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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送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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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送他们回家

全球七大洲,只有欧亚大陆紧密相连。乌拉尔山脉是欧、亚两洲的分界线。绵延数千公里的乌拉尔山脉北起北冰洋喀拉海的拜达拉茨湾,南至哈萨克草原地带,源自乌拉尔山的乌拉尔河,成为欧亚大陆的分界线。朝阳照在清透的乌拉尔河上,河水泛着金光,河里的肥美的鲑鱼体闪红光。

河道东岸两道绵延看不到尽头的铁丝网耸立在草丛中,在第二道铁丝网后每隔两百米就有个混凝土结构的警戒塔,黑洞洞的机枪口对准西岸。塔顶上,一面五色旗和一面白蓝红三色旗迎风飘扬。在河对岸,同样分布着两道铁丝网和木制警戒塔,铁丝网后,不时有牵着军犬的苏俄士兵巡逻。

耸立在乌拉尔河上横跨欧亚的铁路桥衬着湛蓝的天空,这座帝俄时代修建的铁路桥桥身上依然可见战争的痕迹,中央两段被炸断的铁路桥早被修复,但桥面上钢轨早不知被拆到了什么地方,铁路桥实际上变成公路桥,是突厥斯坦和苏俄之间贸易之桥,但互不信任,却让双方不约而同的拆去了钢轨,同时将距桥20公里的铁路统统拆毁。

突厥斯坦几年来一直进行大规模铁路改造,将俄式宽轨改为标准轨,以便和中国铁路保持同一标准,同时防止遭受入侵时被俄国人使用,苏俄与中国停战后,苏俄就多次尝试对突厥斯坦的入侵。

在争取突厥斯坦自由期间,自由军团和中亚各部落杀死超过四百万俄罗斯移民,将近两百万俄罗斯女人、女童被掠为仆人,任何一个俄罗斯人都不会忘记深仇大限,无论是红俄或是白俄,他们一旦重整雄风,第一件事一定是侵入突厥斯坦,对1917年的屠杀进行报复。

尽管突厥斯坦成功的击退入侵的红军,但却付出惨痛的代价,自由军团主力遭受重创,如果不是把十五个安西师投入战场击溃红军,突厥斯坦早已不复存在。

面对极具侵略性苏俄的威胁,为了避免被苏俄吞并而惨遭报复,只有选择投入某个列强的怀抱。因大屠杀,俄罗斯对突厥斯坦各部族恨之入骨,而在抵御英军入侵获胜后,先是杀俘、随后虐俘,把英国得罪个透顶。

几乎得罪了全世界的突厥斯坦选择投入了中国的怀抱,先是同中国签定友好互助条约,随后又签定共同防御条约,中国军队大量驻防突厥斯坦,让突厥斯坦克新贵稍感宽心,但苏俄的威胁仍令突厥斯坦寝食不安,尤其是共同防御条约期限仅仅15年,谁知道15年后,中国政府换届,还会不会继续保护突厥斯坦。

最终一部分部落长老和新贵经过高人指点,在部族大会上要求将汉语定为官方语言,以消除俄罗斯殖民地的象征,随后在历史中寻找“证据”,他们成功的在历史中找到突厥斯坦是中国领土证据,证明早在公元前,这里就是中国属地,没有任何疑问。随后突厥斯坦上下便开始轰轰烈烈的“中国化”运动。

先是在国民中宣传历史上突厥斯坦各部族与中原皇朝之间亲密无间的岁月和中华各皇朝对各部族的善待与保护,随后又派出数千名突厥斯坦青年到中国留学,免除中国货物关税以及中国人入境、移民手续,将学校改为中华学校与中国新疆使用同类教材,和中国协商索要了数千名教师。

当大多数突厥斯坦人经历了最初的彷徨、迷惑与犹豫不决后,突厥斯坦高层着手推动“回归家园”运动,先是突厥斯坦部族大会讨论回归中国的方案,并不断派人到中国国会陈情,目的只有一个:纳入中国,作为中国的自治邦。尽管早已水道渠成,但是出于种种顾忌,国会在这个问题犹豫了很长时间,但在国会犹豫不决时,内务部边区事务委员会却悄无声息多出一个突厥斯坦事务处,而在国会中也有议员提出建立“中华联邦”。

