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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两个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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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两个棒棒

秦可强丢过来个提包,笑道:“知道你会着急,希兰早替你想到了,包括内衣。”

“嫂子真是太体贴了。”祝童接过提包,还不忘调侃一句。只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话一点也不诙谐。

提包里是两套半旧的衣物,还有一份身份证明。

“聋哑人?”祝童穿好衣服,拿起证件一看就发现不对了。

“是啊,这里是重庆,你最好装哑巴。”秦可强端详着祝童的新形象,说。

“我重庆话说的还可以。”祝童换了个口音。他与烟子在一起混过,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烟子喜欢说方言,祝童的重庆话也学到了七八分。

“不只是为这个。”秦可强又说;“李颂汉身份神秘,张伟说,在苏小姐的事上黄海如今也说不上话。我认为,他们选择江城医院是为了等你上钩,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你呢。你最好别去冒险。如果一定要去的话,最好多加小心。”

“是啊,你就躲在这里。江城医院是大医院,苏小姐在那里一定能得到很好的治疗。如果不放心的话,我替你去看看。”祝云也认为这个时候不能冒险。

祝童装起证件,说:“江城医院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看看。我不相信叶儿真的精神分裂,她一直很坚强。秦师兄,柳二姐,刚才我对师兄说过,叶儿的事完全是我的私事,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不要插手。我的对手不是警方,也不是江湖同道。无论结果如何都由我一人承受,江湖道如果缠搅进来,我和你们都承担不起可能引发的后果。从我走出这座亭子开始,将切断和你们的所有联系。”

凉亭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考虑祝童的话。

是啊,如今时间敏感,祝童的身份更敏感。江湖道正在转型,一直有人在关注着江湖道。大家都不容易,都在混生活。范老说过政治就是妥协,此次无论王向帧结果如何,祝童不想也不敢因为自己的事,把如此多的人都拖进这个利益漩涡。

离开弘法寺,曲奇依然跟在身后,无论祝童如何说就是不走。他是个认死理的人,曲老亿让他跟着祝童历练江湖,对曲奇来说就是最充足的理由,说再多也没用。

动手……祝童想,自己八成还打不过曲奇,也就知道由着他。

一小时后,摩的把他们送到另一处街口,江城医院就在不远处。

祝童与曲奇围着江城医院转了两圈,才在相对僻静的江边找一块相对平坦的黑暗处坐下,默默注视着江城医院的大楼,他需要仔细考虑一下今后的行至。

江风夹杂着土腥味扑面而来,暮春时节重庆的气候闷热。但在凌晨时分,嘉陵江的风仍有些微寒。

祝云曾建议他们在弘法寺休息一夜,到明天清晨再走。

祝童没有点头,他要尽快赶到江城医院,趁黑夜熟悉环境,找到个隐身的地方。

与重庆别的建筑一样,碍于地形地势,江城医院也是依山而建。主建筑是两座十八层的联体高楼,分别是门诊大楼和住院部,周围零散分布着四、五座不超过四层的附属建筑。叶儿就在左边住院部大楼的十二层的一间病房里。

因为时间紧的缘故,秦可强带来的资料不多,祝童只知道十二层是精神科病房。

十二楼,祝童的目光找到那个楼层,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看去。叶儿会在哪扇窗户后面?她现在还好吗?

祝童能感觉到叶儿,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二百米。

难道叶儿是装疯?祝童摇摇头,叶儿不懂得逃避。可是,至少在将她交给黄海之前,祝童能确定叶儿只是受了惊吓,没有精神时常的危险。

身边响起鼾声,不用看也知道,曲奇睡着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实在是太累了,可是祝童却毫无睡意。

对岸的灯火辉煌倒映在江面上,朦朦胧胧的在水中重叠、跳跃、延展;头顶处是一所破旧的公寓楼,时而会传来几丝人声。

祝童想明白了,脱下外衣披在曲奇身上,悄悄离开了江岸。

曲奇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他第一眼看到江面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波光粼粼,就像一块浮动的绸缎,一时心情大好。

接着就发现祝童不见了,身边土地上刻画着几个符号。

曲奇吃力的辩读着,祝童让他返回弘法寺。

江城医院不远处有个农贸市场,每天清晨,商贩们把新鲜蔬菜和鸡鸭鱼肉等货物带来,为附近居民、餐厅饭店提供不可或缺的服务。

与别的城市不一样,重庆山高坡陡的地形催生出一种特殊的群体:棒棒大军。

他们或许衣衫褴褛,赖以谋生的工具只是一根坚韧的竹棒,一条结识的绳索,还有就是一身似乎用不完的力气了。

重庆人是幸福而滋润的,比别的地方的人更知道爱惜自己。他们如果感觉手里的东西略微沉重,哪怕只是一兜菜蔬一箱水果,只需招呼一声“棒棒”,马上就会有人满脸笑容的跑来代劳。而他们付出的报酬不过三、两元钱而已。

