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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摩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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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摩尼

叶儿身上本就有伤,蓬麻功修为算不得深厚,加之奔波了一夜,祝童这一放手双修境界自然解除,饥渴酸麻等疲惫的感觉山一般压下来,马上就有脱力的感觉。

但她知道祝童有更要紧的事,她不想让祝童担心,强撑着站在那里。

春子看出她的虚弱,扶住她的肩膀说:“苏姐,这群和尚道士里没一个帅哥。左右也帮不上什么,我们坐车里说话。”

叶儿感激地对她点点头,随着她坐进一辆越野车。

车门一开,叶儿就愣住了,她看到了祝童的母亲,祝红。

“您什么时候来的?”她诧异问了一句,转身看向祝童。

只看到,祝童在踏进山门前,对一位兰花圣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她就转身向天轮寺后跑去。

“别叫他,我不想让他知道。”祝红把叶儿拉进车里,握住她的手道:“当母亲的总是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啊。”

“昨天夜里……”叶儿期期艾艾地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

她现在才感觉有点后怕,她竟然拉着祝童追了那个传说中的江湖第一高手索翁达活佛一夜,如果……

“你不必自责;我还要感谢你的。”祝红揽住叶儿的肩膀道;“童儿早晚要面对鹰佛,有了这一夜的追逐,童儿心里对鹰佛会多几分了解。你不知道,虽然童儿一直表现得不太在意,可在今夜之前,鹰佛在他心里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雪峰。现在,他再不会有那样的感觉了。”

“可是,不能不打吗?那个鹰佛,看起来也不像个坏人啊。”叶儿享受着祝红双手传递过来的温暖洗涤身体的疲惫,不解地问。

“傻孩子,这不是好坏的事。鹰佛需要一个对手,他选择了童儿,童儿就不能退缩。可童儿这一年来并没有潜心修炼,他自觉修为有了一些提升,打的还是聚神术的主意。确实,以童儿现在蓬麻幻境的修为,再有聚神术的加持,确有战胜过去的索翁达活佛的可能。可人家也在进步,依兰说,鹰佛与索翁达活佛不可同日而语,他现在很虚弱,但会越来越强大。”祝红一边替叶儿调理着身体,一边看向天轮寺的大门。

“有什么特别意义吗?”叶儿还是不懂,鹰佛为什么非要找祝童做对手,而祝童为什么不能拒绝?事关祝童,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对童儿来说那是一种责任与使命,鹰佛把他当成一块踏足为止世界的垫脚石,他可以失败,但不能退缩。江湖就是这样,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不太明白,那些事……慢慢你就懂了。孩子,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随着祝红的话,叶儿两眼缓缓闭合,沉入安适的梦乡。

祝红轻抚着叶儿,从她的发丝间捋出三片细小的鹅黄色花瓣,指间轻轻碾碎,点在叶儿眉心。

这是柳依兰在叶儿身上留下的暗记,就是追寻着它留下的气息,祝红才能远远的跟上祝童和叶儿。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祝红将祝门敛息术发挥到了极致,却也只能将距离保持在五公里之外。再近一些,她就没把握不被祝童与叶儿察觉。

祝童对叶儿这个儿媳妇相当满意,老骗子祝蓝几乎把祝童培养成个放荡不羁的江湖浪子,遇到了叶儿,祝童开始心甘情愿的收敛自己,逐步走上正途。

她本没指望叶儿帮祝童什么,能陪着他安稳地度过此生、再为柳家留下几个血脉,就是母亲最大的心愿了。昨天晚上,在索翁达突然出现在沙漠营地时,祝红本想出面。可叶儿给了她一个惊喜,祝童与叶儿的双修境界竟然让鹰佛吃了大亏。

柳依兰与竹道士有过双修的经验,她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据她说,祝童与叶儿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偶然领悟到那个境界的,他们的双修境界天然质朴,没有丝毫刻意而为的匠气。

这是最难得的,他们在享受身心愉悦的同时,双方或一方的修为能快速提升。因为没有更深的了解,柳依兰对祝童与叶儿双修状况只能有这般大致的估计。

索翁达在清醒的同时,同样感受到了来自祝红的威胁,而祝红只是跟着自己的儿子。她知道以鹰佛的身份、性情,只要叶儿追上来了,自然会把白蝶还给她。这本是很简单的事,祝童却想的太复杂了。

现在,她眼看着祝童走进天轮寺,对春子说:“我们走了,我带叶儿回上海。告诉童儿一声,别担心。”

“夫人一路保重。”春子恭敬地答应一声,拉开车门下车。

越野车的司机是曲奇,他回头对祝红道:“夫人,我想……”