尽管对日战争耽误了中华联邦草案的审议通过,但突厥斯坦的新贵们却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踏实觉了,他们得到回复,国会通过中华联邦议案后,突厥斯坦将作为自治邦纳入中国。让他们更踏实的是,根据中华联邦草案副本,中国总统将任联邦总统,以中国宪法为基本法建立法律体系,联邦各成员在内政、经济方面拥有自主权,中央政府仅持指导权,外交、防务等方面由中央政府负责,所有曾为中国藩属国、地区均可自行决定加入联邦,加入后即宣誓效忠共和中国。

最让突厥斯坦新贵安心的是“外交、防务由中央政府负责”,中国负责突厥斯坦防务,意味突厥斯坦以加入中华联邦为代价换取到未来的安全,把自己捆绑在中国这辆新兴的战车上,但这正是他们所期望的。漫长的等待令人焦急,但却并不妨碍突厥斯坦满怀热情的将自由军团改编为国民警卫队,印刷庆祝突厥斯坦加入中华联邦的宣传资料以及更新公文信函,同时计划一年内全面废除突厥斯坦卢布改用中华元,尽管中华元早已在突厥斯坦流通。

突厥斯坦的种种变化同样体现在欧亚大陆桥上,桥东侧横梁上的文字变成中文“中华联邦突厥斯坦”,而横梁上的旗帜也变成五色国旗,只是在五色国旗旁依然保有一面较矮的蓝红双色自由旗。

今天的大桥上,从清晨起就显得异样,曾经往来于大桥上的卡车远远停在距离铁路桥1.5公里的停车场上,突厥斯坦一侧站立着上千名身穿军礼服的驻突国防军官兵,而在桥边两侧每隔数米就站着一名童军,手持国旗,在等待迎接什么。

上午九时九分,大桥两端铁门同时打开,随后两端各有一名军官和一名士兵朝桥中央走去,数分钟后,两名军官各自站在大桥中央白线两边。走到桥中央的阿布拉莫维奇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中国中校,非常随意的行了一个军礼,红军并没有军衔,阿布拉莫维奇是莫斯科派来协调交还中国侵略者尸骨的联络军官。

“根据你们提供的埋藏位置和我们胜利后掩埋地点,一共找到756具远征军尸体,还有更多遗骸正在进一步挖掘核对。你们外交官总喊叫你们付出数千万元,但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挖掘侵略军遗骸费尽心机,绝大多数尸体已经腐烂,成为一堆白骨。搬尸队的同志事先都要经法医培训,学习解剖学及分辨人骨的知识,因而才能准确对死亡侵略军遗骨进行查对和登记。你们自己掩埋的尸体嘴里含铭牌,可被我们掩埋的都堆到一起,要从数万具尸体里搜寻,工作量巨大,幸亏你们士兵衣领上有人造丝领标,否则将更困难。”

阿布拉莫维奇看到中国少校强压怒火的模样,让他感觉颇为兴奋,这正是他的目的。

“信守承诺,你没有被遗忘!”陈忠君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司令部的座右铭,强压下心中怒火,作为国防军战俘战斗失踪人员联合核查司令部军官,迎接葬于敌区英灵归来是最重要的职责。

“阿布拉莫维奇指挥员,非常感谢贵方的努力。”冲俄国军官敬了一个军礼,至少俄国人提供的铭牌和领标经过两天核查,并没有造假,也造不出来,铭牌是不锈钢制造的,而领标则是用耐腐蚀的涤纶布制成,这种原料俄国尚不能生产,而且上面的编号和名单也是对应的。

“现在开始交接吧!”阿布拉莫维奇不耐烦的回了个军礼,随后冲身后挥挥手,接着几辆卡车开过来。将侵略者尸骨归还,并不是阿布拉莫维奇心甘情愿,而他更难理解为什么中国人会耗费如此多资金将士兵尸骨赎回去,而且还特意运来双层镀锌钢板制成的棺材。

苏俄一侧望着倒驶过来的卡车,卡车上站着十二名身穿陆海空军礼服的中国军人,军人身上穿着做工精良的呢制礼服,再看看己方身穿泛白旧军装的士兵,阿布拉莫维奇轻轻叹口气,“万恶的资本猪国家可真够富裕的!”

