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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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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真相

总理办公室内静寂得有些诡异,向哲俊惊慌失措,总理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神中的意味不容置疑。

“可……可是……总理!”向哲俊惶恐不安,“总理,我必须……”

“坐下!”司马再一次冷冷的重复。

“可……可……”向哲俊还想争辩,总理衫衣上血迹刺目的让人感觉惊恐。

司马用棉球堵住鼻子,仰着脑袋,不让血再流出来,“我最近上火,回头喝点去火茶就好了!”总理平淡的解释原因,但向哲俊就是白痴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上火,“总理,你必须去医院!”看到总理熟练的从办公桌内取出棉球堵住鼻孔止血,似乎早有准备,心中不禁更加担心。

“熬夜熬多了,上火而已,我有家庭医生,没必要上医院。”又换了两个棉球,司马笑着解释,看出向哲俊的怀疑,司马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不要告诉任何人!”

“可……”

“没有什么可是!”司马粗暴的打断了向哲俊。

向哲俊惊异中颇为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人?

“我的家庭医生是最好的,他给我开了一些药,很快就会没事。是上火引起的鼻粘膜损伤,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如果我进医院的消息传来,外界就会胡乱猜测,明白吗?现在经济刚刚好转,任何负面消息都可能影响经济复苏,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你应该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

司马用尽可能平淡的口吻解释,同时从抽屉里取出家庭医生开的去火药证明所言不虚。尽管嘴上轻描淡写,但心中却颇为忧虑,自己的身体自己会明白,流鼻血是最近几个星期的事,虽然所有人都认为是上火,但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总理的解释似乎很合理,但向哲俊仍心存疑虑,“总理,真没什么事?”

“怎么,不相信我吗?”司马调皮的反问。

“不,不是,总理我希望您注意身体,毕竟……”话到了嘴边向哲俊又咽下,有些话只能意会,说明了不好。

“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身体。最近我准备休几天假,好好调理一下,你放心吧!”

向哲俊离开后,司马进入小卫生间,用水洗干净嘴唇上的血迹,看着鼻下血疤,司马忐忑不安。两个星期前开始隔三岔五的流鼻血,家庭医生说是上火,建议注意休息。但司马隐隐感觉到一丝不祥的征兆,上周自己曾到五十一区秘密医院做过全面检查,并不像自己猜测的,患上白血病之类的病症,五十一区的医生也劝自己注意休息。

“白发越来越多,而且皱纹……”瞅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司马眉头紧皱。过去发现自己面貌比同龄人成熟时,还感觉庆幸,可现在却感觉恐慌,毕竟四十来岁的人五十来岁面貌,感觉很不自在。过去一直没有在乎,是因为自己需要较成熟的表面,至少较年长的面貌让人感觉放心。但最近一二年,明显感觉“老态龙钟”。

“休假!一定要休假!好好休息休息!”司马暗下决心。或许自己想多了,五十一区的医院说没事,就肯定没事,那里的设备清一色是时空异常点能量耗尽关闭前,从后世直接购买的。

“难道是……”司马脑中浮现出改变自己命运的时空异常点,时空异常点不稳定后,并没有像自己和文子预想的,很快耗尽能量,能量耗尽是一个漫长过程。从四年前起,出现的时间远没有过去规律,但偶尔也会出现,而且规模大小与过去相差甚远。

“难道是射线?”司马回忆起过去转运仓库设备时,忙活完就觉得浑身无力,当时还以为是劳累所致,一直没有在意,或许自己显得苍老和时空异常点存在一定关系。

“不行,一定要去看看!”想到这,司马心跳加速,心底泛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尽管时空异常点能量越来越小,萎缩到书本大小,出现时间亦越来越短,但事关身体,必须要弄明白。

协和医院一间病室内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期待地望着医生,等待诊断结果。

“当然不排除放射线的可能,当然只是可能。比如X射线会破坏毛囊,不仅头发会过早花白,还可能患上其他疾病,如苍老、手部皮肤粗糙等。我们会进一步检查。”医生的话让老者大失所望。自己查了一年,什么病都没查出来。

瞅着医生,满头华发的老者习惯性的问了一个过去一年中常问的问题,“李医生,你今年有多大?四十还是四十五?”

