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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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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多读书

一列从上海开至甘肃的列车上满载从上海等地日租界逮捕的数千名漏网日侨,日侨在先前大都躲到公共租界,为逮捕他们,上海国民警卫队奉命切断对租界内的一切供应,最终迫使公共租界同意将9536名从日租界逃到公共租界的日侨移交给中国当局。每一节火车车厢里都像沙丁鱼罐头般拥挤着数百名日侨,男人、女人、老人、儿童,车厢内弥漫着酸酸汗味和浓烈的尿臊味,像这种闷罐车原来只是运载煤炭、木材和动物的货车,没有厕所,没有供水,没有座位。

长途运行,囚犯们随地大小便,以致车厢内浊臭难闻,令人窒息。一些幸运的人屈着双腿坐在车厢地板上,另一些人则要侧着身子站在那里。几十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只得到两杯饮用水和几个杂面馍。此时这些日本人又累又怕,饥渴不停的折磨,对未卜命运的恐惧,使人心里憔悴。战争之前,他们大都住在日租界内,享受着丰富多样的食品和舒适的生活,而现在却要为未知的命运祈祷。

在列车尾客车车厢内,乘坐一个连的上海国民警卫队官兵,他们奉命将日侨押送到西北省鄂尔多斯地区集中看守营。国民警卫队的星期天士兵,此时大都坐在座位上打牌或是闲聊旅顺战局,以打发漫长的“旅行”,只是一次旅行而已。

端坐在座位上的宋铭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静静望着车窗外,距离铁路不远处的中国第三大钢铁厂包头钢铁联合企业的高炉冒着浓烟,宋铭仁可以想象从这里运出的钢铁在兵工厂铸成炮弹、武器被倾洒在日本军队和日本本土。

“不知道樱子和老师……”自从报纸上提到东京被炸成废墟后,宋铭仁心中总是牵挂着那个女孩。就在这时火车缓缓驶入火车台附近一处货场,隔着窗户,宋铭仁看到一队穿国民警卫队军装的士兵站在月台上,一名中尉在月台上来回渡步,他们是来接受日侨的,根据命令宋铭仁的任务就是把日侨押送到包头。

“……车上一共搭载9536名日侨,途中有2人因病死亡,在郑州进行处理,请您签收!”宋铭仁留意到提到死亡数字时,中尉奇怪地看着自己。

“你在日本留过学?”中尉接过接收单时,反问了一句。中尉的问题让宋铭仁一愣,他怎么知道?

“……啊!战前我在东京……”

话未说完,中尉的回答让宋铭仁心头一颤,“难怪路上只死了2个!”

或许注意到这名上海国民警卫队准尉脸色不对,中尉便拍拍宋铭仁的肩膀,“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说你是亲日派,你要知道他们欠下太多血债,而且……我本人也在日本留过学,长崎工业专门学校。”

此时货车车厢已经被打开,西北省国民警卫队士兵在清点人数,一个车厢清点完人数后便开始分食物和水,早已饥渴难难耐的车厢内立即发生哄抢,男人的喧嚣声,女人的争吵声,儿童的哭声顿时在车厢内响彻,但没有人敢挤出车厢半步。看到车厢内的哄抢,中尉眉头一皱。

“这群畜牲,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秩序吗?”此时货车站台上因日侨喧嚣变成如市场般嘈杂之地,中尉随手把接收单甩给身旁的四级军士长,快步朝列车走过去。

“保持肃静!”中尉的命令并没有起到作用,车厢内依然专心哄抢并不多的食物。命令无效后,一脸冰冷的中尉迅速掏出铮亮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车厢门旁的一个日本男人的额头上,车厢内空气瞬间凝固,静得落下一根绣花针也能听见声音。

望着取出枪的中尉宋铭仁一下呆住了,中尉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慢慢收起枪,看了一眼车厢内被吓呆的日侨。

“肃静!”中尉放下持枪的右手,宋铭仁才放下心来,而满车日本人同样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

然而,就在满车日侨为从地狱重返人间暗自高兴的时候,一脸冰冷的中尉突然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那个日本人,随后冲着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像针锥一样扎向所有人的耳膜,半秒前还庆幸捡回一条命的日本人颤抖一下,一头扎倒在月台上,快步冲上前去的宋铭仁,看到他的额头上炸开一个乌黑的洞眼。

出奇的是车厢内并没有响起哭喊,宋铭仁注意到车厢内的人都吓得浑身颤抖,无法接受的宋铭仁望着杀人后,面无表情把手枪装回枪套中尉,“长官,你……我会向宪兵队和军事犯罪调查处反应此事!”

