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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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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远方

八月二十日蒙古高原,新雨过后,秋高气爽,几只苍鹰在高空展翅翱翔。突然苍鹰像察觉到危险,惊慌失措的远飞而去。荒原上,一只站在土坡上旱獭直立起身体,憨态可掬的向四周张望。草原人说:早獭最虔诚,每天早晚都要拜太阳,此时旱獭和往常一样拜着太阳。突然空中传来轰鸣声,四处觅食的早獭灵巧地钻入洞穴,碧安中涌现出一群黑点。

“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打破了荒原的寂静,硝烟转瞬间弥漫开来,数百架低空俯冲轰炸机,不断将一枚枚高爆炸弹准确的投在靶心。

在浓烟密布的战场外,一辆辆涂有沙漠迷彩的坦克,启动发动机,荒原上响彻坦克柴油机的轰鸣声,装甲部队完成集结整装待发。

“狗日,寂静轰炸,没鸟意思。”观察所内的允克杰随口骂了一句。

当年在俄罗斯时,习惯了“秃鹫”机俯冲时震人心魄的呼啸,最近几年,空军抛弃利用“气哨”夺敌士气的念头,空军迷上“寂静轰炸”。去年刚刚投产的“刺客”式俯冲轰炸机,因为采用液冷发动机,声音非常安静,以至于不知不觉,炸弹会落在你的头上。

“轰”就在这时一阵连绵起伏的烟云在远处山头上不断涌现,集束炸弹密集爆炸,摧毁敌人的有生力量。

“妈的,让空军炸下去,咱们上去后,连个毛都没了!”从二四式坦克尾舱跳出一名军士看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演习区域忍不住咒骂。空军他妈的想把陆军的荣耀都抢走。

“别介,轮到最后还得咱们出马。”另外一个跳下坦克尾舱的步兵,拍拍坦克。

“啧啧!二四式坦克,全世界最先进的坦克。”朱子潜跳下吉普车,双眼放光地看着一片坦克海,混不在意震耳欲聋的坦克轰鸣声。

国防军陆军的对二四式坦克如雷贯耳,十六年磨一剑,代表中国坦克最尖端水平。前置大功率柴油机,58倍75毫米坦克炮血统源自七年式75毫米高炮,一公里外可以击穿100毫米厚的装甲,全世界任何一种坦克都无法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四百马力柴油机能让坦克在公路上以四十八公里时速高速奔驰。当年设计二四式坦克时,坦克设计师特意将发动机前置,炮塔后置,保障坦克炮身管倍数同时,令其身管不超过车体长度,以方便战时陆路、海上甚至空中运输。而且发动机前置的好处,就是坦克尾舱多出一米空间,足以塞进去四名战斗步兵,而且将笨重的柴油机作为坦克正面防护的一部分。

“长官,羡慕吧!”露出半身的坦克兵,看到步兵臂章的少尉,嘴上得意洋洋。

二四式坦克是国防军的看家法宝,国防军十五个装甲师,全部换装二四式坦克的只有五个师,坦六师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唯一一个驻扎在国内的装甲师,其它十四个师,全部在俄罗斯、突厥斯坦。

“羡慕!是羡慕!我们师装甲团还是九年式。”朱子潜毫不掩饰。人比人气死人,步兵师就是步兵师,装备再更新也还是步兵,那里有装甲师的威风。

“长官,后悔了吧!当年您要是当装甲兵,现在坦克就归你指挥了。”坦克兵显摆道。

坦克兵的显摆让朱子潜非常不舒服,“啪”一拍坦克厚实的装甲,“飞机会被击落,军舰会被击沉,只有步兵决定战争的胜利。步兵只要手里有步枪、腰上有手榴弹,就能打仗。你们,没油的时候哭去吧!到时小爷我用二六反轰死你!哈哈!”

没等坦克兵反驳,朱子潜得意洋洋跳上吉普车,飞驰而去。离开时忍不住扫视着荒漠迷彩装坦克群,嫉妒啊!

“装甲六师什么时候出击?”站在观察所内的蔡锷扭头问参谋。

“装甲六师将在十五分钟后发起反攻!”

一年一度的“警戒”演习是为了检查部队进攻能力,和“警戒28”不同“警戒29”是共和十三年第一次联合军事演习之后,规模最大的一次军事演习,参演部队多达六个师,空军十一个联队,还从云南、四川两省动员调动两个师的国民警卫队,以检查军队快速机动能力,整个调动过程全部依靠汽车机动。

欧洲战云密布,令国防军充分警惕。此次演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检查国防动员能力,从云南、四川两省国民警卫队动员情况来看,二十四小时内完成集结,成绩非常让人满意,其它各省动员也非常迅速,尽管动员规模无法同云南、四川相比。但演习本身没有任何新意,只是常规演习而已。

“重拾西方演习?”总参谋部很多参谋建议重开西方演习,蔡锷也颇为心动。此时国防军的确需要大规模军事演习。

十二年前,杨永泰出任总理后,为同西方各国达成谅解,针对性较强的西方系列演习随之停止。警戒演习是集团军级战略演习的一部分,规模和针对性无法同西方系列演习相提并论。或许?

