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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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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奇怪

五月三日,俄罗斯平原正处于一年中最美好的春天。罗林科夫斯基的吉斯汽车从西面驶入新古比雪夫斯克,市内狭窄的街道被卡车堵的水泄不通,警察和临时动员的民兵正缓缓朝城外开去,空中不断有高速飞机急速掠过,偶尔飞机会把炸弹投在街道上,更多时候,则专注于对郊外防线和增援部队的轰炸。

“新古比雪夫斯克根本没有军队。”一见到罗林科夫斯基,尼尔科夫就大声抱怨。

“现在,只有警察和民兵。有情报称,中国人已经全歼谢尔斯夫卡的286师,装甲部队正朝新古比雪夫斯克进军,市民陷入恐慌。”尼尔科夫擦擦额上的汗水。前几话是真实的,至于最后一句,连罗林科夫斯基都不相信,更多市民恐怕正准备如何欢迎中国人或白匪军吧!

罗林科夫斯基仔细审视布防地图,尼尔科夫曾和德国人打过仗,知道如何组织防御,自己的任务是击溃中国军队进攻,但没想到新古比雪夫斯克竟然没有一支部队。

“你的部队呢?”

“我的部队?大校同志,我的部队在凌晨5点,还有一个团,可现在早已到了奥伦堡,或许已经被中国人全歼,我按命令将部队派去增援奥伦堡的……”

“闪电战!中国人和德国人一样,只不过速度更快。我来的时候,听到喀山甚至梁赞、莫斯科都遭到轰炸,中国人比德国人更擅长打闪电战,短时间内打到新古比雪夫斯克也不奇怪。很难阻止中国人进攻,我接到的命令是在萨马拉组织防御。”罗林科夫斯基的话让尼尔科夫额上的汗滴变的更大,在萨马拉组织防御,说明新古比雪夫斯克被抛弃了。

“可是……”

“我没有接到守卫新古比雪夫斯克的命令,我来这里……”未等罗林科夫斯基话说完,新古比雪夫斯克苏维埃主席瓦里谢沙跌跌撞撞冲进来,“尼尔科夫中校,中国人的坦克正在向城市开来。”

“瓦里谢沙同志,怎么这么慌张,如要被……”

“我是在钟楼上用望远镜看到的……”

罗林科夫斯基、尼尔科夫、瓦里谢沙等人迅速冲上钟楼,从钟楼上清晰看到,城市西方公路被汽车马车拥堵,5公里外,中国坦克装甲部队正在行军,不断用火炮和机枪朝城外防线攻击,空中密集的攻击机不断俯冲。

“快,离开这里,快走。”几分钟后,罗林科夫斯基和尼尔科夫、瓦里谢沙一行坐上罗林科夫斯基带来的吉斯汽车,离开新古比雪夫斯克。

当他们来到大桥时,身后城市已笼罩在火海中,数百架轰炸机不断将炸弹投掷到新古比雪夫斯克。汽车刚驶过大桥,大桥守卫部队一名大尉看到集团军司令官的坐车,急急忙忙跑到车边,“指挥员同志,中国空降部队占领陶里亚蒂,陶里亚蒂792团向中国人投降。参谋长请示,集团军机关是否从萨马拉撤退?”

“什么?”罗林科夫斯基感到难以置信。

中国人的行动远比想象的更快,战争爆发几小时,敌军已经出现在250公里纵深,集团军司令部后方。战争刚打响,就与四个师失去联系,更多部队被分割包围。

“立即炸毁大桥。”

天空中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几里外炮火轰鸣。一座苏俄集体农庄内,曾经飘荡的红旗不知道成为谁的收藏品,庄园内几座破旧的俄罗斯草房外,挂着一面俄罗斯帝国三色旗。院落中停放几辆卡车、吉普车。宽敞的农庄集体餐厅里,木桌边挤满正在休整的国防军士兵,只需要花三个帝俄戈比,就可以买到一大盘土豆泥、一小片肉和一份稀稀的罗宋汤。

简陋的食物平常很难引起大家的兴趣,不过此时,享用了这顿热腾腾饭菜后,谁也不知道下次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吃到“家常便饭”。士兵说笑着享用简陋的伙食,吃饭较快的士兵,会跑到食堂边让战友拍张照片,刻意强调一定要把墙上乌米扬诺夫和朱加什维利海报拍进去。一旁的俄罗斯大妈、大爹好奇的打量所谓“帝国主义国家雇佣兵”。

两小时前,一大队坦克和卡车经过农庄,穿花花绿绿军装的中国士兵来到这里。一开始人们还担心会像广播中提到的德国鬼子一样,杀人、强奸、抢劫、烧房子,不过一切都没有发生。很多中国士兵会说俄语,告诉他们“解放了”,甚至连农庄苏维埃主席都未逮捕,也没询问谁是社工党员。只是让他们准备热饭,而且还给了印女沙皇头像的帝俄卢布。