“想留下来看热闹是吧?你去吧,替我找个人开车。”祝红温和地笑道。她知道,以曲奇的年纪,正是喜欢热闹的时候。

曲奇兴奋地跳下车,拉过一位兰花女,如此这般费了些口舌。可直到春子点头,那位兰花女才颇不情愿地开着祝红的越野车走了。

金佛寺十八罗汉都进入天轮寺了,曲奇与春子也跑进去,正看到一副怪异的场景。

与别的藏教寺院不同,天轮寺大殿前有一个百十平米的小广场。

如今,祝童与金佛寺无虚大师站在前面,身后是十八罗汉。

与他们对峙的是两位赤裸着上身、持着金色降魔杵的喇嘛,他们都面无表情,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纹满奇怪的蓝色、金色相间的纹饰。

曲桑卓姆活佛站在他们中间,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位纹身喇嘛的身后是四位铁棍喇嘛,再后面是二十来位举着木棍铁棍的等的天轮寺密修喇嘛,都是一副愤慨激昂的样子。

还有百十个天轮寺的一半僧众站的远远的,他们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相同的是都气势低落。

原本一座地位尊崇的寺院,两次被人打破山门,两任主持活佛都被人逼的走投无路的样子,对他们的信心的打击太严重了。

只听祝童朗声道:“桑珠活佛已经给你们带来,几位再不让开,让我们搜查陷落的朋友,莫怪我们无礼了。”

他身后的十八罗汉同时大吼:“阿弥陀佛,让!”声音洞彻天轮,当真是威势不凡。

“圣光喇嘛已然说了,他们不在这里。”曲桑卓姆无奈地说。

“唵嘛呢叭咪吽!”两位纹身喇嘛怪叫一声;“魔焰高涨难动圣光,桑珠退避,看本尊降妖除魔。”

话音未落,金色降魔杵高高举起,就要动手的意思。

“慢来慢来;”祝童上前一步,挥手画出个大大的“灵”字。

阵阵劲风激荡,把他与曲桑卓姆护住。而那两位纹身的喇嘛的蓄积已久的气势生生被打断,又不敢伤了曲桑卓姆,难受之极,只能退后一步。

祝童左右看看,发现只有无虚大师跟上了半步,心里不禁暗叫好险。那两个纹身喇嘛看上去就有古怪,这进来的一会儿时间都闭着眼做深沉状,却连个屁都不放,一开口就要动手。

明显,他们在协调彼此的呼吸与真气节奏,准备同时施展一种威力肯定小不了的密功;以期达到一击建功把自己这边的人马逼出天轮寺的目的。

祝童可不想让对方得逞,如今身边的十八罗汉气势正盛;看那两个喇嘛神神道道的,鬼知道会使出什么样的邪招。

所以,他使出的“拖”字诀。

“请问两位高僧法号怎么称呼?”祝童含笑恭恭手,问道。

“布天寺圣光僧从来就只有正信,没有法号。”左边的纹身喇嘛硬邦邦地说;“我修炼的宝部心经,你可以叫我宝部摩尼。他修炼的是金刚部心经,你可以叫他金刚摩尼。”

祝童神情越发恭谨了几分,正色道:“原来是宝部摩尼大师,金刚摩尼大师。我是八品江湖酒会召集人,姓祝名童。很可爱的一个名字吧。我们来的目的刚才已经说过了,清贵寺放出空雪大师与凡星道士,我们很有诚意的,桑珠活佛固然对我们怀有叵测之心,无处大师本着慈悲为怀的佛家理念,还是决定既往不咎。人呢,已经在这里了,希望天轮寺能表达同样的善意。所谓万事合为贵,化干戈为玉帛,善莫大焉。”

“小师父,你带着这么许多人马,毁掉我天轮寺大门,难道是来讲道理的吗?”

两位摩尼没有说话,曲桑卓姆先开口了。

她如今还在祝童的控制之下,一身修为已破,却表现出凛然不拒的气概。几句话一说完,周围看热闹的天轮寺僧众都有几分愤愤然的样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祝童大方地一推,将曲桑卓姆送到两位摩尼喇嘛中间,又道;“天轮寺绑架金佛寺高僧空雪大师、道宗精英凡星道士在前;桑珠活佛放着好好的活佛不做,却带着一些鸡鸣狗盗之徒,偷袭沙漠营地在后。天轮寺的所作所为,与佛阻精神差之千万里,我们今天来,就是替佛祖给你们一些教训。”