医生诧异地看着这个富豪,他是由一个朋友介绍来的,身家数十亿的富豪在中国很常见,但向故宫博物院捐献上百件价值数亿元文物字画的富豪就独一无二了。

“叶先生,我今年四十六岁!”

“我今年只有四十三岁,比你年轻三岁,但你看我的模样,满头银发,脸上的折子堪比黄土高原。一年来,我四处寻找答案,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已。所有医生都告诉我,不需要担心身体,因为我的身体很健康,但有一个前提,相比五十岁的人我很健康,但我只有四十三岁!”

叶文的语气显得格外沉重,从十年前开始,自己一天比一天显得成熟,或者说一天比一天苍老,四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就像六十岁的人一样。意识到自己比正常人老很多的时候,叶文就非常担心自己的身体,人就是这样,越有钱、越怕死。

“叶先生,我们至少确定你的遗传基因没问题,所以不需要为你的子女担心,医学上很多问题都无法解释。你大可放心,尽管显得苍老,但身体非常健康。我们接触的,像你这样的老板之中,即便相比同龄人你的身体也非常不错。”医生宽慰道,有钱人最担心身体,害怕患上不治之症,害怕死亡,钱越多越怕死。

“一堆废话!”离开北京协和医院后,叶文忍不住骂了一句,医生永远找不到答案。

“爸,别生气,一群庸医!实在不行,你就到国外医院检查检查!”叶紫欣劝父亲。小时候自己非常喜欢电视里慈眉善目的白头老爷爷,可轮到爸爸身上,却让人极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叶文摇摇头,“去国外恐怕也查不出明堂,在这里玩几天,然后回家!”

女儿非要陪自来北京,她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十八岁的女儿远比同龄人懂事,正好现在又是假期,权当散心。

“我们去一个地方!”上车时,叶文神秘地对女儿说道。

望着荒凉的土地,叶紫欣不清楚爸爸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地方,这是孔家庄县城旁边的一片荒地,要景没景,要什么没什么,除了半沙漠化的荒地什么都没有。叶文弯下腰从地里抓一把土,站起身来松开掌心,风便吹走了些许手中浮土。土里没有水份,这些年北方越来越旱。

污秽的空气中带着浓浓的土腥味,这是被风刮起的尘土。尽管是同一个地方,但是这里却只是一片荒地,远处有一个破旧的万全县城,西北市从来不曾存在,准确来说是这个时空,西北市从来不曾存在。

“不知道表哥怎么样了?”想到多年未见的表哥,叶文神情黯然。表哥得到了他想要的梦想,或许实现了一个多世纪以来所有中国人的梦想,但……

看到爸爸手抓尘土,黯然失神,叶紫欣迷惑不已,爸爸怎么了?他在想什么?似乎在思念什么。

扔掉手中土壤,叶文扭头问女儿,“紫欣,记得大舅吗?”

叶紫欣想起家里相册中的大舅,朦胧记得小时候见过大舅,虽然对大舅记忆模糊,但叶紫欣清楚,自家的深蓝集团是大舅一手创建的。只不过大舅很会享受,当年把生意交给爸爸,就跑到国外深居简出当“隐客”,难得回家。十来年前,大舅接舅爷、舅奶去他那时,大舅的小型飞机在西伯利亚发生空难。

“如果没有你大舅,你爸只不过是个挖煤的煤黑子而已!”叶文感叹,人的命运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发生转折,就像表哥,或许表哥依然撑控着另一个时空里的这个国家,而留给自己的是巨额财富。

想到最后一次见表哥,表哥送给自己价值二十亿美元的钻石,叶文扭头看着女儿,“紫欣,你大舅给你留下一笔丰厚的嫁妆。”

“啊!”叶紫欣一愣,自己才十九岁,十来年前大舅就为自己准备了嫁妆,莫非大舅当时……

看到女儿很疑惑,叶文取出了一个包,同时解释道:“当时你大舅把你舅爷、舅奶接走时就不准备回来了,那时你小弟还没出世,要不然他一定会多准备一份,谁能想到……”

意识到爸爸浓浓的思念,叶紫欣连忙安慰爸爸,“爸,相信大舅他们在天堂一定很幸福!”站在爸爸身边,叶紫欣看着钱包里的照片,那是爸爸和大舅的合影,两人当时都很年轻,身后的建筑像中国古代建筑。

