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第二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姜君集微笑着起身，这次意外被禁锢，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际遇，对他来说也太珍贵了点，想想都兴奋，此刻心中的激动非局外人能明白的。

这个家伙聪明，看一点可窥其全貌，单单凭借对金身的观察，加上他看了裂变手册以后，他恍惚间想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说不论哪一个体系修炼，达到高水准以后，都是裂变，以前不管修什么，修炼到哪里，终极目标就是裂变，裂变能量，这就是关键里的关键，核心里的核心。

亿万神天诸神修炼的核心秘密被他搞懂了，虽然他很难短时间达到那么高的地步，但却明白了，以前不管怎么修炼，都是裂变筑基的部分，不管什么人，不管怎么修炼，严格的说，达不到裂变水平，就没有正经八百的走进诸神世界，这是最关键的。

修士在修炼过程中，讲究的就是吸收天地灵气，聚集自身后修心养性，还有一个非常关键，就是锻炼自身，这个锻炼自身现在就非常明确了，锻炼自身就是让肉身向金身演变，要求不断的成长完善，以至于将来达到可以承受裂变能力的目的。

这肉身即需要修炼，又需要完善，他们修炼只要按照一定逻辑走就可以了，不需要人为的做什么。

所谓的裂变就是聚集能量达到一定程度后，能量质变，随后透过裂变的方式有秩序释放，如果这能量释放的时候受控制，且随意裂变和抑制裂变，那么，这就是最牛皮的修炼方式。

想通了问题以后，姜君集是一通百通，他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刑春元丝毫不畏惧消耗，那无穷无尽的强劲功力好似根本使用不完。现在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裂变，达到裂变的程度以后，自身的功力无法消耗干净。

经历久远年代的积累和金身的完善后，一旦开始释放时，自身的功力就无法消耗干净，这是裂变出来的放射性，单纯消耗绝对消耗不尽。

裂变的修炼方式反倒和金丹期有些类似，金丹是把自身的真元凝聚，在真元的精华里面提取更精纯的真元，在丹田凝结金丹。

裂变与其类似，只是能量的层级高太多了，远不是真元可以比的，修士的小腹部位也该有一枚金丹般的裂变心核，这个心核透过长时间的能量积累和机制的束缚后，开始释放时，就是无穷无尽的，这是一种门类浩大的修持方式，绝对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姜君集之所以大胆的把紫神力转成细胞，目的就是让自己的细胞形成无数个金丹般的裂变心核，即便这么做未必很了不起，但对他而言，却解决了大问题，以前不懂得如何束缚修炼出来的紫神力，只是迷糊的开辟微观，可现在他明白了，修炼出来的力量如果能引入细胞之中，那么，随着力量的不断涌入，将来质变成裂变，他就修成了。

姜君集以后的修炼就这么修，反正细胞里的紫神力一样可以随便用，调出来和积累进去不费什么工夫，动念就可以，这么一来，他很多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首先是紫神力的运用问题，虽然他依旧没有具体手法，但以后就能精确控制力量了，和刑春元斗法，他吃亏的不是力量不够精纯，主要原因是力量不好精确控制，心里的想法和实际运用是两回事，无法精确控制紫神力。哪怕是手法高妙，也难以发挥出预期的威力，有了细胞做替代，他就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紫神力积蓄进去，以后调动时也非常容易了，这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姜君集伸手握了握拳，欣喜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心里非常满意，手指金亮亮的，黄色皮肤中透出那么一股神奇的动量。他很开心，紫神力完全储存在细胞之中后，感觉更好，调动起来更轻松。他还有个心思，如果裂变的修炼是在丹田积聚一个裂变心核，那么，他不是可以用一切细胞做心核呢？如果可以，心核很多是不是很厉害呀？他也明白想和做到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高压面前他没退缩，心中反倒充满了强大战意。

“忽然……”

