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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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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碎梦

那是一枚铜钱大小的碧色天眼石,正中的黑色天眼中,隐约飞翔着一只白色鹰影。

祝童发觉廖风是鹰佛的弟子的时间很短,他借算命的由头叙述廖风的历史,奇怪地感觉到,对方心底的波动很小。

这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廖风拥有强大的心里支撑,比如对朵花的爱情,或者对理想的渴求,或某种信仰。

关于爱情,祝童第一个就排出掉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廖风如果真爱朵花,不可能给他出那些馊主意。他的情感历史也表明,爱情在他心里的分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关于理想就有点复杂了,祝童说廖风脑子进水了实际上是一种试探。他如果真的有追求理想的强烈信念,面对这般赤裸裸的亵渎,只会表现出愤怒、不屑或者厌恶,而不是嘲讽。

剩下的就只有信仰了。

廖风是党员,但祝童不认为他信仰共产主义。要不然也不会去炒房了。

“卢梭说过,金钱可以带来自由,也可以成为束缚自由的枷锁。我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廖风解开胸口的纽扣,将天眼石摘下来放到桌上;“去年十二月,我与鹰洋投资公司签了一份合约,他们在两年内支付一百万,由我主持替一项与藏传宗教历史有关的文化研究。春节过后,鹰洋投资邀请我去康藏地区考察,见到了一位伟大的活佛。这块石头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活佛说,它能在某些情况下让我保有心灵的宁静,不为外力所左右。”

祝童拿起天眼石感受一下,里面有一丝熟悉的气息,属于索翁达活佛的一丝神念。刚才,就是这丝神念抵挡住了龙星毫发出的试探。

“伟大的活佛?”

“是!”廖风很肯定地点点头;“他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慧眼,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现实主义者,见到了他,我才知道这个浮躁的社会看似繁华,但是缺少一种能安抚心灵的力量。他,具有那种力量。”

“你……”祝童审视着廖风的眼睛,小心地问;“在他那里看到了过去?”

“是的,不只是过去,我还看到了未来。朵花小姐与我有三世之约,她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会找到真正的幸福。”廖风的固执的眼睛充满柔情,似乎在述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这……他被索翁达活佛的摩罗狱印洗脑了。

“未来?”祝童轻声着。

“是未来,伟大的活佛替我破开了阴霾,我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他,更厉害了。”祝童本没想得到回答,廖风的话让他确定了一件事,索翁达活佛的摩罗狱印更完善了。那个世界已然超越了诱惑的层次,可以随着活佛的意愿,表达更为丰富的内容。

“研究,有进展吗?”

“鹰洋投资给我提供了一批很珍贵的原始资料,我正在让学生们归纳脉络,那批资料太多了。”

“你过去的生活将会被摧毁;”看廖风的状态不是几句话能劝过来的,祝童只好说;“我并没有骗你,今天晚上,你的同事们开始质疑你的作品与论文里是否存在抄袭。学校那边我也做了点工作,你会被调查。如果找到抄袭的证据,你将被辞退。别的事,还没有开始,今后也不会有了。廖先生,无论今天的谈话有何结果,我都会把你赶出上海。凡心先生敬佩你的学识,他真的希望你能加入道家文化研究中心。我知道,你现在不在乎名利,鹰洋投资可以为你提供足够的金钱。但是朵花,不会再见你了。”

“我不相信她会听你的话,朵花小姐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廖风很有把握地说;“她答应跟我去布天寺拜会伟大的活佛。”

“索翁达活佛是我的对手,十八个月之后,我们之间很可能有一场生死之战。”祝童收起龙星毫,把天眼石握在掌心握了。

“你认识活佛?”廖风惊讶地说。

“他,曾经是我的弟子。”祝童似笑非笑地说;“两年前,我还在海洋医院做主任的时候,他跟着我来到上海生活了将近一年,在海洋医院的太平间做杂工。”

“你……说谎!”廖风站起来愤怒地吼道;“伟大的活佛不会做那样的事。你是个骗子,没资格做他的对手!更没资格做他的师父!”

