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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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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依情

圣诞的气氛充斥上海的大街小巷,海洋医院里也不能免俗,小护士和年轻的医生对这个洋节日最热心。

祝童坐到自己的病房里,正看到床头满眼花海中,摆着一只单薄的康乃馨,下面坠枚小小的手写卡片。

您是好人,祝您早日康复。

落款:小民工。

一只康乃馨,在满屋子的花篮花束中是如此渺小,祝童却看着它深思良久。

小民工是谁?祝童走到窗边,一定是那个小民工送的,他已经伤愈出院,据说恢复的不错。

祝童其实没出多少力,打个电话而已;六万多的医药费也是办公室出的;祝童甚至没到他的病床前去过,到现在,对他究竟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但是,人家记得他。

温情对于他只在转念间,祝童马上抛开这一切,思索起刚刚过去的那个夜晚的一切。

雪狂僧现在怎么样了?不会被淹死吧?

小骗子梳洗完毕,做在灯影下发呆,仔细回想着黎明前在甲板上那一战,他有事后学习吸收总结的习惯。

论身法,如今的小骗子有绝对的信心,雪狂僧肯定追不上他;得到蝶神后他的身体在渐渐轻盈,就如蝴蝶一样;前提是,蝶神在清醒状态,它只要挥动起翅膀,祝童的身体也就和长了翅膀一样,飘逸而迅捷。

雪狂僧本来已经把祝童逼到死角里,“未来公爵”号虽然不小,但是甲板上总比陆地大;祝童被击中一掌后,蝶神感觉到危险,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小骗子才得以反败为胜。

蝶姨到底是老手,种在雪狂僧身上的蛊虫一经被祝童催动,雪狂僧立即呆若木鸡,祝童说一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今后离我远点。”

雪狂僧连个场面话也没说,“扑嗵!”一下就跳进海里了。

该来的好像都来了,场面看来不小;以祝童以前的面子,可不能引出怎么多的高人露面。看来,大师兄散出去的消息很有影响力;别的人祝童都不怎么担心,只有两个人:蓝湛江和神秘的中年人,他们都是不看重金钱的人。也许,会有些变数。

江小鱼肯定会入局,该给他找个厉害些对手啊;江湖上有合适的厉害家伙吗?

祝童思来想去,还是感觉不安稳,抓起电话打给老骗子,他需要一个参谋,高级参谋。

序幕已经拉开,登场的人大约也有了影子,此刻,大意不得。

半小时后,台海言背着台笔记本电脑走进病房,他有些拘谨,刚才接到电话时,李主任的语气很奇怪。

“海言,坐。”李主任看来精神不错,台海言轻松下来,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打开。

“主任,这是您要的东西,我用蓝精灵整理了一下,还是有点乱。”

祝童瞟一眼电脑,不在意的拉扯起别的东西;他虽然迫切的想看台海言收集来的关于江南藏宝的信息,总要表现出领导的风度。

不过,台海言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对象,两个人扯一会就没什么话说了。

“信息中心马上要独立出来,事情一定很多,海言先回去吧;我考虑了一下,你既然不想离开医院,借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表现;过两天我找机会和院长说说,把你提成管技术的副主任,可以吗?”

“副主任?可以可以,不过……”台海言挠着头,脑袋转几圈才想明白李副主任马上要成为正主任了。

“不过什么?”

“没什么,主任休息,我回去了。”

“记得,嘴巴严点,别乱说。”

“我知道。”

“不只在医院,在网上也别乱说。”祝童指指电脑。

“是,是,谁都不说。”台海言猛点头。

临近岁末,叶儿的工作繁忙起来。

做财务就是这样,平时可能清闲,到年底;各项总结、汇总、考核接踵而至,黄海的妈妈都忙的顾不上来看儿子,叶儿电话渐少,在医院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祝童抱着电脑看一上午,繁杂的信息充斥他的头脑,感觉疲倦之极;中午随便吃点东西,给叶儿打个电话后,换下衣服倒头就睡。

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他身上中了雪狂僧一腿一掌,加之先前与江小鱼握手,虽然身负蓬麻功,胸前手臂、手腕的几处穴位被震伤,所处经脉闭塞,恢复起来就慢。

“大哥,起来了。”

祝童勉强睁开眼,却是朵花,捧着一只精致的食盒,笑吟吟坐在床头。

“吃饭,叶儿姐姐说,你喜欢喝白粥,我刚给海哥熬的,给你一份。”

朵花穿一套红色少女装,看去清新怡人,但祝童就是看着别扭,仔细端详一下,才看出,朵花把头发染了。原本乌黑的秀发,被染成深咖啡色,刘海处,还挑出几丝金黄;整个人感觉更时尚,发梢微微向外翘起,突出她的天真可爱。

“朵花,你怎么染发了?”祝童喝着粥,皱起眉头;外面的天色暗淡,这一觉竟睡了大半天;只是,叶儿怎么还没来?