姜君集咧嘴儿一笑，摸着下巴自语：“你们璇玑大道依仗体系庞大不把文明散修放在眼里，故意坑害我，幸亏我有‘贝冷战衣’在，不然还真就万劫不复了，你们如此不尊重生命，不就是依仗神通高绝势力强大吗，嘿嘿，既然如此，来而不往岂不是小气？”

自语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既然这里有人看护，那么，这里面的变化外面应该可以感受到，如果那个恐怖的家伙要是进来，我不是可以干掉他呢？”

“贝冷战衣”上的美丽花瓣一闪，姜君集再次隐身，森冷一笑之际，弹指一道惊雷射出。

啪的一声巨响，莫奇的金身被炸成粉碎，一千多具金身和多世的修为骤然化为流水，点滴不存。

子空间内一片激烈的法力波动，犹如遭受了大天劫洗礼，沉重而紊乱的劲力胡乱弥漫在子空间，场景非常狂暴。

一道金光轰的一下挪移进来，金尊般的身影出现了，来人身材高大，气势极度凌厉，一如掌握宇宙中的一切威仪似的。极光闪耀，强横无匹的法力波动耸人听闻，极度强横的压制住空间内的异样，来人极度震惊，显然也是无法接受眼下的事实。

子空间内的狂暴景象把他吓得呆掉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措手不及，浑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姜君集强忍心弦波动，来人的威势太可怕，脑袋后面的一圈巨型光轮太大了，几乎有六尺左右，雪金色的光辉散发出来时，他真有一种昏过去的冲动，可见来人的功力多么可怕。

“这家伙绝对是亿万神天主神级人物！”隐身在不远处的姜君集顿时后悔了，这个人给他感觉比刑春元好太多了，俩人不是一个档次的。瞬间干掉对手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即便对方不还手，都没把握干掉他。

来人身材高大，一身雪白色的长袍柔滑自然，脑后一圈巨大的光环将他映衬的威势无比，看不清楚脸谱，他背对着姜君集，显得非常疑惑。

“奇怪，这里怎么了，这些金身怎么可能炸碎了呢？”来人自言自语，声音之中充满一股强大的制约性力量，仿佛来自亘古的天音般，震耳欲聋且异常动听。声音里分辨不出男女来，给人一种很不好形容的感觉。

姜君集甚至都想放弃了，来人太可怕，这中庞大的威仪即便不是攻击自己，咱也感觉自己在其面前和一粒芝麻也没啥差别，这种压力近乎将他的思想改变，非常可怖。

姜君集本来是闲云野鹤型的古修士，想的就是悠哉修行，这次遭遇到毁灭性灾难之时，却是显示出了强大潜力，他决定拼了。

一旦建立起坚决反击的念头以后，他也是不会放弃的，这就是姜君集，别看他是一个小人物，可一旦想做什么，却是诸神也拦不住的。

姜君集暗暗冷笑，隐身中，“大齑灭”悄然幻化出来，一记威力庞大的诀印掐出，悄然靠了上去。心虽然叮当乱蹦，却没有住手的意思，铁了心要给璇玑大道一些颜色看看，要告诉他们，小人物不是好惹的，散修更不是好欺负的。

来人的功力极高，地位和一界帝君已经不差太多了，他有自己的历史使命，专门在这里看护徒子徒孙的，璇玑大道的事物也不搭理，属于那种正经八百得道的人，和落英明还有刑春元等人不一样，他们合体了，但是还没有得道飞升，脑袋没有光环庇佑，也没有这个人的功力高绝，眼前这个人也不是一般的人，身份和地位不比天界的天君差。