“天堂!或许那里真是天堂。”叶文摇头叹息,但愿表哥一切顺利。

……

手提盖革计数器,看到指针没有任何变化,司马无奈地叹气。时空异常点彻底消失了,它不出现自己就无法验证那个猜测。自从意识到身体出现异样,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可能,或许时空异常点存在一种特殊的放射线,放射线加速了自己的老化。老化这个词用在人身上并不合适,但除此之外,司马还真想不到贴切的词汇来形容身上的变化。

半年来一有时间,就会来仓库,用从西大原子物理系借来的盖革计数器,检查是否存在放射线,但测定后,仓库内的辐射为零,时空异常点也从未出现。

“或许它真的消失了!”望着空荡荡的仓库司马自言自语。时空异常点彻底消失,隔绝了自己同那个时空最后一丝联系,再也没有办法同表弟联络。

“有些事情总要结束的!”司马神情黯然的朝地下通道走去,在进入地下通道之前,司马忍不住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仓库,人们常说自己嫡造了这个国家,实际上却是这间仓库和时空异常点嫡造了一切。踏着厚厚的积雪,街行走在公司区内,看着被雪压垂的树木以及隐于林木之后的红砖厂房,便朝厂房走去。

站在雪地上,司马打了几次火机才把烟点着,深吸一口烟,闭着眼睛扶着身边的红砖墙,脑海中回忆起工厂初建时的一切,回忆起曾经和自己患难与共的老工人、老保安队员,还有发生在公司里的故事。

“咔滋、咔滋”的脚步声打断了司马的回忆,朝路上看去,四名荷枪实弹的内保队员诧异盯着数米外的自己。

“总理好!”挂上士军衔的队长向前迈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四人眼中露出惊喜与难抑的激动,充满崇拜。

“你们好!”

在向四名内保队员问好时,司马注意到他们左手都戴着一枚戒指,鹰戒是自己送给雏鹰营孩子们的成人礼,内保队换了一批又一批,十年前就全部换成雏鹰营的青年,他们更令自己放心。公司区以及五十一区的保安工作一直以来都是鹰营出身的官兵负责,毕竟鹰营独立于军队与政府之外。就像公司区和五十区即不属于公司也不属于政府,都是自己名下的产业,至于保安工作当然不能由军队负责。

留意到总理打量自己,四名内保队员挺胸抬头,军姿愈加标准,尽管鹰营孩子被国人称为“先生的孩子”,但他们中绝大多数从未见过总理,以前先生有空的时候,总会去看望他们,以后就偶尔为之了。

“铁血旗。”内保队员肩膀上的铁血旗让司马感觉亲切,这面旗是自己亲自设计,曾有上百万人在铁血旗下为国家战斗,十余万最优秀年轻人血洒异国。铁血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国防军军旗全部继承了北方军,毕竟不是改朝换代,而只是内阁更迭与国家统一。如果那些年轻人不牺牲的话,他们早已儿女满堂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一年进营的?”司马询问上士,他让司马想起曾在铁血旗下战斗的年轻人。

“孙逸轩,共和十年进入安徽分营!”上士干净利落的回答,其它三人看到总理把目光投向自己,便兴高采烈的介绍了自己。

“谢谢你们守卫这里!”同四名年轻的小鹰握手时,司马轻声道谢。

“这是我们的职责!”

四名年轻人的尊崇,让司马颇为愧疚。一直以来雏鹰营在国内颇有争议,反对者认为这是:用一丁点可怜的金钱去抚养他们,但却需要他们用生命回报,这是世间最无耻的事情;支持者却用数据反驳,普通孤儿院的孤儿投身社会后犯罪率很高,鹰营孤儿犯罪率为零。无论军队还是社会,鹰营出来的孤儿都成长为中坚。但支持和反对都没有影响雏鹰营的运行。

“立正!齐步走!”四名内保队员齐步继续在公司区道路上巡逻,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保卫的是什么,只知道这是先生的直接命令,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这里。

“二十年了!”环视周围的一草一木,司马感慨万千。从发现时空异常点到现在,足足二十年,开始自己不过想发点小财,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走上现在这条路,似乎有一双手在推动自己一步步走上这条也许并不适合自己的路。这条路再难也要一直走下去,直到梦想实现。伸出右手感受着冰冷的雪花,司马仰望天空,“我会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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