问出的话却是:“朵花,蝶姨有消息吗?她什么时候来上海?”

“不知道呢?她不给我打电话,我找不到妈妈。”说起妈妈,朵花有些难过的样子;长怎么大,她是第一次离开蝶姨这么久;祝童算算,总有一个多月了吧。

“这些钱给她寄去。”祝童喝完粥,从衣袋里掏出两叠钞票,崭新没拆封的两万,这是昨天晚上的收获,大头都存进另一张信用卡里了。给朵花几万是应该的,他有责任照顾朵花,就像黄海照顾叶儿一样。小骗子如今的钱有将近三百万,够在上海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

但是,他也面临一个问题:洗钱。

叶儿知道他身边有一百多万,两个人为了买房商量过,如今祝童忽然多出一百六十万,叶儿的职业是财务,很明白一个人,想在叶儿眼前把这六十万黑钱洗白,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要,海哥给我的钱够花。”朵花看也不看,收拾东西要走,祝童拦住她。

“不是给你的,这是给蝶姨的;她一个人在山里用不了多少钱,但来上海路上要用,还要买些衣服,都要用钱。朵花,你和黄海还没结婚,不能总花她的钱,今后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来找我拿。”

朵花歪头想想,接过去:“我挣钱了会还你的,大哥,这些我寄回去,能不能再借给我一些。”

小骗子给她的钱根本就没打算要回来:“要多少?”祝童拿过皮包,看里面还有多少钱问。

“八千;”朵花兴奋的说:“大哥,我们那里有个教跳舞的,太棒了,每次去培训班上课,我都要站在门口看好久呢。但是,海哥不让我学跳舞。我啊,还想学弹琴,就是……”

“去学,想跳就跳,想唱就唱,总比闷在屋里强,他一忙起来谁也顾不上,朵花学学跳舞是应该的。”

祝童干脆拿出一张卡,里面大约还有十万,递过去问:“会用吗?”

“你以为我是傻瓜?”朵花借过去端详一下;“密码?”

花钱是很爽的事,给女人钱的感觉也不错;虽然小骗子是给朵花钱,但是心里也是暖暖的,比赌钱时的感觉好。

朵花走后,祝童去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是个面色浮白憔悴的青年;按按胸口,还是沉沉的,祝童对着镜子苦笑一下;高手就是高手,雪狂僧那一掌的威力如今才显示出来,胸前背后隐隐不适。

祝童数数自己的狗皮膏药,只剩三贴,其中一贴是经过自己改良的那张。犹豫再三,终究不敢那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在背后贴上一张传统方法做的狗皮膏药,闭目体会着暖暖的感觉。

病房门响,叶儿下班赶来,一身疲惫,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祝童不用看就知道是她,这时很微妙的感觉,只要叶儿出现在百米内,祝童就能感觉到;也许,这是情传后的附属奖励。

“旺旺,旺旺!”叶儿把阴阳狗也带来了,不过,今天的小狗很奇怪,看到祝童先是扑过来,马上就退缩着躲到叶儿身后;探出小脑袋,狐疑的看这祝童。

“毛头也不认识你了;这几天太忙了,可能照顾不到,我把毛头带过来。你知道吗?昨天我回去时,毛头病了,我带它到医院……”叶儿快活的说东说西,终于感觉到什么,凑到祝童眼前仔细看看:“你好像病了?”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没什么的。”祝童把叶儿揽在怀里,轻轻温存着,多希望,自己真是李想:“你也要多注意,这几天太辛苦你了,脸色不好,瘦了;是不是黄妈妈对你有压力?”