“长官,突厥斯坦集团军司令部发来电报!”参谋汇报打断蔡锷的思绪。

一听是突厥斯坦司令部的电报,蔡锷连忙接过电报,“总长鉴,请总长放心,镇国自会妥善处理,已按总长授意将其安置在安全之地。”

蔡锷松了口气,原本想把事情拖下来,谁知侄子刚一完婚度完蜜月,就火急火燎地跑到陆军部报道。没办法只能把皮珠踢给张镇国,显然他已经妥善处理好此事了。

张镇国知道事情原委,信誓旦旦,“我会找一个地方安置,保证让少爷挑不出一点刺。”

放下电报,蔡锷朝突厥斯坦方向眺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去壁垒防线,但他不行,从翰墨决定去野战部队,前后几个月,军内、军外不知道多少人找自己“聊天”,无非是告诫自己,不能让少爷置身险地。翰墨身后的势力都不愿意他身险地,自己又何尝不知。

“希望不要怪伯父自作主张。”

……

地处中亚的突厥斯坦,北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东南多山。天空清澈蔚蓝,放眼望去,广袤的土地和巍峨的群山,让人心旷神怡。走出杜尚别基地,吉普车就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走,相比国内由国、省、地三级公路组成的道路系统,突厥斯坦的道路系统相对落后。

一开始,陈翰墨还睁大眼睛四处张望,不过除了嶙峋山石实在没什么可看的。目光所及,一座座巍峨雄伟的山峰拔地而起,连绵不绝,除了山还是山。另一边,可以看到山崖下干涸的河床,宽阔的河道上时不时还有溪流,从山上掉落的巨大山石比比皆是,不少小溪因巨石阻挡而改变了流向。坐落在山谷间的一个小城出现在陈翰墨的视线中。

“现在离基地有多远?”望着四周大山,陈翰墨好奇的问身旁上等兵。自己如愿以偿进入野战部队,的确很野战,先是和大家伙一起分配到突厥斯坦集团军,随后层层下派,最终被分配到与阿富汗接壤,代号为“黄色106”的边境警戒基地担任指挥官。不满,非常不满,对于自己的任命,陈翰墨曾向司令部进言,要求调整岗位,但无济于事。

“我是总理的儿子,希望进入野战部队战斗,而不是去当看门狗!”念头一闪而过,或许上级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并不是保护自己,只是因为基地长官调走,应该如此吧!每年很多学长毕业,也会进入边界警戒基地,自己恰好分到同阿富汗接壤的黄色106。基地很小,意味着没有眷村,穆晴不可能随同自己。想到穆晴收到信后恼怒的表情,陈翰墨忍俊不禁。

“长官,还有四个小时路程。”赵启功活动腰身,同时打量了一下身旁乳臭未干的“小长官”,二十岁,非常年轻的中尉,典型军校出身的军官。

“还有四个小时啊!”陈翰墨伸了一个懒腰,这路也忒难走了。

“长官,这地方就这样,地图上两点一线,实际要绕几百圈,一绕就远了!”赵启功脸上突然浮现出悠然向往的神色。

“前面就是库利亚了,真他娘的想美美睡一觉,管他天王老子,睡个昏天黑地再说!”

陈翰墨明白,他想休息,至少不想现在直接回基地。边境警戒基地大都没有娱乐活动,生活单调乏味,即便边境小城,也会让他们兴奋不已,毕竟城市意味着多姿多彩的生活。

“上等兵,我们到小城里转转,顺便休息一下。说实话,我对突厥斯坦非常好奇!”

“得令!”听到长官命令,赵启功兴奋不已,猛踩油门,开着吉普车朝远处山谷间的城镇驶去。

吉普车刚一驶进叫库利亚的边境小城,车鸣马叫不绝于耳,街道混乱破败,道路似乎是上世纪遗留的石板路。

将吉普车停在市政厅不远的路边,赵启功期待的盯着长官,“长官,那个……您是去洗澡放松,还是……”尽管不知道上等兵想去什么地方,但见他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已经有了好去处。

“上等兵,你去做自己的事,我在这地方转转。”

“长官、长官、看看这个。”

走在小城街头,陈翰墨感受到浓浓异域风情。陈翰墨对街边穿土著服装,操生硬汉语的商贩很好奇。因为第一次到突厥斯坦,对小饰品充满好奇的陈翰墨买了一大堆,甚至买一个布袋装着,街上商贩此时大都留意到这个出手大方的国防军军官,不断冲他吆喝。

“第一次来?”当陈翰墨打量彩石小饰品时,一个清脆悦耳声音传到耳内,语音中带南方口音。

转身看到一个二十多岁俏丽的女孩站在身旁,女孩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笑意盈盈侥在兴起的盯着陈翰墨,“长官,准备送给女朋友?”

