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深种于心的愿望和突兀出现的远大意识
第三十九章 深种于心的愿望和突兀出现的远大意识
这一次由神裁之光同世界树之根的碰撞所产生的能量爆发。其威力比起之前马加所见过的任何一次攻击来的都要庞大，在如此庞大的能量冲击下，弥赛亚四面的城墙在第一时间就化为乌有，弥赛亚城周围的海水更是一瞬间被剧烈的能量震荡掀起老高，靠近北海的一边自然是巨浪滔天地向大海深处席卷而去，而靠近马加这些人一边的海水，则是干脆利落地将双子桥吞没，劈头盖脸朝着大家一股脑儿地涌来。
“快……快逃！”
这时候，除了马加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有心思去管那个已经近乎疯狂的尤利西斯，所有人都拿出浑身解数，拼了命地想要逃出这一次的无妄之灾。尤其是几个神明，既然已经知道赫尔梅斯如今的状况只允许它进行这最后一次的攻击，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弥赛亚城肯定是保不住了，自然是再也没有死守的心思，各自捎上一个女孩子，飞也似的……好吧，干脆就是飞着脱离了这一次突发大洪水的覆盖范围。
其他没那么幸运的少女们自然也是各有各的办法，比如爱丽丝，很干脆地用七月半在地面打出一个大坑。随后拉着身边的十六夜一起跳下去后，又使用了一种奇怪的魔弹在地表覆盖了一层看上去很古怪的防水层——事后马加才知道，那是七月半平时吃的泡泡糖。
莉芙露，希亚，梅鲁三个女孩子自然是跑不快，不过，有莉芙露在，用刻文力凝聚出一艘冰做的小船可是容易的很，这小妮子平时肯定没少做这方面的游戏。
其她女孩子也是一样，能飞的赶快飞，不能飞的则是用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就连昏迷中的贝拉也好好地被伊莎抱着，两个人拽着贝莉卡的大镰刀晃悠悠地在半空中挂着，勉强飞行的贝莉卡一个劲儿地抱怨两人的体重太重，弄得伊莎的脸蛋比贝拉的裙子还要红。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如今在场这么多的强者和少女们，各自展现出了自己的办法，在这最后所要面临的浩劫前生存了下来，可是，这当中，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马加在之前就已经将莉莉耶和依协莉丝的能量体身躯交给了小女仆莉可，并且交代她找个安全的地方，在浪涛卷来时，马加却已经再次使用影遁，攀上了赫尔梅斯的身躯。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至少……也要找尤利西斯，出出这口恶气。
凭什么自己这么多人拼命了这么久，到最后要为他做嫁衣？凭什么这家伙说报仇就报仇。说朋友就朋友？最起码，光是让莉莉耶伤心这一件事，就已经足够马加狠揍这家伙一顿了。
当然，要做这一切，还有一个大前提：尤利西斯……不能死！
“这个混蛋……口口声声说是拿我当朋友，朋友的话，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说清楚啊！”气愤地在阴影中穿梭，由于赫尔梅斯如今全部的力量都已经集中在最后一次的神裁之光攻击上，维持神造之偶存在的能量和维持无限制刻文阵的能量都已经全部撤除，这也让马加很顺利地就再次到达了赫尔梅斯的胸口。
黑夜石在之前的攻击当中已经碎成两半，可是如今马加看到的黑夜石，却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崩解着，显然，黑夜石已经丧失了转化能量的能力，为了维持神裁之光的攻击，干脆在尤利西斯的指令下直接将本体分解——要知道，黑夜石的碎片所形成的黑雾石都能够提供给北方联邦这么久的能量消耗，如今本体崩解，所产生的能量自然是无与伦比。
可是……再怎么充沛的能量，也会有个尽头。
当马加到达赫尔梅斯的胸口时，黑夜石已经崩碎了大半。大块大块的碎片从本体脱离下来，转眼间就化为粉尘彻底消散在空中，这一场景让马加看上去有些眼熟——但凡被他的锤子击中的实体，似乎也都是以这样子的方式消散掉的。
“艾因吾友，果然……汝到底还是来阻止吾了么？”尤利西斯如今正在赫尔梅斯双手的拱卫下，悬浮在黑夜石的上空，手背上的绿之星刻文虽然消散，可是他的身体周围仍旧有着一层绿色光辉的笼罩，而赫尔梅斯也同样在绿色光罩之外提供了一层由神裁之光所形成的白色光罩的防护，这样的防护，别说是马加，就算换之前全盛时期的赫尔梅斯自己，想要击破恐怕都难说。