“唔,没什么,在你怀里真舒服。”叶儿摇头否认,在爱人怀里温存一会儿,与阴阳狗一样,也感觉到狗皮膏药的难闻味道,推开祝童;“我们去看看黄海,你们两个都在医院,正好,咱们在这里开个PARTY,一会儿萧萧也来。朵花带粥给你喝了吗?我今天没时间……”

不是才怪,以前叶儿可没如此忙碌过,精神也没如此疲惫,她一定在承受着压力。

晚上的聚会不只是萧萧来了,程震疆也来了,还有他漂亮的女朋友,一位海军女少尉。

八点左右,三个与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也带着女伴来凑热闹;祝童只知道一个在检察院,一个在海关,最气派的那个带来一瓶价值过万的好酒,他是搞金融的,具体怎么搞,人家没说,也没人问。他们带来的女伴却各有特色,哪个身上的零碎都值个十多万,说话天然发嗲,夹杂着一串串英文单词,哪个也不像省油灯。

高干病房也是病房,装不下许多人,夏护士长来请他们不要太喧哗,这个楼层还住着不少真正的高干。

黄海喜欢热闹,由于伤处不能外出,也不敢太张扬,不到九点就开始赶人;那三对走后,病房里才安静下来,所谓的PARTY就在小范围的闲聊中度过。

祝童与程震疆在黄海身边喝酒,年轻的少校已经知道叶儿与他的事,所以很好奇;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黄海是标准的叛逆,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为叶儿这个美丽的不像话的女朋友做出的那些事。

“李医生好本事,苏小姐和海哥不是一、两天的感情,你能插进去,还能作为海哥的朋友,我真要说佩服了。”

“叮!”两支酒杯碰一下,祝童喝的是白酒,为的是配合狗皮膏药的活血痛脉。

“我也没想到,一切都是缘。”小骗子敷衍一句,警惕着程震疆;论心计,他比黄海要高明。

“阿疆,你不懂情况就别乱说。”黄海开玩笑般沉下脸,朵花在给他按摩后背;卧床久了确实不舒服。

萧萧走过来,她一直在找机会接近祝童,她这两天一直在努力说服吴助理帮忙,把海洋医院将要采购的一套设备订单拿下;但吴助理说,这件事李主任出面比谁都有用,王院长不是谁的面子都卖的。

“程少校,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萧萧看来和程震疆很熟悉,刚才一直躲在角落好像不存在的样子,等那一群走了才冒出来,她这样一说,程震疆脸上露出尴尬的样子。

“你是电话谁敢接?我怕海哥尅我;前一段在海上训练,潇小姐,不许乱讲话啊。”

“放心,我知道你怕什么。”萧萧扭动丰满的身体,转头看一眼程震疆的女友;叶儿正陪她在客厅说话。

祝童看在眼里,大约有个印象: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点什么,而叶儿和黄海都不知道,今天萧萧来,对程震疆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气氛尴尬且话不投机,萧萧喝了些酒脸色微红。程震疆很小心的,他的女友据说家里也很有背景,嘿嘿笑着起身告辞了。

萧萧没走,凑到祝童身边:“李主任,我的事还请你多帮忙,对王院长说一说;这笔生意做成了,给你这个数。”说着,比划一个六。

“六万?”黄海问,祝童正检查黄海的伤处恢复情况;叶儿和朵花在收拾客厅里的残局;虽然是简单的聚会,还是留下不少垃圾。

“六十万,我是知道规矩的,这套设备别家报价六百一十万,我们公司只报五百八十万,只要王院长点头,一定能中标的。”

“你怎么知道别人报什么价?”祝童扫一眼萧萧,马上明白,一定是吴助理透漏给她的。

“原来,做医生真的很容易赚。”黄海嘿嘿笑着;“李医生,你在这里混得不错,说句话就值六十万。”

“对不起,我不要这样的钱。”祝童冷冷的拒绝,也许萧萧以为黄海是自己的熟人;但是,她也许还是太嫩了,也许是在这样一群人中缺乏自信,这样的场合谈这样的事,很不恰当。

“不要什么?”叶儿走过来,祝童也检查完毕,黄海的肩胛骨恢复的不错,两周内应该能痊愈。

“你们家李想不帮我,叶儿,这个单子很关键,拿下来我就能升职。”萧萧刚被祝童噎得够呛,看到叶儿似乎又看到希望。

“李想,能帮就帮萧萧一次,她很不容易。”叶儿今天心情不错,萧心梅是她的好朋友,顺口对祝童道。

“好吧,不过我只能对王院长提一下,不保证能不能成。那六十万我也不要。”祝童无奈的点头应承下来。

“萧萧,李想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叶儿有些生气,冷下脸。

黄海还是有见识的,看萧萧不知所措的样子,知道叶儿要紧的是李想不被这些钱害掉,笑着道:“萧萧,你如果想让李想帮忙,就别提什么回扣不回扣的。他如果想挣钱,也不会在意你这点。”