“廖先生,你只是一颗棋子啊。你可以问问蓝湛江蓝先生,他可以证实我说的一切。”祝童不无怜惜地看着廖风;伸开手掌将天眼石还给他;“索翁达活佛、或者鹰佛让你进入的世界,那个世界的美妙有我的功劳。活佛利用里给我出了个题目,你可以把它交给活佛,里面有我的给出的答案。看到它,活佛也许会让你看到你另一个未来。”

廖风把天眼石挂在项下,那种体贴温润的感觉消失了,天眼石内似乎有一股彻骨的冰寒,使他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它不会在安抚你心灵的躁动,只会让你随时保持冷静和清醒。”祝童说完,对着手机道:“朵花,你如果想见廖先生,现在可以过来了。”

廖风充满希冀的看着周围,夕阳西下时候,一群鹭鸟从天际火红的祥云中飞过来,落到不远处的树林里,叫噪着。

十分钟过去了,朵花没有出现。

廖风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是一条短信。

看完短信,廖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盯着祝童冷冷地说:“你是一条看门狗!”

“君子断交不出恶言,你失态了。”祝童淡然一笑,指着西方灿烂的晚霞说:“那里有极乐世界,可惜已是黄昏。伟大的活佛会告诉你,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我们虽然算不上朋友,但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对你很尊重。我记得,以前的廖风也许没有信仰,却还算是个温良恭俭的翩翩君子。许静女士托我带给你一句话,给此去布天寺路途遥远,希望廖先生在路上仔细想想。她说:如果来生有缘,她会重复同样的错误。因果轮回,轮回因果。廖先生可以问问伟大的活佛,许静她,欠你几生?”

廖风呆了一下,似乎有所触动,看着夕阳默然不语。

Della抱着睡着的儿子过来时,廖风已经和凡心一起走了。

凡心想再劝劝他,祝童认为没用,却没有说什么。

“廖先生走了?刚才好像听你们说起鹰洋投资。前天还听蓝公子说,要……”

“范夫人,我对蓝公子的生意没兴趣。”祝童连忙打断Della的话,顺手接过孩子;“半岁多,有点胖了,范夫人给保姆说说,不能喂太饱。”

“为什么?”Della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奇道;“他如今是吃了睡,睡了吃,不喂饱怎么行?哭起来几个人都收拾不住。我们有专业的营养师,人家可是博士啊。”

“夫人不想养个饭桶吧。”祝童捏着孩子肉乎乎的小手,道:“哭对呼吸系统的锻炼,长大了说话底气足;范夫人,孩子应该有适当的运动时间,吃得过饱对运动系统不利。睡觉的时间过长,个子倒是大了,但影响神经系统的发育。”

“李医生也懂儿科?”Della颇有点怀疑地问。

“范夫人知道进化论吧?”

“当然知道,物择天竞,适者生存。李医生,你不会认为我们家宝宝……”

“我觉没有让他冒险的意思;”祝童向后让让,Della的身材已然完全恢复了,饱满的酥胸几乎蹭到他胳膊;“中医认为,孩子半岁以应该保持适当的空灵,使气血有滋生的空间。”

“空灵是什么意思?”

“空,主要是指身空。适当的饥饿感是肠胃空……”

母爱让Della探寻八卦的好奇转为对宝贝儿子的培养问题的关注。

回去的路上,朵花的心情相当的糟糕,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祝童有点拿不准她的心思,说道:“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经得起放大镜的检视,不知是廖先生,你和我都一样。他并非如此不堪,只是被人利用、蛊惑……”

“大哥,我知道。他邀请我和他一起去拜会鹰佛,如果不是大哥,下个月我们就要去了。”朵花扭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祝童;“大哥,明天我就回去了。可是……有件事需要麻烦你,我想见见那个许静。”

“有必要吗?”祝童不以为然地说。

朵花点点头;“他曾经在我心里编制了一个梦,你把它戳破了。我想看看,梦境背后的真相。”