“你这个混蛋……弥赛亚已经被你毁掉了，绿之远大意识的存亡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是……不打你一顿，我怎么能轻易消了这口气啊！”在确认尤利西斯位置的第一时间，马加已经扑了上去，手上的锤子闪着白光连续数下命中最外层的白色光罩，出乎马加意料的是，光罩除了颤动几下外，居然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
“无限制刻文阵？”马加的倔脾气上来了八匹马也拉不住，没等尤利西斯再开口，又是一顿王八锤，可是不管他攻击多少次，连神裁之光的护罩都打不破，更别说破开其中的绿色光罩，把尤利西斯揪出来了。
“没用的，艾因，只要不是属于绿之星本源之力的攻击。是无法穿过神裁之光的——实际上，你的那柄古怪的锤子居然能够不会神裁之光抹杀，已经很让吾意外了。”尤利西斯苦笑着看着马加气喘吁吁地在光罩外瞪着自己，呆了半晌，居然很出乎马加意料地摸了摸鼻子，“而且……就算是汝不拿吾出气，当赫尔梅斯完成这次的攻击，吾也会同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为……为什么？”被尤利西斯这么一说，马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吾之前的愿望汝已经听到了吧？的确，之前莫斯的绿之星刻文是被吾通过许愿石转移到他的身上没错，而且当时的黑雾也有很大一部分被绿之星刻文所吸收。”尤利西斯的身体悬浮在光罩当中，似乎正随着光罩一起缓缓地波动，“而当吾收回愿望时，绿之星刻文也将那一部分黑雾一起带了回来，吾的肉体……根本无法承担那多余的一部分黑夜石能量——哦，还有，之前贝拉会长身上的那部分能量，也在刚刚被吾吸收回来了。”
“就知道是你这家伙搞的鬼……可是，如果现在就停止用赫尔梅斯摧毁世界树之根的话，凭借着黑夜石的能力，肯定能够修复你的身体啊！”
对马加的话，尤利西斯只是轻轻摇摇头：“吾自得知黑雾起源那一刻起便深深种于心中的愿望，又怎么能因为吾一人的存亡而放弃！”
“死脑筋！”马加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不过，当他扫了一眼赫尔梅斯的神裁之光以及黑夜石的崩解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你……你这家伙……该不会根本无法控制这一次的能量输出吧？”
尤利西斯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吾……我就说……你这家伙，果然是能够了解我想法的人啊！”
……了解个屁，上辈子这样的段子看的多了，到最后大反派遭到反噬之类的情况比比皆是，只不过马加倒是真没想到，这家伙许下那样的愿望，加上之前六枚许愿石的限制。到最后居然还是无法控制赫尔梅斯。
“赫尔梅斯的本能意识的确是被我替换掉了没错，而且在刚刚的能量输出过程当中，赫尔梅斯的本能意识也随着黑夜石的崩解而消散掉了。”尤利西斯微笑着在光罩里饶有兴致地看着马加气急败坏的模样，“不过，对神裁之光，我并不了解，我没有想到……这个技能……居然是要将灵魂能量彻底消耗干净后才会停止的。”
被尤利西斯这么一说……的确，赫尔梅斯在制造出来时，是需要两名使徒提供能量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在神裁之光将一名使徒的意识彻底吞噬前切断这一技能，让失去力量的使徒意识得以沉睡，而如今，尤利西斯显然是只能以自己一个人的灵魂力量去供给这一次的神裁之光了。
“说的那么大义凌然，到最后还不是不想死掉……”马加二话不说，又一次抡起锤子呯呯呯地凿起光罩来，在他看来，只要是能量，肯定会有一个消耗在，只要将能量消耗干净……
“卧槽！该不会这光罩消耗的就是你的灵魂能量吧？！”凿了半天的马加突然发现了尤利西斯的苦笑表情，愣了一下后猛然想起这一点，再看看尤利西斯的面色……果然。
“现在消耗的……还是黑夜石的能量，不过一会儿就不好说了，所以我说了……这一次，你想要拿我出气的想法恐怕是要落空了。”不知道怎么的，尤利西斯的脸上居然还露出了一丝小得意，“不过……能够消灭绿之远大意识，顺带着还能看你这种吃瘪的表情，实在是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自己吃瘪的表情有那么好看么？话说如果是在家里的话，马加几乎每天都在吃瘪吧？
“要怎么样才能把你弄出来？！”马加横眉怒目地看着尤利西斯，他就不相信，这家伙会不给自己留后手。