气氛缓和下来,祝童轻笑着说:“我现在只有薪水啊。”

“今天吴助理来查房,他说,李主任的手法、针法都是超一流的,一定是出自世传名家,特别是你的膏药,知道吗?隔壁的那位要出一千万买你的膏药秘方。”黄海悠悠道。

“隔壁?你是说……池田先生?”祝童问,黄海说的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至于吴助理说的手法、针法,祝童现在又有些讨厌那张嘴了。

“就是他,池田一雄很有来历啊,他是金融家,井池财团的副总裁。今天从日本来了三位专家,对你的复位手法赞不绝口,对你的膏药,说是奇迹。他们找你一天了,吴助理和田护士长说你在休息。”

叶儿吃惊的看着祝童,而小骗子在后悔,不该去为那个什么池田治疗,狗皮膏药这样的东西,与七由散一样,也不应该出现在世人面前。

“池田先生说的是日元吧,我的膏药是不买的。”祝童说完,抚摸着黄海的肩膀,轻轻发功按摩。

萧心梅这才释然,原来,李想李医生竟然如此本事,她羡慕叶儿的好福气,忙不迭的承认自己的错了。

很晚了,三个女孩说笑着离开医院;祝童又折回黄海的病房。

“我那辆车怎么办?才开了半天就毁了,都是因为你,黄海,你要给我个交代。”

“程震疆答应,再给你搞一辆;至少是原装奥迪。”

“这还差不多;黄警官,我可没多少钱。这辆车要多少?”

“这次不提钱,我对阿疆说好了;李想,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池田先生说的是一千万人民币。”黄海还在想发生在这个年轻中医师身上的神奇,掌握着价值千万秘方的人,一定很有来历。

“他就是出五千万,我也不能卖;黄海,我就给你交个底吧,这种膏药不是能随便生产的,里面有几味药材可遇不可求,那牵扯到我们中医的传承和声誉。”

“什么药材?难道是千年人参,万年灵芝?”黄海嘿嘿笑着,明显不相信这些。

“打雷闪电你知道吧?这里有味药是被天雷劈开的松塔,还有一味,是活过三十年的狗肾,不能泄阳的那种。你见过一百五十岁还能生孩子的老翁吗?”

“确实够玄的,你会养那样的狗?”黄海被镇住了。

祝门对于狗是有研究,以前,做狗皮膏药的狗也有严格的限定,但是那些都不是老骗子传授的内容;祝童不再多说这些玄妙的东西,舒缓道:“中医的好多东西都是不能被世人理解的,比如我的狗皮膏药,外国人买去也研究不出什么。为了中医本身,这些东西也是不能外传的。祖先留给我们的东西,剩下的不多了。”

“你可以卖膏药啊,干脆,池田如果再找你治疗,换膏药的时候,开价一万一贴。”黄海坏笑着。

一万一贴?这个价钱祝童是不能接受的,制作狗皮膏药的苦,外人是不好理解的。祝童抽出银针,在他肩膀穴位处点刺:“他是因为我们才受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挣这笔钱;确切的说,池田先生是因为你黄警官才受伤的,我是在为你积德。”

“呵呵,原来中医的讲究这么多。李想,你是个好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终于,小骗子在黄海心中竖立起一个正人君子形象,黄海临睡前,看祝童的目光里有了少许敬佩。

祝童回到自己的病房,强行抱起阴阳狗交流的,强迫恐惧的小狗适应自己身上的气息。

电话响了,祝童掏出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传来成风兴奋的声音:

“师叔,我到了。”

“你来上海做什么?”祝童奇怪的问。

“啊!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对对对;”祝童一拍脑门,想起来确实是自己要求这个小机灵鬼来帮自己的忙,这几天又是撞车被人追杀,又是赌局,猛一下没想起来。

“成风,先找地方住下来,买个手机等我的消息。”

“师叔,你就这样欢迎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好好腐败腐败呢。我听说,上海有洋妞。”成风故作失望,不过,确实透漏出对上海的好奇与畅想般的意淫。

“还有洋狗呢,别那么多废话,我要休息了,明天上午十点半给我电话。”

“什么是洋狗?”

“就是假洋鬼子,洋人的走狗。”

“明白了,师叔,你叫我来是为打狗?”