粱思雅一出学校,就看到年轻军官被小贩狂宰,尽管军官收入很高,但看到“老乡”被痛宰,于心不忍。

“不,是我妻子。”陈翰墨扬扬指上婚戒。

见女孩左手抱着书本,陈翰墨知道她是老师。共和十六年,国会决定每年向突厥斯坦派出五千名老师,帮助突厥斯坦实现义务教育。八年前,每年到突厥斯坦任教老师超过三万人,长年在突厥斯坦任教的老师大约二十万。

绝大多数老师都是以志愿者的形式,除去不菲的工资外,更多人是出于责任感。毕竟有教无类,教化四方是教师的使命,更何况突厥斯坦还是中华联邦仅有的两个成员之一,相比朝鲜,这里更野蛮、更落后,教化他们是热血青年义不容辞的义务。

“你好,陈翰墨!”伸出右手时,陈翰墨很难将热血青年套在清丽的女孩身上。

“粱思雅!”粱思雅与中尉握握手。有梁思雅培同,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买过东西的陈翰墨终于知道“讨价还价”,也知道被小贩当成二百五狂宰,值几分钱的东西,竟然花了一两毛钱。

“你怎么会到此地当教师?”坐在餐馆,陈翰墨打量梁思雅。

从她的衣着打扮及气质来看,绝对不是穷人。她身上的衣服,三年前曾在穆晴身上看到过,人家穆小姐穿的衣服会差吗?

“有意思啊!”粱思雅放下筷子显得很兴奋。

“有意思?”女孩的回答让陈翰墨很诧异,这地方会让人有这种感觉?像这样的女孩应该喜欢大都市生活。

“很有意思,在这种地方,人可以找到自己的价值不是吗?”粱思雅答非所问。

陈翰墨不明所以。饭店墙上有两人半身像,一是父亲,另外一个是有突厥斯坦之父称呼的阿格那耶夫·阿塔威哈尼的画像,小时候自己好像见过他,他还送给自己一些价值不菲礼物,父亲离任时,都交还给国家档案馆。

“你们学校学生都会说汉语吗?”

“请注意,是国语。”粱思雅提醒道,陈翰墨一愣,有区别吗?

“国语是中华联邦内唯一官方语言,是中华联邦各族人民日常交流用语,是国家官方标准通用语言。汉语是中国境内繁杂的地方方言统称。”粱思雅用官方口吻提醒年轻军官注意用词。

“是我失口了!”女孩的提醒让陈翰墨意识到问题所在。

多年来国内不惜重金,派出众多老师到突厥斯坦普及义务教育,说是提高当的文化水平,实质却是实行同化政策。至于突厥斯坦繁杂的土著语言,在二十年同化过程中,被挤压的没有任何生存空间。突厥斯坦不同于韩国,没有自己的文化,更有利于同化政策推行。像新疆,长年同化政策使得缠回不会说本民族语言,语言和文化上的认同是同化政策的根本。

同样淡化了宗教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突厥斯坦假期和国内一致,没有宗教假期。尽管当年宗教在突厥斯坦独立过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自由军团是一支依靠宗教团结起来的军队,但后来却毅然关闭了宗教学校,随后中国化教育在突厥斯坦强制推广。尤其寄宿学校,学生从入学基本上脱离了家庭环境的影响,没有宗教、没有传统,有利汉式教育普及。

不过在陈翰墨看来,教育作用虽大,但远没有移民作用大。二十年来,一千万移民控制了突厥斯坦中上层建筑,在突厥斯坦不会国语,看不懂报纸、听不懂收音机,寸步难行,现实社会逼迫土著人改变。

“中国人,不说中国话,还是中国人吗?”偶尔有人质疑同化政策,父亲总会如此回答。民族可以存在的,但语言必须共通,一代人很难做到,但两代、三代呢?总有一天父亲的愿望会变为现实。陈翰墨心中不禁佩服这个大自己三四岁的女孩。

“新一代中国人,一手拿算盘,一手拿儒学经典,腰间别着武器。算盘是挣钱的、儒学是教化万民的、武器当然是用来杀人的。”女孩无疑是中国的右手,教化!教化最终会改变一切。而教化的保障是什么?无疑是腰间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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