“想出来的话……除非有人拥有绿之星的本源能量，能够进到神裁之光的能量当中……不过，绿之星刻文恐怕就只存在之前的那三枚，而绿之远大意识……不好意思，世界树之根正好是我这一次的目标，所以。你恐怕真的要失望了。”尤利西斯看样子真的是丝毫不在乎这一次的死活，在他看来，反正感染了重度黑雾症的他迟早都要死，只要消灭了绿之远大意识，黑夜石的能量就会自然消散，黑雾也就不复存在了，而接下来，没有了黑雾的阻碍，没有了神明的操纵，北方联邦，乃至整个大陆的人类，才能真正地自己主宰自己的未来。
“本源之力……本源之力……该死……那种绿莹莹的能量，究竟是怎么才能得到的啊……等一下……”马加正绕着神裁之光的能量直跳脚，突然，脑海当中一闪，居然突然掠过了霜叹的身影。
霜叹……？霜叹和本源之力有什么关系？
等等，不是霜叹……龙岛……大雪原……无名岛……龙蛋……对了！龙蛋！
马加终于想起了一件事，之前在无名小岛上，他曾经误吞过一枚铭刻有神之刻文的龙蛋，而在那之后，龙蛋上的刻文在被他吸收的过程当中……所产生的，就是眼前这种绿蒙蒙的光芒！
在龙岛之后，马加就一直遭遇着这样那样的情况，连霜叹跟在自己身边的理由都几乎忘记了……霜叹，可是一直在等着自己肚子里的小龙成熟后，好在北方联邦进行剖腹产啊……好吧，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那绿蒙蒙的能量，真的是本源之力么？
“喂……喂！尤利西斯，你确定只要是绿蒙蒙的光，就是绿之星的本源之力么？”
“这块大陆上，只有绿之星的本源力量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才会是绿色……靠，你怎么会……会有本源之力？！”尤利西斯刚心不在焉地回答了马加一句，随后就被马加锤子上突然由白转绿的光芒吓得暴了一句粗口。
“哦……原来你这家伙也会说粗话……回去一定要好好跟家里说清楚，省的她们每天总说我嘴里不干不净……”马加也不多说话，试探着把锤子靠近了神裁之光……进去了！
兴奋的马加二话不说，勉强凝聚起身体内的全部能量，才算把自己身体表面包裹起来，随后兴冲冲地冲进神裁之光的护罩，手里的锤子呯地砸在了尤利西斯周围的绿色护罩上。
“喀嚓。”护罩应声而碎，由此看来，本源之力除了可以用来作弊外，还真是屁用没有。
将尤利西斯拖出了神裁之光的护罩后，马加先是狠狠朝他眼眶上来了一拳，把尤利西斯打成了乌眼青后哈哈大笑：“我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小白脸什么的最讨厌了！”
尤利西斯无言苦笑，神裁之光在他被拖出光罩的一瞬间已经终止，赫尔梅斯的身躯也无力地降落到地面，勉强保持了一个站立的姿势。
不过，当他把目光投向弥赛亚城里时，却大吃一惊。
世界树之根……居然……居然没有被毁掉！
别说毁掉了，这一次，就连马加都能看清，原本在刚升起时还是干瘪瘪的根茎，在经过神裁之光的这一通洗礼之后，居然开始萌发出嫩绿色的新芽来！
“……我说，你确定你是要毁灭世界树之根，而不是给它浇水施肥？”马加无语地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尤利西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
尤利西斯则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费劲千辛万苦算计万千，最终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子……
“艾因……”正当两人一站一坐地在赫尔梅斯的胸口发呆时，霜叹淡蓝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两人跟前，随意扫了一眼尤利西斯后，将柔和的目光投向了马加，“结束了……我们回家。”
“回……回家？”马加一头雾水，弥赛亚城的废墟还在那边冒着青烟呢，而且看情况，就算是重建，恐怕也只能重新选一个地方了——原本的地方可是长出了一颗超大号的世界树啊。
霜叹看出了马加眼神中的诧异，也不顾尤利西斯在场，居然破天荒地朝马加笑了一下：“有大家在的地方……就是家。”
……
当马加和尤利西斯被霜叹提着飞回大家聚集的地方时，老爹道尔正在唾沫星子乱飞地为大家讲解着些什么。
少女们一片乱哄哄，马加也只隐约听见老爹话中好像是有“远大意识……人类……”之类的词语。
在落到地面后，马加随意地一扫……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听着一艘超小号飞行船，不用说，这应该是厌夜那个小丫头担心“爸爸”的危险，才赶过来的吧？