祝童没理会他,按断电话;门开,夜班查房的护士进来了。

护士查房,在高干病房是比较勤的;但祝童住的这间病房早声明不要查房,他在这里看书的时间还多些。

但是,今天这个护士,让祝童说不出拒绝的话,小骗子看到她后,任何话都说不出口。

小护士带着口罩,穿着护士服,麋鹿样的眼睛里,是关切和试探。

“听说你出车祸了,我总放心不下,实在忍不住才来看……”护士走到祝童身边,摘下口罩,现出一张潮红的面容,天生丽质,纯情中透出成熟。

上海的冬季气温偏低,高干病房楼内有中央空调,她脸上的潮红是那么艳丽,不只是因为温度的原因。

“秦渺,你还是来了。”

“别怪我;我实在是忍不住,秦大哥答应我来的。”秦渺紧张的看着祝童。

“都是我的错,是我先骗你的。”小骗子难得的诚恳,事情早晚要面对,躲避总不是个办法;“坐,要喝点什么,茶?”

“不用,我只是来看看你。李想,我……”

“别说,总之是我的错。”祝童还是为她倒杯水,秦渺的情绪太激动了,圣诞节的夜晚,如她这样的女孩子多在男友或情人陪伴下在热闹的都市里狂欢;祝童能想象到,穿一套护士服混进高干病房,秦渺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秦可强一定是劝不住她,才勉强答应。

“这束花很漂亮,我喜欢它的温馨。”祝童又指指花瓶里的康乃馨,叶儿刚才就取笑说,有小护士看上他了;祝童知道,是有小护士,那就是秦渺。

“李想,我只是来看看你,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她很漂亮,很优秀,我看到她了。”秦渺总算安静下来,喝下半杯水,脸上的潮红退去。“看看你就好了,李想,我走了。”

秦渺终究抵挡不住祝童的目光,站起来要走,祝童拦住她。

“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用你操心,我已经申请到海洋医院,过年后会考试。”

“你想留到这里吗?”祝童试探着秦渺真正的意思,海洋医学院的护理专业学生很多,能留到海洋医院的只是很少一部分。

“上海机会多,我想留在上海。”

“你会得到这份工作的。”祝童向她承诺,帮助她达成这个愿望。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渺猛然倒进祝童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腰,抽泣着低喊:“我心里难受,李想,你离我那么近,我忍不住……”

少女的身体是那么柔软,不能说对小骗子没有诱惑;而且秦渺学生样的清纯气质,她那丰满的乳房软软地摩擦着他;祝童又不是和尚,正是需求旺盛的时期,生理的冲动早先于理智,竖立在两人之间狭窄的空间里。

秦渺的双手慢慢上移,搂住祝童的脖子,温软的唇喃喃道:“给我一个吻,我就走。”贴到祝童嘴上,祝童本能地想推开她,感觉这样做对不住叶儿,但先勾引人家的是他,如今即使是智计百变的老骗子,应该也不知如何拒绝。

小护士的眼角还挂着泪痕,绯红的脸充满了激动的光泽,浑身颤抖。

一股暖流冲撞着祝童的心,无声的张开嘴,让她的舌头一点点探进去。

祝童的手被牵引着,探进护士服;下面只有一件软薄的内衣,柔滑的乳房细腻富有弹性,生平第一次,小骗子被女孩引导着,抚摸一具春情洋溢的美丽胴体。

炽热的吻已经冷却,秦渺享受着温存的爱抚,脸委屈地靠在他耳边,咬紧牙关低声呜咽。小骗子除了抚摸她颤动的身体,似乎也找不出更合适的方式安慰她。

“再爱我一次,好吗?”她的身体渐渐炽热,呻吟着哀求。

秦渺想要褪下祝童的上衣,却遭遇到坚决的拒绝。低声呢喃着,手探下去,握住祝童的坚挺。

此时此刻,如果再装大尾巴狼,也许对她的伤害更深。

祝童抱起她,扑到在病床上,一件件,解开秦渺的衣衫;修长柔软的身体,娇媚的俏脸,洁白的胸脯和稚嫩的乳房,轻微的悸动,都染上层红韵。

曾经沧海,这样的状况也在刺激着祝童的欲望。

祝童熄灭微弱的床灯,伏上去的瞬间,秦渺缠绕住他,悄声呻唤:“抱紧我。”

阴阳狗躲在床下,歪着脑袋倾听着,对人类的这些奇怪的玩意儿,最是想不明白。

第七章 出千 目录 第九章 主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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