弄不好天界的天君过来，论起来都是他的晚辈呢，这个人很厉害的，比古月的功力还高出一点。

姜君集强忍着对方的境界压力，他知道在极高境界的人面前，受到压制一点不奇怪，毕竟差距太大了。

“贝冷战衣”完全隔绝了一切信息的泄漏，即便这个大人物，也没有察觉到姜君集存在。

大人物的法眼看出，他要找到问题的原因，也无法理解，就在发愣的当口，姜君集已经靠了过来，伸手可及的距离时，他动了。

“大齑灭”骤然间释放出璀璨的光辉，超级可怕的巨大力量轰然发出，一丝不差，准确的击中来人后心处。

啪的一声超级巨响，来人狂吼一声，身上的仙衣被炸成粉碎，身体一如一个颇瓢，咚的一下，没啥抵抗力，就在这件粒子神器面前被轰击成粉碎，金身的肉末都没保存下来。

姜君集驾驭“大齑灭”使用寰擎灭覆是超级可怕的，这个大人物修炼到极高境界，也没躲避开，瞬间，久远年代的艰苦修持被彻底废掉。

一道金光闪过，来人的元神迷茫的飞出。

姜君集冷笑一声，森冷的喝道：“你走不了。”一记诀印掐出，彩光泛起，将来人的元神禁锢下来，随后抓在手里，任由他挣扎。

修士的肉身非常珍贵，不管修炼到什么地步，没有肉身，境界再高也没多大意义，来人的金身被瞬间打击成粉碎以后，除了境界还保留，一切都消失不间了，准确的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来人嘶吼一声，心中可谓万念俱灭，在这里被偷袭，不用问，来人一定和璇玑大道有天大的仇恨，否则，不可能如此偷袭他，他痛恨万分却什么都做不了。

三寸的元神，再厉害，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姜君集呢，这是不可能的。元神本身没啥本事，有金身上的神通配合元神才厉害，那是另外一回事，可眼下就完蛋了，在这个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子空间里，他没的跑。

姜君集看了看，打爆这个人的金身以后，一件冥灯神器飘在空中，对别的神器他不屑一顾，但他还收起来了，手环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个储物手镯。他知道这种人手里的东西一定不差，也许还能有些修炼的论述呢，随手一招，手环飞了过来，直接扔进了手佩里面。

“你是什么人！”元神暴怒嘶吼着，他极度不甘心如此被销毁金身。

“姜君集！”他笑吟吟看了看手上捏着的元神，神态无比柔和。

元神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你好……好大的胆子！你会付出代价的！”痛恨呐，他得道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几乎已经超出了道君的境界，只要再修炼一段时间，他会触摸到帝君境界的，可惜，金身一旦被打爆，就意味着基本完蛋了。

“是啊，我的胆子很大，你别不用抱怨什么，我不但要彻底干掉你的身体，还要解除了你的境界环，让你亿万年的修炼化为泡影，让你什么都不是，哈哈，没办法，这都是你们自己造孽！怨不得我！”

姜君集轻松恬然，已经无所谓对方的境界压力，现在是他掌握别人的命运，而不是被别人掌握，这心情当然爽了。

元神一阵冰冷，心中难过之极，他好悬疯了，身体上的沉重打击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可要是把他元神上的境界彻底粉碎，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这等于他久远年代修炼的境界彻底消散，以后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你不要这样，有有……有什么话我们好说。”元神哆嗦坏了，姜君集这两句话等于把他彻底废了，哪里还敢要挟人家。

姜君集微笑道：“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甚至想给璇玑大道的人跪下磕头，请求你们不要冤枉我，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可没办法，谁让你们做事无耻的呢？你们自己的弟子杀人放火积累罪孽却让我偿还，你们依仗神通胡作非为，串通天界给我罪孽加身，呵呵，两亿八千万条人命，这是你们自己找的，我姜君集只要还活着，就和你们斗争到底，看看最后谁向谁低头，别怨谁，这是标准的礼尚往来！”

元神欲说什么，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姜君集，如今的祸事可谓让人有苦说不出，他算是古人，久远年代一个人寂寞惯了，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是我被剿灭，你们一定堂而皇之的鄙视散修如何逆天，如何的罪该万死，认命吧，参与游戏承担后果，我不但要捏死你，还要把那高高再上的诸神在神坛上踢下去，天命本无种，神命也不是天注定……”

姜君集神情恬然，脸色冰冷的一丝人情味都没有，他用分身捏住元神，主尊则掐动一记极度诡秘的印诀。这印诀稍一掐动，就有一股奇异的光辉闪现出来，紫神力发出，击中元神脑袋后面的金色光环，光环啪的一声粉碎。