“出去度假吧,你需要一个安静的假期。”

“大哥想什么呢?还有凤凰清谈呢。我是在想,谁来填补廖先生留下的空白。”

“哦……”祝童心里一动,朵花心里还没有真正的放开,她在借助工作填补空虚。回头真要和黄海好好谈谈,让他抽时间多陪陪朵花。

直觉告诉他,朵花与黄海之间,只怕走不了多远了。无论目的如何,廖风为朵花推开了一扇窗,那里面,没有黄海。廖风走了,一定会有周风、王风之类的人出现。

“欧阳小姐如何?”祝童想了想,说。以朵花目前的状态,也许该让她看到另一座高峰。与其变成另一个夏洁,祝童宁愿她变成另一个欧阳。

“当然好了,只怕人家看不上我这个小庙。大哥,你能请她来吗?不如现在就联系,我们一起吃饭……”欧阳小姐的学识与影响比廖风都要高一层,朵花立马变得眉开眼笑,急切地催促祝童。

祝童只好与欧阳联系,对方同意一起吃完饭,敲定时间、地点后,还让祝童叫上叶儿。

朵花主动要求与叶儿联系,可惜她没时间。

欧阳对朵花的邀请反应很有意思,没有惊讶,有的是释然和理解。

她瞟一眼祝童,握住朵花的手说:“那个人啊,没出前有些人缘,学问做的还算认真仔细;后来就流于浮躁了。最让人低看的地方在于,他对于女朋友的出身是很在意的,虽然没有说出来,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

朵花点点头,说:“欧阳姐为啥不早告诉我?”

“你连我这个大哥都保密,别人如何敢说?”祝童不满地说。心里想,欧阳这些话很有味道啊,那廖风一定也在她身上下过功夫,要不然,欧阳也不会去了解廖风如此多的事情。即使以廖风如今的身价,也不值得欧阳费时间去关注。

欧阳猜到祝童的心思,对朵花说:“都是女人,那个时候谁能听进别人的话?我没有你大哥的本事。朵花妹妹,我真的很羡慕你。妹妹真有福,有个好大哥让你看清那个人真实的一面。”

“咦!你怎么知道的?一定是大哥对你……”朵花奇怪的看看欧阳,有看看祝童;“不对,我一直和大哥在一起,没时间啊。知道了,欧阳姐真厉害啊。”

这顿饭吃的宾主皆欢,朵花的心情开朗了许多。她知道祝童有艘游艇,闹着要去海上遛弯。

只是,祝童喝了酒,秦可强和杨辉都不在上海,他可不敢拿两位身份特别的小姐的安危开玩笑。

最后,朵花听从欧阳的劝告,让祝童开着游艇在黄浦江上转转。

浦江两岸的都市风景祝童早看熟了,一年来,这艘豪华游艇没少接待各方面的贵客,最常走的线路就是夜游浦江。

行至外滩,朵花要拍照,让祝童找地方停下来。

这可不是停船的好地方,祝童没听朵花的,继续开了一会儿,将游艇停在漫江花语附近的江面上。

朵花拿出相机跳上跳下的拍照,祝童与欧阳坐在甲板上看着她的架势,不禁莞尔。

“孙先生下周来上海看望陈老;”欧阳忽然轻声说;“他让我提醒你,注意和范市长的关系。孙先生还说,要请你吃饭。”

“太好了。”祝童与华夏基金的灵魂人物孙铁柱之间只见过一次面,印象相当不错。

“没有陈老,就不会有现在的华夏。”欧阳又说;“作为一个华夏人,我要谢谢你。”

祝童真的不知道,那个脾气怪异的老头子,竟然是华夏的创始人。陈老到上海一年了,住进望海医院的十五层也有大半年了。他与范老是望海中医研究会所唯一的两位常住会员,望海医院每个月都能从他们身上赚取一笔还算可观的键保费用。