苏联卡车在距离分界线10米的位置停车,而中国卡车则在同样位置停下来,跳下车的官兵便在桥面上放置两个钢制的支驾。

交接过程非常简单,每当四名红军士兵从卡车上抬下一具银白色棺材,将其抬到分界线后,分界线另一侧站立在两侧的中国六名海陆空官兵会先列队默哀三秒,随后才接过棺材,在棺材完全进入突厥斯坦一侧后,将其放在支架上,那六名抬棺人恭敬的将国旗覆盖在棺材上后,才会朝卡车上抬去,另外六名站在卡车旁的中国士兵就会随着口令缓缓抬起右手行军礼。

“很无聊的仪式!让普通士兵享受将军的待遇!”站了几个小时的阿布拉莫维奇对中国人的仪式评论道。

中国军人神情凝重,不断重复程序动作,每一次缓缓的敬礼和他们唇间轻吐出的话语,阿布拉莫维奇能够觉察到心头的触动。

“忠诚!荣誉!”曾在中国公司工作过的阿布拉莫维奇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突然间阿布拉莫维奇右手不自主的想朝上抬起,最终他还是克制住冲动,如果抬起右手,最好的结果就是到劳改营报道。

756具远征军遗骸交接过程从上午一直进行到傍晚,才宣告结束,望着最后一辆搭运4具灵柩的卡车在仪仗兵护送下驶离大桥,阿布拉莫维奇明白了,为什么在喀山中国军人死战不降。

……

坟墓是每个人必去之地,祭奠或者居住,位于西北市忠烈祠是中国最大和最著名的国家军人公墓,长眠在这里被视为安息者的光荣,军人付出生命,在这里得到荣誉。呈半圆形的国家公墓周围树木蓊郁,园内芳草如茵,墓地绵延起伏,洁白的墓碑整齐的排列在公幕山头上,宛如庞大军阵,蔚为壮观。

今天空中阴云密布,忠烈祠前站立无数胸佩白花的男女,人们轻轻垂首。无名墓前身着墨绿色戎装,扛步枪的卫兵,在墓碑前有节奏地走二十一步,面对墓碑停留二十一秒,然后转身,停二十一秒,再反向行进二十一步。二十一点象征军方仪式中最高致敬,这是在向为国牺牲的军人致敬。

站在公墓旁的号手吹响《熄灯号》后,两名仪仗兵抬着一个由松枝、柏枝与白莲扎成的花圈敬献于无名烈士墓前,花圈上有一条红、黄、蓝、白、黑五色国旗缎带,大总统黎元洪和总理司马跟在仪仗兵身后,两人神情肃穆,并排行走。在两人身后是国防部长蔡锷、外交部长顾维钧等国务院各部部长、总长,随后是国会各党派首脑,整整数百人的队伍。

默哀三分钟后,黎元洪和司马二人走到无名烈士墓前,单膝下跪,将手中两朵鲜花放在摆满鲜花的幕前,随后几分钟,每一个军政要员都重复同样的动作,以单膝下跪的方式,在幕前放下鲜花。为国尽忠者高于世间一切,这是中国永恒的准则,无论官职大小,在烈士的面前都是渺小的。

共和政府军政要员以及国会各党派首脑敬献花圈结束后,一个胸前佩戴白花,身着黑裙的小女孩走到无名烈士墓一侧的一个讲台上,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站在讲台上时,朝着无名烈士墓旁排列一排的相框看了一眼,看到其中一张照片,双目通红的小女孩身上不再颤抖,似乎得到勇气一般。

“……我下了楼,赵德承上校单膝跪在我面前,握着我的双手说:莉莉,你的父亲失踪了,我的回答是:感谢上帝,我不想听到他阵亡的消息,如果失踪,至少还有生还的可能……无数次,每当我看到:信守承诺,你没有被遗忘!时,我相信没有人忘记我的父亲,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回来……父亲的遗体送回国后,上校再一次来到我家中……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失去了父亲……看到父亲的灵柩我知道他确实在那,他回到我的身边,就像他离开时答应过的一样,他回来了!我为父亲骄傲……终于安息了,终于回来了,回到家园,你不再孤单,我爱你,我思念你,我们大家都爱你、想你,感谢上天,你回来了,回到家园!”

