爱好。
“行，那我自己去找孙元良将军谈，对了，你今晚再加紧通知一下，不要漏掉。明天在你的指挥部，我一定要见到所有的团级以上军官，不来正式军官的部队，统统都没有补贴和武器支援。唔，时间就定在上午11点！”
“没问题，今晚我会挨个打电话联系。”唐生智对孔先生的要求，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以前只听传言，还不能感受到孔先生的强大，但是今天一下午跑下来，他却是彻底的心服口服。那么多的武器装备，孔先生说送就送出来，如此的大手笔。如此的气魄，如此的能力，也许正因为这些，他才能带领国军同僚，取得太原会战的最终胜利！而南京国军的装备和士气，并不比太原的差，他相信，一定也能再次创造奇迹！
两人随即分别，贺国雄亦步亦趋的跟着孔缺上车，唐生智交代的任务他很明白，因为他知道，孙元良现在在军营的可能性，等于零！
雨花台位于南京中华门城堡南，它是一座松柏环抱的秀丽山岗，高约100米、长约3.5公里，顶部呈平台状，由3个山岗组成。东岗又称梅岗，中岗也称凤台岗，西岗延伸至安德门外，无别名。原先国军就在这三个山岗上面，挖掘了不少的工事，等到李振西和郝梦龄率领着先遣团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合适的地方挖掘工事！于是李振西和郝梦龄商量过后，就沿着国军的前线，向外拓展，一声令下，就在雨花台前的山脚下，挖出一条长3.5公里的主战壕。等孔缺赶到的时候，这个战壕还没有完工，目前正在挖掘过程中。李振西和郝梦龄决定，依靠这条战壕，再蛛网般延伸开来。因为有土共派来的指导员们，所以战士们的士气很高，挖掘热情和持久力都很顽强，一整个下午都不曾休息。
孔缺先给自己的部队拿出帐篷和其他物资，接着就和方璇、黄邵竑以及贺国雄，前往雨花台国军阵地，寻找88师师长孙元良。只可惜他们注定要扑空，接待他们的人，是一个名叫易安华的旅长。
“孔先生，你好，我们师长不在，此时这块阵地由我防守，孔先生如果有什么要交代的东西，告诉我就可以了。”
“孙师长好样的，”孔缺冷笑一声，“这些武器弹药留给你们，希望你能带领战士们，坚决打击日本鬼子。我会和你们一起防守雨花台，绝对不会让日军越雷池一步！”这个易安华也是白杨口中的烈士，真正的抵抗日军而阵亡的烈士！
“长官们的事情，做下属的不便去评论，我们只要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就是对得起这头上的军帽，对得起这国家和人民。”易安华倒显得有些不卑不亢，却让孔缺很有些好感。留下同等的武器和弹药后，孔缺返回了驻地。【PS：易安华为87师259旅旅长，在此架空到88师。】
第二天早上，孔缺安排好军队后，再度驱车，和黄邵竑、郝梦龄以及方璇前往国防司令部。在他之前，已经有少数驻防城墙的军官赶到，只是直到11点的时候，依然有军官没能来到。没来的这些军官中，赫然就包括孙元良！而其他没来的军官，都有打电话向唐生智表示这样那样的困难，比如胡宗南，就借口在长江那里，赶不来，有事情电话通知即可。而孙元良连个电话都没有，整个人迹全无。
“孔先生，我们是先开会，还是继续等等？”
所有到来的军官，都看着孔缺。孔缺脸色铁青，孙元良这是赤裸裸的无视他的存在啊！于是他冷笑一声，寒声道：“请唐先生发动宪兵和孙将军的部下，给我今天翻遍南京城，也要把他找出来！在找不到他之前，这会我是不会召开！”看见孔先生如此决然，众军官心思各异，但是却出奇的没有人开口反对。
于是，就在大战前这紧张的时刻，所有高级军官都等待在院子中，等着宪兵通过88师的团长旅长们，寻找师长孙元良。直到中午1点的时候，这才有宪兵队传来消息，“报告司令官，孙元良师长在青楼听曲，属下等请不动他！”唐生智当场脸都绿了，他刚想怒斥，就听见旁边的孔先生开口了。
“他既然如此喜欢温柔乡，那就让他死在温柔乡中不要出来了！走，带我们去那座青楼，我倒要看看，孙元良将军听的曲子，有多么引人入胜！”
孔缺这下，是真正的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