集体食堂天花板横梁上悬下的挂钩上挂一盏油灯,一名中尉边喝速溶咖啡边研究地图,穿军靴的脚交叉放在桌上。杯中泛怪味的咖啡让李少白几欲作呕,抬头冲刚拍好照片的军士喊,“操!王下士,问问那些人,有咖啡吗?我是说真正的咖啡,实在没有茶也行。”

拿相机的军士摇摇头,“长官,早问过了,只有茶梗子做的茶砖,我都怀疑是不是前年的。”

“不过长官,他们倒有些红糖,要是长官愿意……”

“滚你的蛋,拍照片去。”李少白无奈的呵斥,把自己当坐月子的了。

“咖啡,唉!”强忍怪味,喝了中速溶咖啡,李少白将地图折叠放回战术背心内。一站起身,有中俄两国血统的李少白身高顿显,一米九身高,胳膊上满是肌肉,看上去像猿人,强壮的让人感到威胁。

“刘上士,过来。”正向战友显摆“缴获”苏俄国旗的刘长林,连忙将红旗塞进口袋,提枪跑到长官面前,立正、靴根轻击敬礼。

“听到收音机的消息了吗?”

刘长林一愣,诧异地看着长官,老实地摇摇头。部队四小时前接到进攻苏俄的命令,兴奋的早不知道南北了,根本没注意收听收音机。

“军事消息总是自相矛盾,直到我们坐在桌上吃饭时,收音机里,竟然没有一点消息。”李少白不无担心道。

“是,长官。”刘长林不明所以,选择了一个“标准答案”。

“刘长林上士!”李少白板起面孔,审视下属,道出自己的担心。

“想知道该死的麻烦在哪吗?部队发起进攻4小时了,陆战一师已干掉俄国人一个师,空军甚至把炸弹投到喀山,可是广播里还在播放音乐,根本没有战争消息。所以,事情透着古怪,过去打仗时,广播中到处是战事新闻,可现在,嗅觉比狗还灵敏的记者死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知道攻打苏俄吗?甚至连俄罗斯广播都没有消息,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错,海军陆战队对外国军事行动不需要国会授权,只需要总理命令,但刘上士,现在不仅有陆战队,陆军、空军也一起行动,新闻竟无视。”李少白不停抱怨,海军陆战队是总理手中利剑,总理调动陆战队对外国采取军事行动不需要国会授权,如果是应对突发事件,新闻没反应倒正常,但现在是灭国的大规模军事总进攻,广播里为什么没报道?

李少白抱怨时,一个在外警戒的士兵冲进集体食堂,“长官,快听广播,总理和俄罗斯皇储在国会发表讲话。”

“公民们,成败与其说掌握在我手中,不如说掌握在你们手中。自从共和中国建立以来,每代中国人都曾受到召唤,证明对国家的忠诚,响应召唤而献身的中国青年坟墓遍及全球。现在,自由号角再次吹响,召唤我们拿起武器为自由而战,在自由得到悍卫、民主得到保障之前,我们绝不敢有一丝松懈,新的远征军已经成立,自由的旗帜将再次升起。”

战争进行到第三个年头,百战余生的阿米尔和伊万伊里奇成为久经沙场的老兵,知道保护手下,侵扰敌军,在危机四伏的无人地带生存。经历了炮轰、枪战、冰雪与酷暑,四年来,从波兰到俄罗斯,身旁成千上万人先后倒下,他们两人却活下来。几月前,签定和约消息传来,与其他人沮丧不同,阿米尔和伊万伊里奇庆幸战争结束,可以回到家人身边。

可万万没想到,在盘算还有多少天就可以回到家人身边时,中国突然向苏联发起入侵。阿米尔推开营房木门,燃烧木头的焦糊味迎面扑来,随后是煤油味和烟草味。所有人脸上充满沮丧和无奈。

伊万伊里奇走到一个家伙身边,刻意压低声音,“阿维柯奇,听说你东边有亲戚?”

“天,伊万,你想害死我,我可不想进入惩戒营。”阿维柯奇惊恐不已。伊万伊里奇的话实在吓人,过去东边有亲戚值得炫耀,现在如果让政治委员知道,会被定为“帝国主义侵略者走狗”要么枪毙,要么进惩戒营。

“呵呵,得了阿维柯奇,看把你吓的,我敢说,现在政治委员想方设法想弄到一张传单,看看帝俄对政政治委员会不会宽大,会不会不追究责任。总之,罗曼诺夫回来了,而他……”打背包的鞑靼士兵不逊的用下巴挑挑墙上挂像,尽管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意思。

“听说东边士兵,一月能挣100多卢布,而且每人家里都有汽车。”

“谁知道呢?老师告诉我们,黑暗、邪恶、残暴等于沙皇。可爷爷却告诉我们,沙皇是小爸爸,东边是什么模样,我们谁也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那名士兵继续说:“别担心,我想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我只是希望他们和电影里不一样。”

所有人都沉默了,心情阴郁。电影中的白匪军是群残暴的土匪,强奸女人、枪杀俘虏,投降死路一条。

“好了,兄弟们,现在进攻的是中国人,不是安娜的近卫军。”提背包正准备出门的阿米尔回头道。临出门时,阿米尔朝空中看了一眼,先前的飞机无影无踪,飞机到什么地方去了?会不会被击落?阿米尔无从得知,但阿米尔知道,该祈祷运气还没耗尽。

