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本心
第53章 本心
刀光，霹雳雷霆的刀光如烟花暴起，一道道闪电般的刀光划出缤纷的轨迹。
缤纷、绚丽！这是围攻宋楚的众人眼前所有的画面。绚丽璀璨的刀光消散，一丝冰冷宁静涌上心头，整个世界寂静了，慢慢变的遥远。
腥苦的血花涌到喉头，死亡原来是如此咸苦。
众人在璀璨的刀光下，无声的倒在地上。眼神中都露出不甘和惊讶，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刀光可以如此绚丽，可以快如闪电的同时将众人送上黄泉。
杀人了！宋楚看到躺在地上死鱼般鼓鼓的白眼，忍不住想吐。这是宋楚第二次杀人，没有适应这种血腥，反而更加想吐。
雷斩刀长鸣似雷电闪烁，可以斩杀所有路上的敌人，却斩不断内心地彷徨。
宋楚忍住吐意，提着雷斩刀，又是踏出一步。雷斩刀刀尖上点点血花滴落，像是滴到了文平的心头。
“青龙八式，覆海翻腾！”
文平弓身抬手，后腿下蹬，整个身体像是一条出海的蛟龙，翻腾起五湖四海之水涌向宋楚。
宋楚面色沉水，眉头微皱，文平竟然能带动一丝天地灵气，这分明是半只脚已经进入武师级别。这等修为足以笑傲武士级别，怪不得面对如同战神一般的宋楚也敢出手。
“哼，就是武师，我也无惧。”
宋楚自始至终，从未退过半步，如今面对文平的强势一击同样没有后退。“雷鸣！”宋楚劈出雷斩三式的第二式雷鸣，雷鸣一出，本就如同闪电迅猛的刀光顿时响起丝丝低沉的雷鸣声。
刀光涌起一股毁灭的气息，雷霆之怒聚灭十方，一刀劈中文平的青龙八式。
雷霆之下，真龙也得安息颤抖。“砰……”宋楚顺着刀势向前疾走两步，来缓和一刀的后力。文平则是又一次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
“噗通！”
这次摔在地上，文平大口的吐着血水，骄傲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恐慌。这时的文平再也没有了青龙会少主的傲气，只是一个重伤的少年。
宋楚一步步走向文平，文平大口吐着血水无力后退，只是勉强撑起身体不住的颤抖。
宋楚每迈出一步，文平都感觉到一股死亡的凝重气息，缓声道：“你不能杀我，我是青龙会的少主。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天燕城。不杀我，你就是我青龙会的朋友。”
文平竭力的说服宋楚，想借助青龙会的威势让宋楚忌惮。
宋楚沉声道：“何苦啊，如果不是你要杀我，我是不会杀你的。不过，既然你对我动了杀机，我也绝不会留下你。不管你是什么会的。”
宋楚踏出三步，站到文平面前。雷斩刀轻动，刚要斩落文平，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刀下留人，可否给小王一个面子，大家做个朋友如何。”
宋楚雷斩刀没有落下，突然笑了起来。小王？归元青这小子竟然成王爷了！
说话的正是清风王朝的归元青，宋楚突然想起，青龙会不就是一直是依附清风王朝么。恩，怪不得归元青要为文平求情。想必如果死了文平，归元青在青龙会文渊面前也不好交代吧。
宋楚笑道：“归元青，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不认识我了么？”
归元青一愣，宋楚如今经过乔装打扮，还真没认出来。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好似见过一般。对方还知道自己名字，到底哪里见过呢？
“哈哈……”宋楚一摸脸，把脸上多余的胡子之类的抹掉，露出一张英俊坚毅棱角分明的脸庞。
“是你！给我杀了他。”
归元青见到是宋楚，先是一惊，立即怒火冲天。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就是四海之水也难以洗刷两人的宿怨。归元青一怒，身后的锦衣护卫身形晃动，纷纷冲向擂台。
脸皮已经撕破，没工夫再扯了。宋楚抬手一刀结果了文平，杀文平如同砍断归元青在天燕城的一只手臂，这种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结果了文平，宋楚转身就要对付这些锦衣护卫。不过不用宋楚出手，锦衣护卫一动，欧阳世家的护卫在欧阳无生的带领下纷纷涌上。
不消片刻，归元青的护卫便被全部拿下。
归元青脸色铁青，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欧阳二叔，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擂台上生死不论，其他人谁也不能上擂台。”欧阳无生懒得解释，说完便压着这些锦衣护卫离开，“比武招亲结束，自然会把你的护卫放出。”