“请便,我叫李文照,还有……我是旅顺人!”转过身的中尉随口回了句。

“我是旅顺人!”听到这几个字,宋铭仁心头一颤,不可思议看着冰冷无情的中尉,看着他的背影,宋铭仁可以想象他心中对日本人的仇恨。

旅顺,“……王家院内外尸体,密集无法让人立足,只须走动,就会踩到尸体,日军第6师团撤退途中马店、鸡窝屯、肖堡、王家院一带,被惨杀军民同胞,数万人以上,其中以王家店为最。该地同胞均全部杀光无任何幸存,村旁河水为赤,迄今死尸仍未能全部掩埋,河内浮尸,无从估计数目。此即中古时代所谓‘血洗’,今日亲现于王家院。旅顺惨案堪比‘扬州十日’,王家院一地,惨遭屠杀同胞达两千七百六十三人,惨绝人寰……虽未见旅顺之消息,但想及当年旅顺大屠杀及今日旅顺诸村镇之惨状……念及此,我等无不日夜为旅顺遇难胞祈祷……”

第6师团撤退途中的屠杀改变了国人对战争的态度,国会紧急修改“战时监视日侨令”,通过决议将国内日侨逮捕并收押于集中看守营。即便曾经觉得空军轰炸日本城市使用燃烧弹过于残忍的国人,也呼吁把日本彻底荑为平地,杀光日本人报仇。国际上曾经指责中国“暴行”的舆论随之禁声,轰炸结果虽残酷,但绝不及有组织屠杀之寸毫。

甚至在国会之中,一部分国会议员要求通过决议让国防军不得接受任何一支关东派遣军投降,当然这并未获得通过。国会议员们要求,显然得到军方响应,现在为止,在辽东作战的国防军还未能俘虏一名日俘,哪怕是武装侨民。

对于集中监管日侨,西方国家也只不过是希望中国政府遵守人道主义精神而已。

望着远去的列车,宋铭仁心中五味杂陈,日军屠杀让宋铭仁恨不得杀死所有日本兵,但当脑中浮现出被押往集中看守营的日本侨民时,宋铭仁却又觉得战争和他们并无关系,而他们……但联想到在日本被残杀的华侨和旅顺被屠杀的同胞,宋铭仁又感觉他们罪有应得,种种情绪在宋铭仁心头萦绕。

站在月台上的上海国民警卫队官兵,望着沉思的长官,“长官,我们……”

“走吧!坐下班火车,回上海。”宋铭仁摇摇头,在离开货台时,无意撇见货台上一摊猩红的鲜血,宋铭仁决定忘记一切,或许李文照的行为看起来残忍,但和日军相比,无疑是仁慈的,就像国家对待日侨一样,仅只是集中看守而不是屠杀。国人都有仁慈之心,而日人却大都是一群野兽,有时对待野兽,一味仁慈并不是办法,还需要铁腕。

随着一声长长汽笛,满载日侨的列车开进东胜车站。天色黑下来,站台上,牵着军犬的国民警卫队把整个列车团团围住。在军犬“汪汪”的狂吠声中,国民警卫队战士驱赶、吆喝“杂碎”在昏黄路灯下排成一排。

提心吊胆的日本人排着队,在全副武装国民警卫队押解下,登上卡车,卡车驶出车站后沿铺碎石的小路行进,路越走越荒凉,渐渐车队驶离碎石公路,行驶在颠簸的土路上,车轮扬起的黄土呛得车上日本人不时咳嗽。

不知过了多久,车队驶入一处被铁丝网笼罩的营房,疲惫不堪的日本人被赶下车,排着队在武装警卫押送下穿过一座座简易帐篷,朝着集中营内一间大木房走去。铺着碎石的小路边上,冒出点点绿色杂草。望着越来越近的木房,一个日本女孩紧张地抓住身边的母亲。

“妈妈,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穿和服的日本妇女尽量平静下来,但眼中充满的恐惧。

“不要怕,美子,坚强一些。”

一个粗通日语的警卫听见她们谈,开口道:“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和你们一样的禽兽,至少不会把你们拉到大街上砍头。”

女孩子听到警卫的话后,可怜巴巴看了一眼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国人,“长、长官,送我们去哪,你?”