当女孩说到“你回来了”的时候,泣不成声,这时人群中一个妇女走上台,紧紧抱住女孩,不断用手擦拭女孩的眼泪,人群中哭声一片。

司马缓缓走上台,“……当我还是边防公署主任的时候,失踪和埋身异国的将士家人写信给我,我给他们的承诺是:每一名为国牺牲的官兵,我们都要把他带回家!这些信件一直珍藏在我的书房里,它代表国民和祖国之间牢不可破的信任……评断一个国家的品格,不仅要看它培养了什么样的人民,还要看它的人民选择对什么样的人致敬,对什么样的人绵怀。”

“当756名为保卫祖国远离极权和侵略威胁,为保卫友好邻邦的自由,而为国尽忠的将士灵柩归国时,一路上,他们得到所有人的致敬和怀念,每当火车经过一个乡村、一个城市的时候,人们总会自发的在路边设立祭棚,为国尽忠的将士在回家的路上,始终得到最崇高、最体面的尊敬,他们出发的时候,人们欢迎他们,当他们踏上漫长回家之路时,人们怀念他们。一个忘记她的保卫者的民族也将被遗忘,一个民族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不轻易忘切,知道该保存什么,该使什么真正有家可归。在这里我想对忠勇的将士说:我们将带你回家!忠勇的士兵们!你们的功勋将永远被后人铭记,您用生命和忠诚实践了您的诺言,国防军以您为荣,祖国以您为荣!现在……你们回家了!”

……

回家!回家的路是漫长的,坐在火车上的黄骧从西迪线转同蒲线,因为没有直达列车,只能在郑州火车站换乘发往成都的列车,国防部并没有为黄骧购买卧铺票,不过却买了一张头等车厢的车票。国内火车普通座位分头等、二等、三等车厢。头等车厢座位是软皮沙发式座椅,地板上铺着地毯,虽不及头等卧铺富丽堂皇,但依然非常舒服,价格却比二等卧铺便宜三分之一,二等车厢则是软座商务座位,乘客以小商人和白领居多,三等车厢则是长条木板做成的靠背椅,坐的大都是普通公民和学生。

一路上,火车走走停停,当列车到达广元时,已经晚点超过四个小时,在列车走道里,女乘务员推着推车为头等车厢旅客们提供饮料,并不时为铁路晚点道歉,这是因为普通客货列车需要为军列让路的原因。之所以郑重其事的道歉,并提供免费饮料和食物作为补偿,原因非常简单,尽管铁路国有是不变的原则,但负责铁路运营的却是五家铁路公司,激烈的市场竞争使各家铁路公司不得不尽可能提高服务质量,尽可能让乘客满意。

“您需要喝什么吗?先生!”推着饮料车的女乘务员问坐在黄骧身边的乘客。

“免费的是吗?”商人模样的乘客反问一句,确定是否免费。

“免费,对耽搁您宝贵的时间,西南铁路公司表示万分歉意,尽管饮料和食物并不能完全表达歉意,但希望您能够给予理解。”

“那给我倒一杯沪州老窖吧!再给我拿三个卤蛋,谢谢!”

“您呢?长官!”

“开水!谢谢!”在列车乘务员为茶杯加满水后,黄骧再次向乘务员道谢。

“免费的,晚点4个小时,不吃白不吃!别给他们省着。怎么?长官,你是执行公务,还是有什么事?”商人模样的乘客扭头劝说身边的军官。

“是的!”黄骧礼貌的笑笑。

“长官,你是在那里得到的战斗勋章,在俄罗斯吗?”从登上火车,这个军官就成为车厢内人们注意的焦点,但从始至终他都未理会任何人,他胸前佩服的两枚忠勇勋章和远征军纪念勋章却总让人想和他聊些什么。

“喀山!”黄骧吐出两个字,原本还想再聊下去的商人无言以对,喀山是中国军队的伤心地。

“打扰了,长官。”黄骧扭头一看,是先前的女乘务员,她弯腰半蹲着,“还有十分钟,就到绵阳了,希望您能收下!”女乘务员将一个观世音菩萨玉佩送到黄骧手中。

黄骧注意到女乘务员眼中饱含泪水,正想询问缘由,女乘务员却起身离开。

“呵呵!现在女孩子就喜欢像长官这样的军人,这是给您的定……”旁边商人不无羡慕地看了眼离去的女乘务员和身边军官,现在军人不像过去,百姓唯恐避之不及,年轻靓丽的女孩都以嫁给军人为荣。

“前方即将到达绵阳站,对于列车晚点,我和西6105次列车全体车组人员表示万分歉意,当火车到站后,请大家在座位上再坐一会……”火车广播响起来。

黄骧身边的商人愤愤地朝软座上一靠,“又要让路了!”