陈老不同于范老,对祝童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带搭不理的,但对叶儿来说,陈老可算是一位慈祥的长者。那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奇怪关系,虽然陈老体内的蝶神出自叶儿之手,每周,叶儿都会抽出时间去给他调理一番,陈老却从未把叶儿当医生看,有时候甚至叶儿当成自己的女儿。

叶儿也喜欢把工作中遇到的麻烦事向陈老请教,陈老总会给叶儿一些意见;有几次陈老听完指着叶儿的鼻子一顿训斥,但那些麻烦终究还是解决了。

祝童想着欧阳的另一句话,孙铁柱让他注意与范市长的关系,这是什么意思?前天,王向帧表达过同样的意思。

一年来,祝童与范西邻之间见面的次数不少,却没有更深的交流。双方基本上都秉承敬而远之的原则,祝童本以为保持这样的关系就足够了,但孙铁柱的话一定有更深的含义。

祝童想,搞掉11·7专案组,范西邻更多为的是自己,他不会在意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回报。田旭阳在神锋集团干得热火朝天,祝童也听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信息,那里的油水完全使范西邻满意了。

最近的这次西部之行,范西邻的人马得到了三分之一多的份额,万家生佛与于蓝都觉得给他们的太多了。可祝童认为那是他们应得的,明年成立的集团公司要仰仗范西邻的地方太多了。对于这样的结果,范西邻不会有什么不满之处。

那么……莫非是范西邻做了什么事,让王向帧和孙铁柱都看到了另一个可能?

想到这里,祝童不禁毛骨悚然,再没心思看什么风景了。

“大哥!朵花叫你大哥,井池雪美小姐叫你大哥,陈依颐小姐也叫你大哥。李先生,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欧阳悄悄握住祝童的手,低声道。

“还有两个,柳晨和梅兰亭。”祝童握握柔软的小手,微笑着说。

“神石轩的柳总,兰亭画廊的梅总……”欧阳审视着祝童;“你真的很厉害,这几个妹妹都很厉害。”

春节前夕,神石轩在上海繁华地带开了一家旗舰店,不在是单纯的经营玉器,新店铺引进了黄金和珠宝首饰;且在南阳建立了自己的加工基地。

神石轩开业时,祝童广邀宾朋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开业典礼,神石轩可算是一炮而红,春节过后,就在上海的珠宝首饰圈里站稳了脚跟。欧阳也是接到请柬的贵客,当然知道神石轩的柳晨柳总经理了。

梅兰亭的兰亭画廊在上海的业务并没扩大,但在北京的艺术圈里却混得风生水起,很是签下了几位有影响的画家、书法家。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叫我大哥。”

“大哥……”欧阳果然叫了一声。轻轻的、软软的,还有点潮湿的感觉,让祝童心里微微一荡,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馨体香,想了一年前的那一握,这才注意到,欧阳今天穿的,似乎就是去年那件裙子。

这个妹妹,可不好打发啊。

祝童和朵花回到楼顶公寓已经很晚了。

苗苗妈在客厅守门,朵花打着哈欠说困了,直接冲进客房睡觉。

祝童与苗苗妈聊了几句,才上楼。

叶儿没在卧室,祝童上到顶层平台上。

在漫天星空,叶儿一身轻薄的白衫,端坐在一块黄色毛毯上,一群蝴蝶围着她翩翩飞舞。

高处的疾风没有把这些蝴蝶吹散,叶儿双手在胸前徐徐挥动,左手虚画“灵”字,右手虚画“气”字。疾风吹到在她周围半米好似遇到了无形的阻力,呼啸着绕走了。

祝童默默的注视着她,一年了,叶儿的蓬麻境界并没多少进步,只是基础更扎实了。但叶儿从母亲祝红那里学会了祝童怎么也摸不着门道的方圆决,也就是分心二用的秘术,可以同时保持对内息的控制与外部导引,这可就比祝童高明多了。