“二叔……”归元青还要说话，欧阳无生却已经离开。
很快有欧阳世家的家奴来打扫擂台，比武招亲继续。宋楚所在的第五组是第一个充满杀戮血腥的一组，青龙会的少主也没能幸免。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剩下的皇子少主们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的应付混战，开始的嚣张气焰顿时减弱不少。
欧阳世家后院，欧阳无生缓步来到欧阳无情面前，低声道：“大哥，第五组比武，青龙会少主文平被杀了。”
欧阳无情微咪的双眼顿时一跳，一双眼牟深邃若海，慢慢又眯起双眼，淡淡道：“我欧阳家担得起。是谁杀的？”
“宋楚。”欧阳无生是知道宋楚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能允许宋楚参加比武招亲。
“恩，知道了。”欧阳无情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良久，欧阳无生已经离去，欧阳无情才缓缓睁开双眼，叹息道：“早知如此，还弄什么比武招亲啊……”
擂台上连番大战，十场混战结束，十强已经产生。
第十场混战一结束，欧阳无生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胜出的十人嘿然一笑道：“跟我走吧，你们中马上就会选出一位是我欧阳家的乘龙快婿。”
欧阳世家庭院极大，前后九道院落，高耸的梧桐木，连排鬼斧神工的假山，还有潺潺的小河流水。欧阳无生带着众人来到小河旁，小河上架起十丈宽的小桥，小桥精致雅观。
顺着小桥看去，欧阳世家的家主欧阳无情正负手站在小桥的另一头。
“家主在等着你们呢，赶紧过去吧。”欧阳无生催道。
宋楚遥遥看去，欧阳无情明明就站在对面，却好像又是站在天边。欧阳无情负手轻叹，宋楚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却总有一种很虚幻的感觉。
宋楚微微皱眉，一步踏上小桥想要看个究竟。踏上小桥的那一刻，宋楚明明看清楚了自己脚下似乎有一个圆圈在发光。想要看清楚，宋楚一低头，却发现自己哪里是站在桥上啊，脚下分明是殷洪的鲜血。
鲜血扩散，慢慢化出一张狰狞的脸，是文平的脸。血脸变幻，又变成莫妙依的脸。
宋楚急忙退出几步，手里握紧雷斩刀，大声喝道：“是人是鬼？”
“当然是鬼，是索命的厉鬼！还我命来！”狰狞的血脸变换着冲宋楚扑来。
宋楚雷斩刀舞动，刀刀斩到血脸上。刀锋划过，血脸破碎，破碎后立即又重新凝聚。
“幻境？”宋楚定下心神，知道自己肯定是进入了类似当初在幻境塔时的幻境。
都是幻境却是大不相同，葬花谷幻境塔的幻境主要就是历练一颗无谓的勇者之心，斩杀、破碎、勇往直前！
如今的幻境却是直指本心。任宋楚如何逍遥自在，当初自己所在的生活环境已经将自己的内心本性定下。天玄以武为尊，杀人对修行者来说不算什么。而对宋楚而言，杀人却是对自己道德底线最大的挑战。
无论因果，不看缘由，只要手上粘上血腥，宋楚都受着内心深处本心的拷问。
宋楚突然不再躲避，迎着恐怖的鬼脸慢慢走去，朗声道：“人死为鬼，不过你们不是厉鬼冤鬼。莫妙依，你身为长辈，摆弄权术妄图占据葬花谷道统，我杀你无愧本心。文平，你身为青龙会少主，平日所为不说，今日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要制我死地。若非你一心杀我，我也不会杀你。杀你，我已不愧本心。”
“哈哈哈，狡辩，擂台之上，你我争锋，我为什么不能下杀手。可是你是在我受伤之后才对我下手的。”文平地血脸又变的狰狞恐怖了几分。
“君子不立危墙，你既有心杀我，我也只能防范于未然。我心坦荡，无愧于天地。”
宋楚说到这里，心中再也无惧，就算是真的鬼魂又如何。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你不成！宋楚雷斩刀呼啸，闪电般的刀光扫过，一切鬼魅的血脸消失不见。
“过关了？哈哈……”
宋楚没笑完，宋楚有些笑不出来了，他看到了莫菲儿。独自幽幽低泣的莫菲儿，莫菲儿眼神里充满了幽怨，颤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娶欧阳巧儿？你不要我了么？”
宋楚知道这不过是幻境，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到莫菲儿低泣样子，自己的心也在破碎。宋楚想冲上去搂住莫菲儿，告诉她自己永远喜欢她。
宋楚想动却被拉住，拉住的是欧阳巧儿。欧阳巧儿也是梨花带雨，问道：“你想怎么办？”
莫菲儿也看着宋楚，“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