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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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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耳光

金茂大厦,福华造船筹备处的长期包房内。

陈依颐泡了个热水澡,酒意已然消失了多半。

“主任,你为什么要自找没趣?”陈依颐瞪着水色充裕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倚在沙发里的男人。

由于出来的匆忙,陈依颐没带随身衣物,此刻就穿着酒店准备的浴衣。湿湿的浴后美人把平常的浴衣穿出不一样的感觉。

衣襟半掩,浴后的肌肤羊脂美玉般,两条线条圆润的玉腿滑出半截,美好的身段一览无余。浴袍只及膝上,一对雪白的小腿让人浮想联翩,小巧的纤足调皮的互相交错着。

房间里飘荡着暧昧的味道,祝童坐在床边,看着陈依颐漂亮的脸庞和迷人的红嘴唇,强迫自己镇定。

叶儿她会如何看自己?会不会失望甚至绝望?

“还喝吗?”陈依颐走到酒柜前,审视着酒店摆放的几种酒。没发现一样满意的。

“早点睡吧,上午还有好多事。”祝童忍住重回海洋医院的冲动,起身打开套间的门;“你住里面。”

“我爱上这张床了。”陈依颐跳上外间的大床,摆出个慵懒性感的姿势。不得不承认,这具火热的胴体很有蛊惑力,特别是对于曾是情场浪子的祝童来说,很容易唤起放浪的记忆。

更受不得诱惑的是蝶神,小精灵已经渴望了一段时间,仅靠酒精,已经不能完全满足它的需要;祝童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应。

可是,他还放不下叶儿,那段刻苦铭心的感情,尚在影响他行为。他可以骗钱,骗女人上床,乃至欺骗自己,但是,他不能欺骗爱情。

“也好,我睡里面。”

“你很困吗?我又不是魔鬼。”陈依颐不满的嘟起嘴,叫住祝童:“主任,从医学角度分析,女人如果要强奸一个男人,有什么必须条件。”

“你这个问题,不属于中医。”祝童不好意思了,只好重新坐下。

“为了不让你有心里负担,我想先说两句很有哲理的名言。第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第二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上海不缺机会不缺俊男靓女,缺少的是纯粹的爱情。我想,让我感动的不是你,是你和苏小姐之间的感情。主任,我不会勉强你接受我,也没人能勉强你。刚才我看到记者了,明天上午,我们之间的绯闻势必闹得满城风雨。你在做给谁看?我认为,不只是苏小姐。”

“有记者吗?”祝童故作惊讶;“只是个意外,我们都喝多了。”

“哼!又在演戏。主任,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李主任或者在水乡人家那个?”

“都是,都不是。”对面的是个销魂尤物,又是最重要的合作伙伴,祝童泛泛的应付着。

“小气鬼。”陈依颐丢过来个枕头;“我想和你谈谈百里先生的事,他是你的朋友,有些事,你应该知道。”

原来真的有事要谈,祝童打起精神,压抑住蝶神的躁动。

“他做了什么事?”

“我觉得,百里先生和夏姐之间的关系不太对头。”

“是吗?”祝童以为陈依颐在瞎说,和夏护士长有暧昧关系的是江小鱼和田旭洋。百里宵见过王向帧,也知道夏护士长和王向帧、江小鱼之间的纠葛,不可能如此不明智。

“近期,我有两次看到夏姐从百里先生房间里出来;她的状态……很可疑。”陈依颐不好意思说,把情欲用一个含糊的词汇表达。

祝童仔细想了想,说:“反间计,依颐,这是人家故意做给你看呢。百里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很实际的人,他的追求在别的方面。女人或感情,在他心里没有多少位置。”

陈依颐安静的思索片刻,点点头:“是啊,差点上当。主任,你真厉害。”内心的芥蒂一旦形成,对于陈依颐和百里宵之间的信任必然造成伤害。他们如今是旭阳集团的实际掌控人,如果没有百里宵,陈依颐会很吃力;没有陈依颐的信任和支持,百里宵的手脚等于被束缚住了。

