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做一个人
第918章 做一个人
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基本上天下已定！
织田军全部崩溃，十数万人漫山遍野奔跑，哀嚎，哭叫着寻找着一个栖身之所。不过……天下之大……反正日本也不大，尾张一处，东边是山，西边是海，北边是上杉军的把守处，南边还是上杉军把守的三河国。
堪称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好在，日本战国以“击溃战”为主。几乎所有足轻都知道，只要躲过这一阵子自己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去等着当良民。但是……那些织田派系的武士可就不那么走运了。
尤其是那些大佬们！
以织田信长为主，织田家部将以上的武士，全都进了上杉家的黑名单里。死了的，战场上基本上全都找出来了。割掉首级供奉，并且记录在案。没有死的，上杉家的盖世太保们正在掘地三尺寻找那些漏网之鱼。
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痛打落水狗？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是默然忍受后世批评自己不够仁慈的毒箭？还是忍受放过对方后无边无际的后患？这二者，究竟哪一个更为高贵？
……李维不是哈姆雷特，一个问题想那么长时间。
他是一根筋，感情丰富不假，但是基本上都用在了女人身上。对于男人尤其是伪娘，他毫不手软——又不是自己攻略对象！
你看看甲斐姬，人家就来刺杀李维，毫不客气地讲后者都知道是织田家的手笔和跳动，但是他依旧原谅了对方！
很大的因素，李维是个淫人，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甚至是真的有那么一丁点的原则性问题也没关系。
只要对方长得很赞的话，李维会原谅的！——正所谓长相决定命运，如果是小月月去刺杀李维的话，他早就下令三千六百刀刮了拉到。
织田信长啊……他就不是织田信奈，不是个女家督——否则的话李维也会饶了他的。只可惜，他只是一个伪娘罢了。再加上李维没这方面爱好，上杉姐又对织田信长的好感度基本为零，不是负的就已经令人咋舌了。
不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维现在知道了古代帝王的感觉了。
“中人殿下……求求您了，放过我哥哥吧，现在，现在我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唔……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是有无数的诱惑啊。有一种女人，她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来征服所有人——上杉姐。她不仅靠双手，太刀啦，毘字旗啦，千军万马啦，她征服了整个日本。毫不客气的说，她将成为日本不灭的光辉之一，甚至如果李维加大同天朝的来往，她会比古代日本的那些女皇还要出名！
但是……另外一种女人就比较普遍了。
阿市，就是其中之一。
“中人殿下……”
断断续续的哭声，李维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要不怎么说女人是水做的呢？不用眼药水，已经差不多半个多钟头了。嗓子已经有些哑了，玉容寂寞，泪阑干啊，这叫一个一枝梨花春带雨！女人哭，要哭的美才能让男人动心，闹，要闹得男人心里面觉得真的对不起对方。
哭得昏天黑地但是却丝毫不注意美感，闹得妻离子散但是却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不是成功的“一哭二闹”——当然了，女人们可以靠着“三上吊”这最后一招来解决问题。
如果第三招也失败了，那你就……算了，反正也没有以后了。
不过，阿市绝对是传说中的极品啊！
李维已经有点被哭动了心的感觉——
这只萝莉已经在他的怀里不断的抽泣了半个小时了，半个小时啊！就算是活塞运动也该有结果了，更何况，这是一种传说中的哀求？李维都觉得，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不说点什么，自己就是个禽兽了。
不过……
他把持住了——谁叫他一直被大家说成是禽兽不如呢？
“殿下，如果，如果您能够放过家兄的话。我愿意做一切事情，不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带着哭腔，正在向少女过度的萝莉如是说到。瘦弱的肩膀不住的抖动着，纤细的双手一只就放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则抓住了李维的手。双眼红红的，而脸上也是……
我了个擦！这个女人还真是……如果是别人的话，李维早就从了！
但是，谁叫你说的是织田信长呢？就算是别人，他李维也会答应了吧？
“阿市，很可怜的女孩啊。”三十岁的大叔抹了抹十四岁的少女那稚嫩的脸颊上，那晶莹剔透的眼泪：“不过，也许……我会下地狱吧。”
“殿……殿下？”阿市突然愣住了，她看着摸着自己脸颊的手——这只手在往上，她看到了一条大大的疤痕——这是刀伤，阿市知道。因为她的哥哥身上也有，只不过不像面前这个男人这么严重而已。
不过转念又一想——面前这个男人，名义上虽然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却从娶亲开始，就一次都没有碰过自己呢。
“我说，如果有天堂地狱与轮回的话，我会下地狱，入修罗道，畜生道，甚至是永世不得超生。”李维感叹了一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紧接着，他挥了挥手，让身旁的那些远远站着的侍从全都退了下去。
“在外人看来我功成名就，我不久就会当上日本第二号的强势人物！我的儿子将来会是天下共主，我注定了会名垂青史，成为日本历史上最有名的人之一！但是，这些都不能掩埋住我的罪恶与一切。”虽然恨不能想象，这是穿越众因该说的话，但是，李维在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之后，几近喃喃自语，抚摸着阿市的脸颊，擦拭对方的眼泪道：“这些，也许你不懂，但是我却心里很明白。你们日本人说，人死后只要为国尽忠，就一定会死后成神！但是很抱歉，我们天朝人讲，我这种人就是垃圾！下流胚，不入流的货色，永世不得超生的暴君。你……知道么？”
点点头，又摇摇头，少女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但是，轻微的抽泣已经减缓，似乎她已经平静了许多。
这就好。
“我在越中有人说我杀了上万人，我没有。你……相信么？”李维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但是阿市听到了以后，却似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真是个好女孩啊，果然啊，让人不忍心去破坏的纯洁。”李维笑了起来，这只能让他感觉到倍儿有大叔气质——不过，男人三十一朵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不过我承认，我杀了五百人，其中大部分是无辜的人。”李维的声音沉了下来，道：“还有在越后的时候，我为了平定叛乱用了不少阴谋诡计，成千的人因此家破人亡。我有一个一直以来可以为我开脱的理由！就是我可以杀人，但是杀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因此而救出千千万万的人。我还可以用我的双手，来开创一个真正的和平时代！这是我不断的杀人的动力，也是我赖以没有精神崩溃的支柱。不过——这并不是唯一的支柱！”
“咦？”
“在越中、在加贺，在东国，在日本，我将会继续我的策略——我保证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会过上好日子。”李维说着自己未来的构想，但是却一点激情都没有：“不过，你哥哥将不在这百分之九十九之列。”
“殿……殿下？”阿市感觉到了一种绝望——如果对方跟自己发怒，如果对方打了自己，甚至是强暴自己——这样的话，一切似乎还有这回旋的余地。
但是，对方却以一种几近悲哀的神情，说了一堆让她甚至无法憎恨对方的话。
“我不奢求你，或者任何一个被我杀了的家属能够原谅我。但是，我想请你知道，我追杀你的哥哥织田信长，绝对不是个人恩怨，也绝对不是我憎恨他！而是，他是织田信长，我是李维中人。我是织田家的敌人，他是上杉家的敌人。历史和一切把我们推上了这一步，我没办法回头，也没办法后退。你是个纯洁的女孩，但是你绝对不笨——最起码，你还知道给织田信长通风报信，这一点就做得很不错——所以，你应该了解我为什么这么说。”
“殿……殿下……我……”有些不知所措，阿市有些慌乱的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最后，她还是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呵呵，不用再说什么了——如果是我的话，我相信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亲人死掉——你这么做，最少说明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李维笑了起来，道：“我希望接下来的话不会伤害到你……但是，请你继续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