中国人进攻速度比德国人更快,装甲集群甚至已经推进到新古比雪夫斯克。

“听说了吗?陶里亚蒂被中国空降兵占领了。”

“什么?”虽然不是军官,但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大吃一惊,向西退路被切断。

“只能向北撤退,但北方乌米扬诺夫防线可能已经被近卫军突破,我们被包围了。”

“撤退?莫斯科不可能准许我们撤退。”营房内士兵轻声交流。

古怪的声音从营房外传来,“空袭”反应过来的士兵大吼,大家四散奔逃。

“快,快离开这里,到训练场上。”伊万伊里奇和阿米尔听到空袭喊声后,本能般扔掉背包,朝宿舍外冲出去,同时大声指挥同室战友。老兵清楚如何在空袭中尽可能生存。

“那是什么?”趴在训练场上,阿米尔昂首望着天空中飘落的巨大降落伞及伞下圆柱体,忍不住好奇。

一声巨响传来,瞬间,猛烈的冲击波撕碎军营围墙,碎裂砖块夹杂燃烧树木飞过来,空气瞬间消失。窒息感传来的同时,阿米尔觉得万马在践踏身体,随即失去意识。不知过了多久,阿米尔慢慢苏醒,发现置身于一座臭烘烘的帐篷,混浊空气混合血、碘酒和脏衣服气味。帐篷中充斥痛苦的呻吟。

发现趴在一张行军床上,阿米尔小心翼翼想伸展身体,却传来强烈痛楚。阿米尔看不到哪受伤或哪不见了,可久经沙场的阿米尔却知道,在战场上伤员经常意识不到伤情的严重性,莫名其妙丢掉性命。在狭窄的床上扭扭身子,阿米尔试着伸出一只胳膊去够双脚。但身体太僵硬,这个动作让他气喘吁吁。不过他终于成功摸到小腿,还好,伤并不算严重。

又躺回床上,阿米尔暂时松了口气,趴在床上扫视周围,帐篷中挤放数十张狭窄的行军床,床上或躺或趴着伤员,是野战医院。阿米尔心头一松慢慢坠入梦乡。黎明,他再次醒来,看到一名穿白衣的医生正在巡视病房。

“我受伤了?”阿米尔问。医生弯下腰把手放到他脉搏上,拇指按压带来一阵疼痛。

“对,所以你才会躺在这儿。”

阿米尔感到解脱,甚至有想笑的冲动,又活下来了。伊万怎么样?这时,阿米尔留意到医生是亚洲人,转身与护士说话时,用的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中文。

“炸弹爆炸烧伤你后半身,不知会不会有内伤。那种炸弹爆炸时不伤及皮肤就会让人送命。你至少还得躺上几天,没问题就会把你送到俄军综合医院,在那里你会得到良好治疗,明白吗?”

“我,成了战俘。”阿米尔把头埋进枕头,医生护士静静离去,忙的没空去探查他。接下来几小时中,中国护士偶尔会给自己换水、换药。阿米尔非常感谢他们救了自己,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睡6个钟头,醒来后,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然后试图再次入睡,但只要想到成为战俘,阿米尔根本睡不着。

阿米尔非常郁闷,参加少先队、青年团、参军,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的阿米尔知道,落到白匪手中的下场。

“护士,为什么要浪费药品救我,落到白匪手里,我难逃一死。”阿米尔打破沉默问换药的护士。自己是红军战士,不是平民,一定会被处决。

“你不会死,你也是俄罗斯人,你会被同胞接走,送到伊尔库茨克医院。俄罗斯解放后,就会和家人团聚。”

护士笑着,用生硬的俄语回答伤员问题,一天中,已经回答太多类似问题。战俘医院中苏俄伤员都在担心生命安全。帐篷门帘被掀开,进入帐篷的是三个欧洲人。领头者是身穿白军装的军官,后面跟着两名身穿黑军装的士兵,白匪,为什么来这?阿米尔紧张不已。领头军官手拿文件夹,走近时,阿米尔甚至觉察到,他表情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阿米尔紧张等待白匪军官走到自己床边时,那人突然停下脚步,注视邻床伤员,“弗拉基米尔·a·科洛维奇”阿米尔一愣,弗拉基米尔·a·科洛维奇是团政治委员,为什么找他?

“弗拉基米尔·a·科洛维奇,1942年莫斯科,曾15次下令撤退士兵……”数分钟,神情冷酷军官不断宣读科洛维奇罪名,罪名无一不是抵抗德国人时,执行227号命令触犯的。

“你的行为已经触犯苏俄刑法……”说出这句话时,阿米尔觉察到白俄军官轻蔑的撇撇嘴,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直到躺在床上的弗拉基米尔·a·科洛维奇被用手铐铐在床架上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令阿米尔震惊的还有最后一句,“你会得到公平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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