棒棒几乎都是来自重庆周围山区的农民,山多田地少,土地里的出产已经不足以养活他们及家人孩子,他们卑微的活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靠出卖自己的体力维系着生存的希望。

田家徽还不到三十岁,但他的腰板已略显佝偻。他在这片地方已有七年了,熟悉周围的每条高低错落巷子,每个居民区,;田家徽更熟悉的是自己的同伴棒棒们。

棒棒们已在这座山城生活了几十年,他们见证了重庆的飞速发展,也逐渐形成了一些只有棒棒才明白的规矩。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些规矩称之为文化或约定成俗的习惯。

集贸市场与车站都是棒棒们的风水宝地,在江城医院附近的集贸市场讨生活棒棒多是田家徽的同乡,或者亲朋好友。这个群体常年保持在一百人左右,多了,大家都会感觉到活不好找;少了,似乎又太忙了一些。那样的话,难免会引来别的棒棒。

可是今天,田家徽发现附近多了两个棒棒,其中一个个棒棒好像还是个哑巴。

田家徽觉得,他们不是普通的棒棒。

棒棒生活艰辛而又收入微薄,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生意地盘,相互间有竞争或争吵,但很少出现动手打架的情况。遇到不懂规矩的外来者,只要上去说一声这片地方有人了,对方多会很识趣的离开。

田家徽曾经做过村干部,属于能说会道见过世面的,在这个群体内就担负起对外工作,其中就包括与外来者谈判。

可是这次,田家徽在他们周围逡巡良久,也没拿定主意是不是该去让外来者离开。

在他看来,两个外来者虽然衣着、外表和行头很像棒棒,但他们身上没有棒棒所特有的气息。他们的神情中没有面对城市的卑微,没有踌躇和焦虑,眼神也没有四处寻找活计,却好像有几分游客的悠闲。

“你们也是棒棒?”田家徽终于还是上去搭话了。

“我们哪里像是老板?”其中一个扫一眼他,不屑的说。

“两位辛苦了,辛苦了。发财,发财。”田家徽打个招呼就转身离开,在不远处的坐下。

两个棒棒占据了他平时揽生意的位置,此处距离江城医院大门不到三十米,马路对面是公交停靠点,背后是有几家水果店和鲜花礼品店。江城医院是本区最大的医院,来就诊和看望病人的人络绎不绝。有些人带的礼物多就会喊个棒棒帮忙,有些时尚的年轻人在商店买了鲜花,一道买的水果也需要棒棒。

田家徽每天清晨先去赶集贸市场的高峰期,半晌午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找生活,可他对两个外来者不敢多说半句话。

刚才那个人身上有股令他感到不安的东西,不只是因为他脸上的那道刀疤。人家说的也是重庆话,但是有纯正的都市味道,田家徽越加觉得这两个棒棒不寻常。

相对于山村简单的环境,都市生活光怪陆离,什么奇怪的事都会发生。田家徽在此处混迹多年,也颇见识过一些奇怪的人和事。

曾经有记者假扮棒棒来体验生活,也曾经有些临时落难的人在此处临时落脚几天,挣够路费就走了。

对于前者,棒棒们是多会当成笑话来看,不是穿上旧衣服拿上根竹棒就能体验到棒棒的酸甜苦辣。他们写出来的东西,棒棒们看不懂也不想看。

对于后者,棒棒们的感觉很复杂,有时候宽容,多数情况是排斥的。因为这些外来者不懂规矩,会造成杀价那样的恶性竞争。棒棒们的所得本就不多,经不起那样的风雨。

在田家徽看来,坐在那里的两个人陌生得可怕。他们身上的衣服是棒棒的,肩膀上也挂一条毛巾,但一定属于别有企图的假棒棒。去年曾经发生过一件事,一个外地逃犯装成棒棒隐伏在另一个街区。有一天,一个年轻的棒棒在偶然看到一份外地客人留下的过期报纸,上面登有悬赏启示,某地警方正悬赏五万追捕那个人。

年轻棒棒认出自己的新同伴正是悬赏上的人,很快就去报案。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诡异了。

逃犯在当天晚上就被抓,年轻的棒棒去要求领奖金,开始办案人答应的很好,说只要外地警方把钱汇来就给他。一年后,那个年轻的棒棒接到个大生意,就此再也没有消息了。

棒棒们都在传说,是那个逃犯的同伙来报复,因为年轻人为了得的奖金把这件事闹得很大,好多人都知道他的事,也知道他得到了一大笔钱。

可是田家徽知道,他最终只拿到了五千元奖金。原打算拿到奖金就回家娶媳妇,根本就不会如有些人说的那样,拿着那笔钱到外地隐居起来了。五万元看着不少,在城市里也花不了几天。

有生意来了,一对情侣站在两个新棒棒身后叫“棒棒”,他们回头看了一眼,没动。

田家徽连忙跑过去,殷勤的捆扎好两只礼品箱,背在肩上随“老板”走向医院隔壁的小区。

路上,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那两个人是别有用心的假棒棒!