只是,陈依颐的疑心也太重了一些,这些事完全可以和百里宵摊开了说。

“依颐,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祝童决定解开她的心结,于公于私,这样的心态都要不得。

“喜欢不喜欢,旭阳集团都需要我去操心。主任,有话请直言,我不是小孩子。”

“如果不喜欢的话,你完全可以退出,把这些麻烦事交给别人。”

“交给谁?哥哥现在的样子根本就见不得人。”

“你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那样的话,你的生活会很轻松。”

“旭阳集团如今的状况不适合请职业经理人,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出一点纰漏,他如果闯祸了怎么办?”陈依颐还是恋践权势啊,这样的担心是那么的多余。

祝童不在继续探讨了,接着说:“如果喜欢的话,就要信任身边的人。你不是上帝,上帝在人间有十二信徒为他打理身边的杂事。天堂里有大群天使。依颐,如果对百里先生有什么怀疑,应该在第一时间沟通。重要的是,你们有相同的利益。”

陈依颐拉上衣襟从大床上爬起来,到酒柜处为自己倒杯酒,然后坐到祝童身后的窗台上。

“嘉雪花园曾经是我家,小时候,我喜欢在走廊里跳舞,感觉自己就是一位可怜的小公主,孤独的等待一位勇敢的骑士。可是,那里现在就像一座漆黑的坟墓,每天晚上我都需要借助药物才能有几小时睡眠。我害怕面对哥哥,害怕嘉雪花园的一切。有很多次,我会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可是,醒来后再也听不到那种声音。”

“依颐,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浮现在祝童脸上,有点意思了。

“好象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那是……很模糊的声音。我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就像有人在你脑子里来回走动。”陈依颐苦恼着,不知不觉,酒杯已经空了。

“据你所知,嘉雪花园有地道或类似的东西吗?”祝童转过身,他知道,陈依颐的卧室在田旭洋书房的下面,外面是后花园。如果嘉雪花园内有什么密道的话,无论田旭洋或夏护士长使用密道,都可能惊动陈依颐。

祝童一直以为田旭洋是装疯,他可以在佳雪花园内自由活动,只是不能走出去。如果有密道能自由出入嘉雪花园,能见到外面的人,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即使是田公子不出去,外人能通过这条密道进去见田公子,比如四大金刚或江小鱼,对于旭阳集团和福华造船来说,也是个巨大的隐患。

“密道……”陈依颐迟疑着。

“在某种情况下,人能感觉到自己平时感觉不到的东西,那就是睡眠。依颐,人体的复杂程度远超我们想象,潜意识里……对不起,这是西医研究的范围。依颐明天可以找个专家咨询一下。从上次你哥哥被绑架后,我就怀疑嘉雪花园内有条通向外面的密道。”

“是有个密道,在地下室。可是,那只是个防空洞。”陈依颐还是说了。

祝童恍然,嘉雪花园的历任主人都是位大人物,在过去的年代里,别墅下面有防空洞不足为奇。可是,这个信息直接打击到祝童的另一个预想。既然是防空洞,外面的出口就有太多的可能。可以说,虽然表面上看去嘉雪花园布置得戒备森严,在有心人看来,根本就是个赤身裸体的美人。

不禁感慨,自己和百里宵终究是外来者,对上海的理解还很肤浅啊。

“百里先生和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关于什么的想法?”陈依颐看到祝童的表情变得凝重,小心的问:“是不是出了大事了?”

“对于你来说,也许是。”祝童盯着陈依颐的眼睛,徐徐道:“我们认为,田公子现在的医生不称职,他需要接受精神科专家的常规治疗。如果依颐同意的话,我想请海洋医院的唐博士作为田公子的主治医生。”

陈依颐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她在海洋医院呆过不短的时间,对唐博士有一定的了解。在海洋医院,唐博士有个外号:月亮先生。

意思是,唐博士几乎每个月都会受到病人的投诉。原因吗,不外是对病人的治疗自由心证问题,也就是说,他很喜欢用恐吓的方式开出大处方。一些病人原本只是轻微的心理疾病,很可能被他治成真正的精神病。

祝童给陈依颐留出时间思索,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个艰难的选择。

“我不同意,唐博士出手太重;如果换医生的话,我宁愿找个名声比较好的。”

是啊,让月亮先生做田旭洋的主治医生,确实有点太明显了。夏护士长也是从海洋医院出来的,她那关就不好过,弄不好会凭空惹出一场是非来。

不过,陈依颐同意换医生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很勉强。也许,她真的认为田旭洋有精神病?