“……此次列车,西6105次列车很荣幸能够运送牺牲的远征军士兵遗体,可能要给你带来片刻不便,护送队要从列车上卸下遗体……”

市侩的商人满面羞愧,“我不知道,对……对不起!”

车厢内的乘客都望向黄骧,一些女人双手捂住口鼻,泪水从她们眼中流出来。

“没关系!”黄骧站起来,提着公文包离开座位,朝车门走过去。

火车进站后,尽管车门已经打开,但车上没有一名乘客下车,朝最后一节货车厢走去时,黄骧眼睛余光看到,车厢内所有人都在注视自己。

“敬礼!”当灵柩从车厢内被六名装卸工抬起时,黄骧喝了一声口令,同时缓缓抬起右手敬礼,目视工人将灵柩朝推车上抬去,此时站台上的乘客都摘去帽子,将右手贴于心前,向从异国归来的英灵致敬。

“礼毕!”灵柩平稳的放在推车上后,黄骧才缓缓放下右手,随推车朝站外走去。

一小时后,在绵阳征兵处一名上士陪同下,黄骧来到目的地,远征军57团3营少校营长梁玉勤家中。路上,有巡警自发的为灵车开路,而更多的车则跟在灵车之后,在白天开启车灯,为车上的英灵照亮回家的路。

梁玉勤少校的家族是城郊知名旺族,在梁家深宅大院内外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其中一老一青两个女人在看到银色灵柩从灵车上抬下时,立即哭着扑倒在灵柩上,门旁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也跟着哭起来。

“谢谢长官,把玉勤送回来!”头发雪白老人紧紧握着黄骧的手,望着灵柩的眼中满含泪水。等了两年,头发都等白了,今天终于等回儿子。

“这是我的荣幸,先生!我对您的不幸感到遗憾!”

“快!快进去坐!一路辛苦……阿文,快泡茶……不要慢待长官。”老者拍拍黄骧的手,把头扭过去,不愿意别人看到眼中的泪水,同时挥手示意仆人带黄骧进屋。

“先生,我希望您知道,一路上从始至终梁玉勤少校都被体面、庄重、尊敬以及荣誉对待。我这里有一封信,是前远征军总司令冷御秋中将写给您和您家人的……我想告诉你们,你们今天不是独立哀悼,整个中国,从突厥斯坦到新疆、蒙古、西北、山西、陕西和四川,人们都挂念你们,为你们祈祷。你们应该知道,梁玉勤少校感动了许许多多人。”客厅里黄骧对仍沉浸在悲痛中的梁少校家人说道。

在起身离开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是最后一件东西,我希望给你们,这是在西6105次列车上,一位乘务员递给我的……好像对她有特殊意义,我本来想留着作为此次任务的纪念,但我意识到,她不是给我的,她是想给你们的。”黄骧从衣袋里取出乘务员给自己的观世音玉佩,递给梁玉勤少校的父亲。

“致远征军57团3营少校营长梁玉勤家人,尊敬的梁万禄先生和夫人以及梁李君氏夫人,这是我第十五次给你们致信,相信此时此刻你们已经知道令郎遗体被送回的消息,尽管两年前‘自由战役’已经结束,但对于你们来说,战争并没有结束,也永远不会结束,对你们来说,结束的唯一途径就是把令郎带回来……我们已经携手走了很长一段路,我们还要继续并肩前进,我一直牢记总理曾说过的话:一个忘记她的保卫者的民族也将被遗忘,我知道共和中国永远不会忘记令郎为保卫国家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作为他的长官,我曾宣誓:谁带他来,谁带他回家。接令郎和每一个遗尸俄罗斯的远征军回家,是我义无反顾的责任,今天我们做到了,他回家了!”

第324章 军管 目录 第326章 食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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