“瞧,他是本地地头蛇,开始怀疑我们了。”脸上有刀疤的棒棒看着田家徽的背影说。

祝童也看出来了,他身边的那个当然是江小鱼。

早晨,祝童坐在这里不久江小鱼就找来了。

他们刚一起完全了一桩“大生意”:把一车药品搬进医院的库房,挣到了十元报酬。

“你才是地头蛇吧?”祝童挪动着有点发麻的右腿;“不要找他麻烦,明天我就走了。”

江小鱼能如此快的找到他,祝童并不奇怪。清晨五点,他故意跑到沙坪坝,掏二百元买下一个棒棒的全身行头,为的就是引起江小鱼的注意。

昨天夜里,祝童离开曲奇后就潜入了江城医院。他没有到叶儿所在的病房,而是在精神科门诊上的主任办公室转了一圈,翻看了叶儿的就诊记录,并留下了点小玩意儿。

“我必须今天晚上带着她离开。”祝童又说。

医生对叶儿的初步诊断是精神分裂症,神情恍惚精神错乱,并伴有焦虑性迫害妄想症;医生给叶儿开出的处方是注射镇定药物。

小骗子擅长使用迷幻剂,出道之初,老骗子教给他的销魂药与迷魂药,是两个能致人昏睡和短时间痴迷的祝门秘方。如今祝童使用的迷幻剂,就是在现代医学的基础上对两个秘方进行改造的结果。

因为田旭阳的缘故,祝童对精神类疾病特别是精神科医生所用的药物有了更深了解。海洋医院精神科主任“月光博士”之所以每月都要遭到投诉,就是因为他用药够狠,把不少患有轻微精神疾病的病人治成重症患者。

事实上,在学术范畴内,因为一些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对精神类疾病的医治特别是使用的药物一直有比较大的争论。往往是一个人精神疾病症状被那些药物抑制住,病也变成一个反应迟钝的废物了。

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祝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这种状况发生在叶儿身上。

“我可以帮你。”江小鱼说。

“条件呢?”祝童看着江小鱼的眼睛问。把叶儿从医院里带走不能求助八品兰花或任何一个江湖道的朋友,可他必须找人帮忙,如今的状况下,与江小鱼这样的地头蛇联合是最好的选择。

“我帮你救出苏小姐要冒很大风险,你也看到了,医院周围至少有两组六个人,里面的人不会比外面少。”江小鱼用竹棒点点江城医院大门对面和路口,那里分别停放着两辆外表很普通的房车。

虽然是地方牌照,但祝童和江小鱼都是人精,早就发现其中的猫腻。也怪重庆这几天比较闷热,躲在汽车里,有冷风吹还能听点广播音乐什么的,确实比较容易打发时间。

“还有,我们这里虽然是监视器的死角,可只要稍微移动就会被人看到。”江小鱼继续说。

“所以……”祝童拉拉肩膀上的毛巾擦把汗,借此调整一下耳机。他如今是一心二用,一边和江小鱼谈判,一遍在监听江城医院内的动静。

精神科主任的白大褂上被祝童贴上了窃听器,他正在住院部巡视。

“所以……”江小鱼凑近祝童耳边,低声说;“我的条件有两个,救出宋小姐,并帮她戒毒。”

“嗯?”祝童颇为意外。

“别这样看我,认识我之前,宋小姐已经开始吸毒史。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那代表着时尚。路易之魂价格昂贵,苏醒后没有多少不适症,很少有人能消费的起。”

路易之魂大概就是江小鱼给陈依颐和宋小姐的香水的名字,祝童对毒品的了解不多,没有搭话。

江小鱼继续道:“关于毒品,应该看成是一些人对生命过程的选择。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诱惑,也有太多的无奈与烦恼。一个人有权利选择过一种梦幻般的生活,特别他们那些人,名利、金钱、理想、爱情、欲望……毒品可以让他们忘却生活的痛苦,他们也知道后果。对与错都是他们的选择,只要不伤害到别人……”

“我答应你。”祝童不想听江小鱼的废话,特别是在毒品问题上。

另一个原因是,江城医院的精神科主任刚进入叶儿的病房,他需要集中精力倾听。“她早晨醒来过两次,喝了碗粥……”护士在介绍叶儿的情况。

“棒棒。”背后又有人喊了。

祝童用胳膊肘碰碰江小鱼,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该去做生意了。

“为什么还没有输液?”主任问。

“一位姓黄的警官要求停止对病人用药,我们很为难。”护士说。

“胡闹,他如果是懂治病还要我们医生做什么?”主任发火了;“马上按照处方用药,如果那位黄警官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是!是!”护士连声答应着跑出去了。