“主任,我在你眼里真的毫无吸引力吗?”一条洁白的大腿从窗台上探下来,陈依颐不无挑逗的说。

“依颐,何苦用这种事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你是旭洋集团的老板,我只是个打工仔。”

“嘻嘻,主任脸红了啊。”陈依颐位置比较高,能观察到祝童的大部分反应;“我们都是健康的成年人,我觉得,如果抛开外界的加诸的影响,比如社会地位、宗教信仰、国籍、人种等等因素,爱情本来是简单而美丽的。如果抛开爱情,在两个成年人之间,性只是一种单纯的需求,与吃喝拉撒没什么本质区别。”

祝童想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只好说:“我们不可能活在原始社会。”

“但是,那是人性啊。”陈依颐移到沙发上,几乎紧靠着祝童。

“有句老话说,女大不中留,早晚留出冤孽。依颐,你该找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

“我也想啊,可是你看看我身边,从父亲到哥哥,还有夏姐,一个个都是什么样的例子?从青春期开始,我就对婚姻没有任何信心和奢望。我身边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男人?不是宋公子那样的花花公子,就是余晓江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不会允许一个平庸的人享受我的美丽,可是,凡星道长和你一样,对我没什么兴趣。天啊,我花了那么多钱把自己塑造成如今的样子,竟然没人懂得欣赏。”

陈依颐说道动情处,轻轻撩开浴袍;伴着清香的体味,一片春光呈现在祝童眼前。

这具胴体的确很出色,雪白的肌肤的就如凝脂一般嫩滑,柔顺的长发流淌在幼稚的香肩,坚挺的双峰之巅是魅惑的极点,两珠樱红在祝童注视下一点点凸起。所有的一切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神俱荡,更何况祝童最近未近女色。

此时此刻,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

陈依颐细密的银齿咬着下唇,妩媚的眼睛迷离着;里面有欲望,有期盼,还有一丝惶恐。

祝童也一样,强烈的冲动使他要撕开余下的遮掩,把这个尤物搂在怀里轻怜密爱,压在床上尽情享用这道美色大餐。

“还没有男人爱过它们呢。”陈依颐用右手抚着酥胸,左手拉起祝童的右手,盖在另一只孤独的乳房上。

右手醉了,脑子却开始清醒。

祝童的右手发力,食指和拇指捏住最敏感的凸起。

陈依颐的呼吸变得急促,闭上眼发出低低的呻吟。

“好了吗?”祝童收回右手。

片刻间,陈依颐软在他腿上,祝童的额角渗出层细汗。

“我去睡了。”陈依颐低着头,让一瀑秀发遮住脸,拉上衣襟逃进套间。

看着她美丽妖娆的背景,特别是浴袍下闪动的秀腿,祝童有点后悔了。

一夜无话,早晨醒来,陈依颐已经离开房间。

桌上一页便笺,写着:“主任,你是位真君子。原来,世界上真得有好男人。谢谢。”

我是好男人吗?祝童苦笑着撕碎便笺,去卫生间梳洗。

九点,祝童踏着钟声走进写字间。

十分钟后,萧萧把吴瞻铭请进办公室。二十分种后,张雪丹律师、程震疆和叶儿也被请进祝童的办公室。

祝童观察一下叶儿,她的表情很平静,今天传了套素净的套装,难得是,脸上薄施脂粉。祝童一阵心疼,叶儿平时不喜欢用化妆品,除非为了掩饰憔悴。看样子,昨天晚上她没好好睡觉。