女孩生硬的中国话让警卫一愣,“去你们睡觉的地方,今天晚上好好睡,天亮后,你们得完成任务,否则没有吃食。”

从全国各地收押而来的日本侨民之所以被押送到的这里,实际上是为了服劳役,他们工作非常简单,在遍布沟壑的黄土高坡上修筑横堰,进而依靠淤地坝防止水土流失,建于沟壑中的淤地坝最终会成为湖泊。

自共和八年,时任西北边防公署主任的司马和西北商会出资成立“黄河基金会”,治黄就成为政府和民间一个重要工程,而根据水利专家李仪祉的建议治黄又以治理黄土高原为先,西北省和陕西省黄土高原地带,丘陵起伏、沟壑纵横、树木稀少、干旱少雨、土质疏松、水土流失严重,这里是黄河中下游地区河害根源所在,根治黄河灾害必须先根治黄土高原。

几年来参与治理黄土高坡的专家,一直都在摸索中前进,最初治水治沟的方法是修梯田,层层拦蓄水土,沟底打坝,拦洪淤地。但是,辛辛苦苦修起来的梯田和土坝却在几场突如其来的山洪中很快支离破碎纷。教训让专家学者明白,光治沟不行,光治坡也不行,必须坡沟兼治。除了尽量将居民从不适合生存的地区迁出外,同时还在部分地区推行“三三制”,所谓三三制,即农林牧综合发展,林地、草地各占三分之一,“三三制”的核心内容在于退耕还林还草,扩大绿化面积。

几年下来,治黄委员会会长李仪祉为首的专家们,逐渐摸索出一条综合治理的新路子,梁、沟、坡全面规划,山水田林综合治理,工程措施与生物措施同时并举。沟底打坝,坡上植树种草。在黄河基金充足经费支持下。

共和十年,治黄委员会投入超过五千部汽车、挖掘机以及其它机械设备以及六万余名劳工再加上当地农闲,参与民众数百万,治黄河可以说是中国投入劳力最多的一项大工程,但不可能在短期内完成,所需要的时间和金钱都是一笔巨大投资,也正因如此,旗民上层谋乱后,既有超过五十万旗民移居黄土高坡,参与治黄施工。

效率最高的却是监狱囚犯!囚犯没有自由,只需要定下指标就行,尽管全国绝大多数囚犯都已经被押于此地,参加治黄工程,但囚犯数量总是有限。自然,当国会通过决议同意设立日侨集中营后,治黄委员会人力资源部门,第一时间提出接手管理“敌侨”,不需支付工资、只需两顿简单的伙食,甚至不需要提供药品,有比这更好的廉价劳动力吗?

“妈妈,我们什么候才能回到上海?”躺在铺着麦草的木床上,小孩问睡在上铺的母亲,“等战争结后吧!”

回答着女儿问题的妇女,此时并不知道,当她回到日本的时候,早已是满头白发,有超过半数的日侨没能回到日本,为了实现黄河水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河水清圣人出!”喝着茶的宋希文望着暮色中的集中营,使用日侨作为治黄苦力,在他心中并没未掀起任何波澜,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宋希文非常希望拥有更多苦力,机械数量是有限的,而且受限于地形很多地方只能使用人力,而只需要完成指标的苦力无疑是最合适的。

“可惜啊!国会不支持国防军收容日俘,要不然有几万日俘,用不了几年,黄土高坡就能治好了!”

看着桌上报纸头版《张镇国将军不日克复旅顺》的大黑体字,宋希文摇摇头,眼睛朝东方望去,那里或许现在正在酣战,不知道阿辉是不是也身在战区与日军血战。

当脑中浮现出旅顺的时候,宋希文不自主的朝室内的另一张床上看去,那是自己的同事吴赋臣的床位,昨天就已经返回家乡了,他将在家乡主持的独子的葬礼,想到同事收到独子的阵亡通知书时悲痛欲绝的情形,宋希文忍不住忆起多天前,他宣读儿子来信时的那种骄傲。

“……一想到明天就会是决定国运的时刻就激动的无法自抑,明天战斗对我的意义非同寻常,这是我军人生涯中第一次走上战场冲向敌阵,此时我感觉像被上天眷顾一般,我的第一次战斗,就是在这样一次伟大的战争之中,父亲您和母亲想象不到接下来的这几天将会对历史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如果我们胜利了,战争就会很快结束,我们的祖国也会真正跻身世界强国之列,而我坚信我们一定能够胜利……”

宋希文几乎能够背出战争刚爆发之后第四天吴赋臣独子来信的内容,信中将那个自己从未谋面18岁的男孩对国家的热爱和忠诚显露无遗,但谁能想到他的第一次战斗,也是人生的最后一次。

“还会有多少青年为了理想战死沙场?”