都市中人声嘈杂,在这二百多米的高空,却是一方修炼的好去处。狂放的浩荡天风夹杂着清新气息滚滚而来,涤荡心神涵养真气,叶儿经历过梵净山红云金顶的异象,回上海后一直在找寻找类似的境况,没想到却为祝门贡献了一个全新的修炼方法。

“回来了?”叶儿感受到祝童,确切地说是蝶神感受到祝童。

她缓缓收功,将蝴蝶在胸前聚成一团,送进花房。

祝童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她,说;“叶儿又进益了。”

叶儿甜甜地一笑,晃几下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浮起一层晕红。

为了满足蝶神的需要,她和祝童一样,每天都要喝点酒。她不像祝童喜欢喝烈性酒,只在临睡前喝一杯红酒或黄酒。

叶儿挽住祝童的胳膊,凝视着他的眼睛问:“去见欧阳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什么问题,你有问题。”叶儿脸上浮出顽皮地笑。

“我也没问题。”祝童心底坦然,叶儿没看出什么,才献上香吻。

两人回到房间,叶儿问起与廖风谈话的经过,祝童思量良久,决定把真相告诉他。

他一直自诩聪明,现在才知道,他还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手遮天的本事。为了能保有如今的身份与生活,他已经尽最大的可能做了很多很多。与欧阳交谈好,他忽然感到了一个巨大的危机如乌云般正在酝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笼罩上来,彻底摧毁他所编制的一切。他忽然明了一个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假的就是假的,他的能力与精明都是有限的。他与叶儿不能一直生活在一个虚幻里,他早晚会无力维持这个脆弱的童话。

“‘神医李想’在上海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叶儿,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会怎么做?”

叶儿起初被惊到了,紧紧抱着祝童的胳膊问:“出什么事了?”

“向老在澳洲,台海言去日本了,杨辉也走了。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回来,有个专案组正在山东调查我,是11·7专案组。王文远在那里。我这次去见王向帧,也是为了这件事。”

“首长怎么说?”

“他和范西邻在帮我撤销11·7专案组,现在看来有了点结果,王文远与邢贵金被叫回北京述职,专案组出事了,一个犯人死了。”

“谁?谁死了?”

“替我制造这个身份的人,一个假证商人。”

叶儿倒进祝童怀里,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似乎怕失去什么。

祝童一阵心酸,他都有些承受不了如此痛苦的谈话,况且叶儿。对于他来说,“神医李想”离开上海不过是换个身份,在江湖上,他还是祝门弟子,江湖酒会的召集人,生活环境改变的并不多。但对叶儿来说就有很大的不同,她如果要和祝童厮守在一起,就不是换个身份那么简单了。她的生活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事业将不复存在了,为了祝童的安全,势必要切断与家人的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叶儿才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祝童心里微震,叶儿,还在犹豫啊!看来,迈出这一步实在是太过艰难了。

他收紧双臂,将叶儿柔软的身体匝在怀中,轻声道:“只要叶儿高兴……也许情况不会变得那么遭,我这样说,是怕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你也好有心理准备。最近找机会见见王文远。只要他放手,我就不必离开上海。”

“首长有暗示?”叶儿小心翼翼地问。

“这种事,用得着暗示吗?如果说有的话,向老逗留澳洲,就是最明显的暗示。”

“我会跟你一起走。”叶儿抬起头,坚决地看着祝童;“你是我的爱人,为了我,你付出了很多。我……”

叶儿还要说,祝童用热吻阻止了她。

对于他来说,叶儿能这样说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上午,朵花走了。

欧阳没有与她同行,对于朵花邀请她加盟凤凰清谈,她没有明确回答可否,只是说要考虑一下。欧阳说自己主持的专栏本就有很多事,怕顾不过来,耽误了凤凰仙子。

朵花看上去好了很多,知道这样的事急不得,非三顾毛驴不可能有结果,欧阳答应考虑已经很不错了。对于欧阳来说,不是很需要凤凰清谈这个平台。

第十章 算命 目录 第十二章 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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