祝童请他们坐下,说:“我准备把筹备处搬到船上去,金茂只留下联络处。吴主任留在这里,负责一般性事物。近期工作的重点要加强与韩国TWB造船企业的金智珠小姐、重宇造船公司的申宗玄先生之间的联系,要让外界知道与他们的合作的进度,尽量保持每周都有与他们相关的消息见报。沟通的工作具体由向墨小姐负责,给宋中仞的经费不妨宽松点,他负责对外发布消息并能登上版面。这样的消息没什么八卦价值,该花的钱不能省。吴主任的任务比较重,你要配合向墨,想办法尽量拖延韩国人的进一步谈判要求。他们来一次至少要用十几万,这是大钱,能不花尽量不花。实在不行的话……程震疆提前准备一下,实在不行的话,你陪和吴主任去一趟韩国。来而不往非礼也,此次合作关系重大,多考察几次也是应该的。”

话说到这里,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所谓的韩国客人是个幌子;对于合作,祝童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只有叶儿和萧萧知道真正原因,吴瞻铭满头雾水,前期做了那么多工作,原来都是演戏啊。

吴瞻铭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程震疆眼尖,已经看到那是一份名单。

“为什么?大家在一起不是挺好吗?”他看出叶儿不准备说什么,只好充当质询者的角色。

“首先,这里的环境复杂,不利于下一步工作的开展。今后两个月将是关,筹备处应该尽量避免干扰。其次,你们也知道了,我为大家聘请了保卫人员。旭阳集团马上要召开董事会,会有一些人的利益受到损害。这是个非常时期,我要保证大家的安全。陈依颐小姐将把办公室设在‘东海骑士’上,就是那搜我们用过的游艇。马上就到三月了,松井平志先生将来上海。我必须提醒你们,他这次是的身份很特别,并且要求为他的上海之行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低调。所以,我决定把筹备处和联络处分开。今后,筹备处将在‘东海骑士’上办公。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马上要进入实际谈判阶段,下周开始,前期组成的谈判小组将要开始准备工作。至少要多出二十人,这里的地方不够。”

叶儿开口了,盯视着祝童的眼睛问:“人员怎么安排?筹备处和联络处一直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分开的话,谁去船上,谁留在这里?”

“我是这么想的。留下的人都属于联络处,到船上的属于筹备处。在分开之前,有件事必须要做。”祝童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堡狮龙金笔,说到这里才把两张纸分别递给张雪丹和程震疆。

是两份聘书,聘任程震疆为福华造船联络处副主任,张雪丹为福华造船筹备处副主任。

也就是说,程震疆要留在金茂大厦,作为吴瞻铭的助手。

程震疆哑口无言,再没理由反对祝童的决定。他看看叶儿,希望能得到帮助。到目前为止,程震疆感觉自己就像个摆设,虽然有了个副主任的头衔,却整天游手好闲,基本上没什么事可作。

“财务上,你是怎么安排的?”叶儿又问。

“船上地方有限,我想,财务还留在这里不动。让小宋跟我上船就行了。花钱的事,还由你负责。”祝童不再躲闪,与叶儿对视着。

“好吧。”叶儿轻叹一声;“我没问题了。”

吴瞻铭那边已经拟好名单,留在金茂的有五个人,吴瞻铭,程震疆,叶儿,宋中仞和前台负责收发接待的兰花弟子。还有三辆车,六位程震疆招来的保卫人员。别的人和车,都随祝童进驻“东海骑士”。只就保卫工作而言,偏重点似乎在金茂这边。

“今后,联络处的主要职能是公关,定时对外发布与福华造船有关的消息;处理新闻突发事件的善后事宜。责任重大啊,你们要注意和各方面搞好关系,特别是媒体。程老兄,你是内定的谈判小组成员,等正式开始谈判时,你还要上船。工作由苏小姐接任。”

碰头会结束了,张雪丹和吴瞻铭马上出去准备搬家的事,叶儿却坐在沙发上不动。

程震疆尴尬的笑笑,起身离开办公室。

萧萧拿着一叠报纸,上面登有昨天晚上祝童和陈依颐小姐醉酒街头的照片,她不知所措的看着叶儿,看看祝童,想要说什么。

“萧萧,你出去一下,我和李主任有几句话要说。”叶儿先开口,萧萧只好出去了,体贴的把门关好。

办公室内陷入令人压抑的寂静,祝童不安的转动老板椅,摘下眼镜用丝布擦拭着。

“为什么?”叶儿走到大班台前,柔声说:“李想,你为什么要支开我?”