话音刚落,祝童举起右手一挥,十八罗汉又是一个齐声大喝:“阿弥陀佛!”他们都持着鸭蛋粗的枣红木棍,此刻头举了起来,同时向前迈了一步。

两位摩尼喇嘛此刻难受之极,他们中间多了个曲桑卓姆,一切都不同了。

祝童晃身后退,同时以漫天花雨式挥洒出一蓬金针。

金佛寺十八罗汉十八根枣红木棍舞出一片如山棍影,以无虚大师为中枢朝着两位摩尼以及他们身后的铁棍喇嘛、天轮寺密修喇嘛滚滚碾压过去。

此乃金佛寺压轴秘籍,名为金刚伏魔阵;需要以一人为中心操持十八罗汉僧的攻势,形成山岳般的重压。

两位摩尼难受的要命,他们在布天寺地位尊崇,即便是贡嘎木欺上布天寺山门,只要没有达到圣光殿,也轮不到他们出手。

这样虽然让他们很少被外界打扰,能有更多的时间修习艰深的圣光殿神功;但是弊端也是明显的,就是少有与人交手的机会,临敌应变的能力甚差。

如果是一般的江湖小贼与宵小之徒,在他们如山气势的威压下,只怕连动手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可他们今天面对的是一品金佛最精英的核心弟子组成的十八罗汉,功力虽然差他们一筹,但心智坚强,有冲击刀山火海也不避讳的胆色。

而金佛寺十八罗汉僧也因为时代的变迁,少有施展出金刚伏魔阵的机会,如今真正用上了,当然是兴奋的气势如虹。

第一波攻击时祝童抛出的金针,两位摩尼将两根金色降魔杵舞成铜墙铁壁,护住了自己也护住了曲桑卓姆。

可随之而来的第二波攻击就抵挡不住了,十八罗汉的如山棍影撞上来,铜墙铁壁只抵挡了三招就崩溃了。

他们同时念出咒语,身上金光一闪。已然带着曲桑卓姆退到铁棍喇嘛身后。

也是无奈,如果没有曲桑卓姆的干扰,两位摩尼原本能施展出另一样神通,虽然挡住十八罗汉僧的金刚伏魔阵有些吃力,却也不会如此狼狈地把六个铁棍喇嘛推上去抵挡,以换取一点喘息之机。铁棍喇嘛明显挡不住金刚伏魔阵,可也没办法,摩尼喇嘛的身份比铁棍喇嘛尊崇,只能硬着头皮迎着棍山。

“噗噗……”几声,六个铁棍喇嘛果然挡不住,双方只一接触就被棍山巨大的能量撞得四处倒飞,跌到地上时,都是脸色通红、嘴角渗血,醉酒样摇摇摆摆地站不起来,明显还没能化去击打在他们身上的劲力。

可这点空隙已然够两位摩尼喇嘛做好准备了。

他们将曲桑卓姆扔到天轮寺密修喇嘛那里,同声喝出一串莫名奇妙的音调。

随着这法咒的完成,他们身上又是金光一闪,两条金光降魔杵更是霞光四射,冲破十八罗汉僧的滚滚棍山,直指无虚大师而去。

“噗噗……”又是一连串的闷响,两位摩尼喇嘛不知道被棍山击中的多少次,却如没有感觉般在滚滚棍山中不动如山。

无虚大师是金刚伏魔阵的灵魂,可那突破棍山的两缕霞光犹如实质,使他瞬间有灵魂出窍之感。

数米外的柳依兰与祝童都暗叫糟糕,如果无处被击破了,金刚伏魔阵也就散了。

祝童不相信这个时间上真有钢筋铁骨之人,可两位摩尼喇嘛却正在颠覆他的信念。金佛寺十八罗汉僧的力量他昨晚借着酒劲检验过,随便一棍下就能击碎一块坚硬的砾石。金刚伏魔阵中每个罗汉僧都能借到伙伴的力量,击打下去真不是人能抵挡的。

可两位摩尼喇嘛还真就任凭击打。

这时,无虚大师忽然作出个奇怪的动作,丢掉手里的枣红木棍,两手在胸前闪电般虚画。

两缕霞光湮灭,两位摩尼也同时闷哼一声,身上的金光散乱倒退数步,倒在天轮寺密修喇嘛队里。

无处大师佛法修为高深,与他的师父空寂大师一样,拳脚上的修为当真有限的紧。他还是一副成竹在胸的安适表情,其实是根本就没看出其中的凶险,也没有看出无虚大师比划的是什么玩意儿。

柳依兰亦是一头雾水,低声念出个“禅”,想想,又摇摇头。她只觉得金佛寺果然底蕴深厚,击破了两位摩尼喇嘛的秘术,无虚大师的学识修为,以堪为一品金佛第一人。

祝童不禁闭上眼,细细回忆着刚才无虚大师的每个举动,生怕稍一耽搁就疏漏了。

四年前,在凤凰城天王庙,祝黄就是用一个“禅”字喝退了替大火轮撑腰,要强抢天王庙的无虚大师。没想到,四年后,无虚大师竟以那瞬间的体验为基础,创出一招如此玄妙的秘术。

祝童小时候实在是太刻苦了,开始独自闯荡江湖之后,就认识到个人的力量始终的渺小的;与其花那么多时间去修炼那些注定没好大用处的东西,不如好好享受眼前的所有。

竹道士是块高不可攀的丰碑,让他对世界的认知了又了些改变,但随之而来时叶儿的爱情,让他对那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并没有多少感觉。

所以,他即便是经历过红云金顶索翁达活佛的洗礼,却一直在向偷懒取巧的方向偏离;从未想过要认认真真的提高自己的修为。

两位摩尼喇嘛虽然败了,却让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感;原来,世界上真有钢筋铁骨不怕击打的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无虚大师的“禅”字给了他当头一喝!