祝童心里更恼,他半夜用公用电话给黄海联系过。

黄海说,叶儿并非装病,而是真的有精神错乱的症状。

祝童当时要求黄海到医院看着叶儿,特别要求他要制止医院在叶儿身上使用任何药物。

现在看来,黄海并没有在病房。

祝童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奈,说到底,黄海只是位警官,更相信科学和所谓的博士专家,对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将对叶儿造成的伤害没多少了解。

“棒棒。”又有人在叫棒棒,且还是在身后。

祝童无奈的站起来,发现叫棒棒的是一位甜美的女子。娇小的个子,一头细软的长发,眼睛不大微微地眯着,像只慵懒的猫。

祝童对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如今的他不仅脸色黝黑胡子拉碴的,脖子、肩膀、胳膊,所有露出来部位都被仔细的涂抹成黑褐色,唯一可能露出马脚的就是行为了。他的身份是个为生活奔波的棒棒,不可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板的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整不完。”祝童看着女子脚边的三个纸箱子,确实有点呆滞。这大一堆东西,她是怎么弄到这里的?

“看看吗,整不起就再喊一个。今天真是奇怪了,棒棒只得你一个。”女子扫一眼祝童就失去再看第二眼的兴趣了,目光转向街道,想再找个棒棒。

田家徽刚忙完上一单生意,看到这里有生意连忙跑过来。这个时候是棒棒讨生活的高峰期,今天的生意也确实比较好,整条街上只有他一个真正的棒棒了。

“你们两个总可以了撒?先说好哈,每件三块,到屋头放好,我给你们十块钱。”女子稍微让开一些,让祝童和田家徽捆绑箱子。

田家徽满脸是笑,点头哈腰的说要得。

祝童搬动箱子,发现是箱子里装的都是书,还真有点分量。

田家徽已经熟练把两个箱子绑到自己的竹棒上,祝童也捆好了另一个。

女子说声“慢点”就扭动着腰肢朝江城医院走去。

还真沉!祝童暗叫一声,他抗的只是一个;前面那个棒棒比他矮半头,却背起两个纸箱,脚步微显蹒跚,看起来也不轻松啊。

江小鱼从医院出来,看到祝童在做生意也跑过来。

祝童指指前面,说:“帮个忙撒,老板的箱子里都是书。”

江小鱼笑嘻嘻的说:“老板真有学问。”只跟着祝童走,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女子没理会他。

“老板,这些东西送到那里去?”江小鱼紧赶两步,做出扶田家徽背上的箱子的样子,刚好落后女子半步。

“医院去。”女子目不斜视的回了一句。

“那是那是,老板一看就是个好医生。”江小鱼继续没话找话,还回头冲祝童挤挤眼。

祝童知道,这家伙看到女子的诱人摸样,八成又起色心了。不禁有点好奇,江小鱼如今也是个标准的棒棒,看那女子的装扮举止,应该是江城医院后勤或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彼此的地位相差的不是一层两层。

江小鱼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得手,小骗子真的只能说声服气了。

女子果然是江城医院办公室的,三箱书是主管机关发的学习资料。

一路走来,江小鱼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死缠烂打东拉西扯,竟然也赢得了一些笑声。

“看你们累得很,有票得不?有的话就给你们二十。”箱子放好,女子说。

祝童和江小鱼相对无言,他们那里晓得做棒棒们还要有什么票?

“有票,有出租车票,谢谢老板,谢谢老板。”田家徽说话了。从衣兜里掏出个皮夹子,翻出两张的士票递给女子。

“看不出来,你用的还是牌子货。”女子接过的士票,把两张十块的票子递到江小鱼手上。

“贼娃子丢到街上,我们捡到的。”江小鱼反应够快,马上接话。

田家徽肯定不舍的买如此贵重的皮夹,他整天在街上讨生活,这只名牌皮夹子唯一的来源只可能是拾到小偷掏空后的赃物。

“你们在街上,还能捡到这种好东西?前天我还掉了个手机,里面好多电话号码,你们问哈,有人捡到没得?”女子问。

“哪个牌子的,号码多少?”江小鱼又接上了。

田家徽想要走,可是钞票还在江小鱼手上,在一旁为难的墩着竹棒。

祝童知道江小鱼的本事,不纠缠个够是不会罢休的,拉拉田家徽的衣袖走出办公室。

路上,祝童拿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递过去,说:“对不住了,我们只在这里打搅两天。”

“我晓得规矩,不会乱说话。”田家徽结果钱,神情随着轻松了。

他们很快又来到远处坐下,身边有个真正的棒棒,祝童心里紧绷的弦稍微松弛了点。

第三章 似水流 目录 第五章 恶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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