“工作需要,叶儿,你别想太多。这里更需要你,吴主任管不好宋公子,你能镇住他。”

这也算个理由。宋公子在媒体界混的风生水起,近期有翘尾巴的趋势。在这套写字间内,他只怕祝童和叶儿,别的人似乎都没看在眼里。

“这不是理由。”叶儿坚决的摇摇头:“你在躲着我。”

“我没有。”祝童也坚决否认;“我怎么舍得躲?”

“你就是躲着我。”叶儿略显激动,不禁提高了声调;“告诉我,如果你开始就知道我是警察,你还会不会来上海?我要你说实话。”

祝童不再躲闪,带上眼镜仔细看着叶儿,停顿片刻一字一句的说:“实话是,我不知道。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叶儿咬紧牙关,颤抖着伸出手,做出要打人的样子。

祝童闭上眼,一动不动的等待着。

终于,等来的只是一个轻轻的耳光,与爱抚没什么区别。

“祝童,别再演戏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无论李想还是祝童,只要你还是你,我都能接受。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你说过,等这一切结束就回海洋医院做医生。”

小骗子已经变成一尊雕塑,呆呆的看着叶儿,看着两滴晶莹的泪珠从美丽的眼眶,滑出一条泪痕,在大班台光洁的表面摔成一片残迹。

祝童依旧没说话,语言忽然成为一种奢侈品,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叶儿选择的摊牌的时机太敏感,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李想的面具就这么被轻轻扯得粉碎,而以祝童的身份,他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自己的最爱。

黑色三星一直在震动,祝童不看也知道,是小于;半小时前,他要求面见王向帧汇报工作。

萧萧推门进来,顾不得办公室内的气氛,说:“医院来电话,请李主任马上去。范老的病情出现了反复。”

祝童奇怪的看着萧萧,等她重复了一遍,才明白王向帧现在就在海洋医院。

他点点头让萧萧做准备,站起身走到叶儿面前,深深的鞠一躬。

内心深处的自尊与骄傲,让他硬下心肠,说:“苏小姐,你爱是李想。我现在是祝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没资格请求你原谅。我曾经以为我无所不能。可是,叶儿,你为什么要知道那么多?如果……他们抓不到我。骗子,我是在骗你,一直在很用心的骗你。我错了吗?不知道,一直到现在,我都以为骗你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你是那么美好,直到现在我才感觉自己是一堆肮脏的狗屎。可惜,我们的时间太短了。我们双方都需要时间冷静,仔细考虑考虑,是否可以承受这样的爱情。”

“李想,我不在乎你曾经骗过我。只求你今后不要再骗我,就足够了。”叶儿几乎是在叫了,她紧紧握住祝童的手。

“我一直在逃避这样的时刻,我不愿意承认这一天早晚会来到。昨天晚上陈小姐曾说,如果没有社会加诸我们身上的诸多元素,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可是,这个世界终究是现实的,我和你都离不开这个社会。你知道我是骗子,为什么不马上离开?可怜的叶儿,你完全不必勉强自己现在好了,以前是我在骗自己,认为能解决所有的事。现在,是你在骗自己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过去做过什么,也许根本就不想知道。如果我要求你辞职,你能做到吗?”

祝童眼睛里燃烧着热情和希望,叶儿迟疑着,久久没说话。

“你做不到。那样,叶儿就不是叶儿了。你不可能骗自己一辈子。正义还是审判?我都不接受!”

祝童硬下心,甩开叶儿的手快步走出办公室。

坐进宝马车,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捂着刚才挨了耳光的脸。他本以为会有轻松,却感到心头压抑上一块更加的沉重冰块。

第八章 冰雪佳人 目录 第十章 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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