祝童自问,如果刚才他处于无虚大师的位置,肯定只能有一个选择:落荒而逃。面对两个刀枪不入的怪物,他根本就毫无办法。

苍天不会无缘无故青睐任何人,无虚大师能做到的,他为什么做不到?他是祝门骄子,只要他愿意,祝门的一切都会对他无条件开放。

无虚大师只凭祝黄师伯瞬间的点播,竟然摸索出如此奇妙的秘术……祝门历代不乏心机敏捷学样深厚之士,朴拙之人根本就迈不过蓬麻初境这道门槛。

可是为什么,祝门一直在江湖道的二流、三流之间晃荡?无虚大师明显不是心思灵便之人,却能让祝门秘术迸发如此惊人的光彩。

不对,无虚大师画出那个“禅”字的时候,使用的根本就不是金佛寺的心法,而是一种类似蓬麻功奇怪秘术。

不说祝童在沉思,无虚大师止住金刚伏魔阵,排众而出走进天轮寺密修喇嘛之中,伸手搀扶起两位摩尼喇嘛,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一时失手,累两位大师受苦了。”

“噗噗……”两声,不是两位摩尼喇嘛动手了,而是他们同时喷出两口鲜血。

一小半是刚才强行压制住的伤势发作,一大半却是被无处大师给气住了。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听都有几分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讥讽味道。虽然无虚大师的表情神态谦恭真诚,可越是这样,越让他们觉得难以忍受。

“两位大师稍安勿躁,贫僧这里有两粒秘制小还丹,希望……”无虚大师又捧出两粒香气四溢的鹅黄色丹丸,无比真诚地捧到两位摩尼喇嘛身前。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两位摩尼喇嘛更是气的浑身颤抖,哇哇怪叫几声,金光降魔杵也不要了,转身就走。以他们如今的状态,也拿不住那么沉重的东西了。

与其继续呆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如一走了之。

曲桑卓姆银牙一摇,眼看着飘扬在天轮寺广场旗幡上的鹰佛旗帜被降下来,银牙一摇,带着六位铁棍喇嘛昂首走出天轮寺大门。

形势本就对天轮寺不利,两位摩尼喇嘛一走,桑珠活佛也走了。天轮寺密修喇嘛们放弃反抗垂头丧气地靠墙而立,这一次,天轮寺又要换主人了。

只不过不知道,这些人会给天轮寺派来一位什么样的活佛?

可无论如何也别在弄来一个搞风搞雨搞到这般地步的女活佛了。

现在的曲桑卓姆真的很凄惨,她一直盼望着师尊鹰佛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力挽狂澜,震慑住江湖道的咄咄逼人之势。天轮寺算不得什么,她本就没打算在这里长期驻留,可就这么狼狈地走了,对布天寺赫赫声名的影响也太了点。

她知道,昨天晚上师尊去过沙漠营地,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

她不知道,所有的人包括祝童在内都没有察觉到,现在的鹰佛已经有入魔的之兆了。在他眼里,天道第一,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放弃的,包括布天寺声誉,与她这个还算颇有姿色的女弟子。

主持活佛这一走,事情已然接近收尾了。

十八罗汉僧分出几位奔向后院的白殿,据说,雪狂僧空雪大师就被关在那里。

也就在此时,“嗡当……”一声,布天寺内外被这声轰然大震笼罩。

天轮寺的喇嘛僧众听到这声音,不约而同地跪伏在地,朝向北面合十祷告。

天轮寺有一处神秘的所在,就是北院的钟鼓楼。

里面悬挂着一口紫金铜钟,高丈五,口径也是丈五。寺院种响算不得什么,可早在百年前就因为失火钟楼被毁被搁置在废墟里,这个时刻,那口名为镇魂的大钟忽然鸣响,所有知道内情的天轮寺僧众都精神振奋,满怀希望地向着镇魂钟的方向礼拜。

祝童也不例外,被这钟声惊醒,看着满地跪伏的喇嘛僧人们,很是奇怪。

他看向柳依兰,柳依兰淡淡地笑着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无虚大师带头,祝童与无处大师、柳依兰随后,走向天轮寺北院。

跨进北院大门,却看到一番令他们瞠目的景色。

那雪狂僧……那两位摩尼喇嘛……

第四章 闹天轮 目录 第六章 紫金不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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