元神惨烈的哭嚎一声，亿万年来的辛苦修炼瞬间化为泡影，灾难之惨烈，可谓耸人听闻，瞬间，他和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一模一样了。这以瞬间，他神魂深处被亿万个心魔侵入，心魔的邪恶观念成了他的一部分。这邪恶的心魔包括杀戮、血腥、淫欲、狂暴等等，当初姜君集在忘忧古阵里承受的，如今都被置于元神的观念之中，变成了一个没有正义观念的邪恶妖魔。

姜君集神色森冷的轻喝：“你们不是喜欢玩让别人承担罪孽的事情吗，转世去吧，我让你投胎到有散修的世界，你会堕落，你会浸染一身的杀孽和血腥，你会变成魔，这亿万个心魔加身以后，你还会变成个婊子，生而为男也是一条世代为奴的命，嗯，如果是女人，那得恭喜你，你会比周敏恶劣千百万倍，古老法门不是喜欢嘲笑散修吗，嘿嘿，看以后你们还笑话谁！”

从心魔神阵转换过来的神通攻击属于专职攻击元神的，超过一千万心魔掐出强行打进元神的思维里，这就算完了。

这老小子算是倒了大霉，无缘无故被消灭了金身不说，关键还被心魔改变了秉性，投胎以后也满脑袋心魔乱舞，变成一个女性她是个比婊子还下贱八千万倍的贱货，转世成个男子，他的命运就无限恶劣，真是一条世代为奴的命。而他，不过是池鱼之灾而已，姜君集被刑春元杨素陷害，和他还真没啥关系。

拍拍手，姜君集极大程度出了口恶气，洒脱的身影诡异一扭，突破子空间直接挪移到大殿之中。

大殿内光明雪亮，地面上一个个倒三角的模样异常清晰，他森冷的笑了笑。

明白了，这地面上数千万个倒三角就是子空间，是盛放璇玑大道弟子金身的地方，干掉这里，他们以前的一切修为就会彻底泡汤，什么都不存在了，所谓尘归尘土化土，消散无踪影，白修了。

既然豁出去了，就什么都不再顾及，这就是一个愤怒小人物表现出来的坚决，信心强大手段凌厉。

姜君集神色淡定的低头仔细打量，他不是一个鲁莽的匹夫，是有很高智慧的，在这里也不会大意。

面上的细碎花纹，很多三角形的倒金字套都是扣于地下的，这大殿是一件大型仙器，每一个倒三角也是仙器，这里面的东西比一般的仙剑难修炼多了，专门用来让弟子们保存金身的地方当然讲究防护，早期建造时考虑的就很多，也很慎重。

“半晌……”

姜君集在阵法造诣上也是成绩斐然，远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比的，他咧嘴一笑，摇头道：“不错啊，还是连环的仙阵呢，唔，不过可惜，你们千算万算，算漏了我会过来在里面干掉你们，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大殿和倒三角塔是一体的，大殿是主体仙器，和其他子空间三角塔都是相连的，不然也没办法透过仙阵转换过仙灵之光，这仙灵之光是在外面演化出来的，目的就是滋润金身。

大殿的一头，遥远上方，一块紫色的玉扁，扁上满是道家的咒语，也是一种古咒语，匾牌上闪烁着丝丝神妙，给人以非常柔和的感觉。

姜君集眯起眼仔细看了看，没多一时他就看懂了，抬手射出一道紫神力。

牌匾啪的一声炸裂，缕缕闪电在地面激烈升腾，伴随而来的细碎霹雳连绵不绝于耳，很是动听。

大殿内浩大空间内骤然升起无数个美丽的金字塔，金字塔散发出熠熠金光，显得格外美丽。古音悦耳，叮叮咚咚回响于大殿内。

姜君集淡淡一笑，伸手挠挠眉毛，感觉相当不错。杨素和刑春元把他逼进了悬崖，他回手把璇玑大道逼上房，让他们集体发疯，该是极美妙的弱势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