……

“咔!”闪光灯在大孤山上闪亮,多诺方看着临死仍咬着军哨望着山头的军官,久久不能言语。

“他看到了!”放下敬军礼的右手杨冬仰视山头上飘扬的五色国旗沉声说道。

“他是一名优秀的军官。”多诺方看着那名军官被担架担走后轻声说道,这是一个极高的评价。

大孤山上随处可以看到中日两军的尸体,茶碣色尸体中散落着绿色的尸体,血战已经结束,和上一次日俄战争一样,得到大小孤山的中国人已经赢得了战争。

“1876比7864,作为进攻方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曾经以军人的身份参加过欧战的多诺方,望着担战友尸体下山的中国人,用赞叹的口吻感慨道。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场战斗,多诺方很难相信中国人只付出“轻微”的伤亡,就轻易夺取大小孤山,两座由日军一个旅团驻守的防线。这个伤亡数字,还是十几分钟前,多诺方刚刚从杨冬那里获得的,日军大多数为阵亡,而中国人却是包括受伤。

“砰!砰……”山下不时传来清脆的枪声,多诺方知道那是中国军队在处决日军伤俘,但多诺方并没有兴趣去拍摄照片,一来是不可能获准,二则是因为日军暴行,在大孤山和小孤山堡垒内,多诺方看到上百具中国女人的裸尸,还有一些妇女在获救后,纷纷跳崖。只要稍有人性,都不会反对的中国军队的这种作法。

杨冬摇摇头,眼中带着浓浓的悲色,“相信吗?今天是国防军真正意义上的流血日!”

“流血日?”多诺方一愣,这个伤亡多吗?

杨冬并没有回答多诺方的反问,步伐沉重的朝山下走去,“走吧!我们去司令部,你不是一直希望采访司令官吗?我帮你争取到十五分钟!”

柳树房,国防军一集团军司令部。相比于大小孤山上的凝重,这里显得喜气洋洋,参谋们兴高采烈的规划即将发起的总攻,司令已经向外界宣布,旅顺不日将克,而大小孤山的顺利告克,让他们看到胜利的曙光。

集团军参谋长魏铭勤兴趣盎然地看着趴在桌上书写劝降信的长官,看着长官的诡笑,熟悉长官为人的魏铭勤知道,长官的这封劝降信一定有阴谋。

写好的劝降信,张镇国见参谋长好奇宝宝似的盯着自己,“来!瞅瞅,我这封劝降信写得如何?”

魏铭勤接过劝降信大声朗读:“旅顺口日军总司令武腾信义将军及麾下:旅顺口之光辉防御,诚令举世惊奇。但其海陆各方,均被我优势兵力包围,救援无望,纵有天才杰出之将领,忠勇善战之士兵,要塞终亦必下。我军已准备就绪,待命总攻,一旦海陆并进,要塞指日可破。兹为造福人类,避免无谓牺牲起见,特向钧坐提议着手投降谈判,如蒙采纳请于明日上午10时前示知为何。共和中国国防军第一集团军司令官张镇国中将、封锁旅顺口舰队司令少将谨启。”

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劝降信,但长官脸上不怀好意的诡笑是什么意思?魏铭勤感觉迷惑和郁闷。

“长官……”见信竟然没引起魏铭勤共鸣,张镇国失落的叹口气,“哎!年轻人,多读读书总是好的。”看模样是为魏铭勤没文化可惜,但实际上却是为自己的神来之笔无人欣赏而懊恼。

“长官,你是保定军校毕业,我是弗吉尼亚军校毕业,应该算是不分伯仲吧!”魏铭勤显然不能接受长官的说辞。

“参谋长,看过日本藤村裕一郎写的《旅顺实战记》没有?当年他是以松山步兵第二十二连队副少尉出征,参加日俄战争,在旅顺负伤。”这时一名站在沙盘边的见习参谋开口插话,显然他明白司令官为什么说参谋长读书少,是因为参谋长不知道这封劝降信的出处。

“哦!你知道?……说来听听。”年轻人参谋的话让张镇国乐不可支,终于有人欣赏了,不致明珠暗投。

“长官,您的这封劝降信实际上是明治37年8月16日攻打旅顺日军总指挥乃木希典元帅写给旅顺俄军总司令斯特塞尔的劝降信,在藤村裕一郎写的《旅顺实战记》内写到这封劝降信的内容,长官!”挺胸立正的周定臣连忙回答长官的问题,周定臣认为长官之所以写这封劝降信,恐怕是心存戏弄之意。

“嗯!不错!你怎么会看这本书?”年轻人的回答让张镇国感到很满意。《旅顺实战记》这本书在国内并不出名,看的人不多,自己是曾听日本教官提到过这本书,如果不是要打旅顺,恐怕也不会看这本极尽吹捧己方之勇的小说。

“报告长官,藤村裕一郎曾参加攻击旅顺,其所写《旅顺实战记》更接近战的报告,所以,我想这本书总会对我有些帮助。”

见习参谋的回答不出张镇国意料,国防军人看这本书,大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错,你能这么想,很不错!那你告诉我,你从这本书得到了什么?对打这一仗有什么看法?”

第302章 大孤山 目录 第304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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