果然，少女们看到马加平安无事地回来，当即一拥而上把马加围在了圈内。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马加总觉得这种超乎寻常的热情……很不寻常。
“你这家伙……之前就一直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果然……人渣！”特蕾莎义愤填膺地挥舞着大剑。
“连那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流亡淡淡地火上浇油。
“大，大，大，大哥哥是不是嫌人家太，太，太，太成熟了……”莉芙露泫然欲泣，泪眼汪汪地看着马加。
“大姐姐是个萝莉控！萝莉控！”爱丽丝恨不得把七月半都直接丢到马加的脸上。
在少女们群起而攻下，马加当即头昏脑胀举手投降：“那个……谁能告诉我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当事人……确切地说，是被抱在怀里的当事人，就在辩护律师的陪同……咳咳，好吧，其实就是老爹道尔抱着小萝莉厌夜挤进了人群。
“两个……爸爸……”厌夜疑惑地看看地上抱头的马加，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道尔，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后，似乎想不通，干脆又冲马加张开手臂，“爸爸……抱。”
……好吧，马加终于明白事情的关键是什么了。
“感情……之前把厌夜留在克罗克达尔大叔那里的人就是老爸你啊？！”接过小厌夜后，马加表情不善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老爸，而周围的少女们似乎还没明白，疑惑不解地看着这对父子因为一只萝莉而产生的口角。
“啊呀……没想到没想到……我当初本来是想将厌夜暂时寄放在那里一段时间的，结果之后忙的要死，不小心就忘记了……啊哈哈哈……没想到……”老爹道尔一头冷汗地摸着后脑勺，试探性地冲厌夜眨眨眼，“厌夜应该不会……生老爸的气吧？”
……这都什么辈分，乱成一锅粥了都。
厌夜在马加的怀里思考了半天，突然探手搂住了马加的脖子，狠狠地在马加嘴唇上亲了一口：“啾！”
……得，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了，马加已经成功地俘获厌夜的“芳心”了。
“萝莉控！”少女们异口同声地破口大骂。
……马加一头冷汗，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岔开话题：“那个……尤利西斯也被带回来了，那个……要不咱先找他谈谈？”
“哼！”少女们的声音如同群体小合唱，不过……身在其中的马加可是压力很大啊。
尤利西斯从刚刚开始就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马加在少女群体当中那“幸福”的表情，当马加抱着厌夜来到他身边时，没等马加开口，他先朝马加点点头：“不用说了，世界树没有被毁掉，绿之远大意识还存在，黑雾就不会消失，而吾的生命很快就会终结……”
“等……等一下……”老爹道尔满头是汗地挤进来：“是谁跟你说……世界树被毁掉绿之远大意识就会消失？”
“绿之远大意识……不是在万年前就沉睡在世界树当中么？”这次轮到尤利西斯疑惑地反问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毁灭世界树么？”已经苏醒过来的贝拉虽然有些虚弱，不过已经恢复了精神，如今以战胜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质问着尤利西斯，“因为……世界树已经同这个星球……成为一体了！”
“哦……原来是这样……”尤利西斯点点头，刚要继续开口，突然抽冷子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汝说……世界树同这个星球成为一体了？！那绿之远大意识呢？！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老爹道尔撇撇嘴，趁马加听得入神一把将他怀里的小萝莉厌夜抢了过来，“至于绿之远大意识……喏，就在这里。”
“什么？！”
这一次，马加和尤利西斯的表情出奇地一致，下巴齐刷刷地掉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小萝莉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