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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夏军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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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夏军反扑

夏军,中军大帐。

窦建德端坐正中,脸色难看,诸文武分列两旁,也是一脸晦气,今日大败,自然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诸位。”

良久,窦建德才恨声道:“赵军强悍,又防备甚严,我军无法渡河,奈何?”“主公。”

刘黑闼这时道:“不如派一军精骑,趁夜偷渡巨马河,然后在我军明日渡河时,前后夹击,或可收奇效。”

“不可。”

王伏宝摇头道:“前夜赵军便用此计偷我营寨,如何会没有防备?若派兵去,必然中伏。”

刘黑闼不高兴道:“那你说怎么办?”他虽是窦建德麾下第一大将,但胜在勇力,王伏宝智谋一向超过他。所以,刘黑闼对其很不服气,经常是明攀暗比。

“可用连环计。”

王伏宝沉吟道:“先命一只精骑趁夜于下游偷渡,诱赵军主力往袭,然后,我军主力却从上游渡河,一举袭其破大营,接着前后夹击,赵军必然大溃。”

“好主意!”

窦建德拍岸而起,兴奋道:“就用此计,明夜便当实行。”忽想起一事:“只是,非大将不可领诱敌之军,否则,不待我军主力来援,便全军覆没了。”

说着,扫视众将,似在考虑谁可担此重任。

“主公。”

刘黑闼奋然道:“主公,末将愿领此重任,誓死拖住赵军主力!”他可不想让王伏宝专美于前,此诱敌重任,舍我其谁!

“好。”

窦建德大喜:“黑闼勇猛,足当此任。诸位以为如何?”

“甚好。”

众文武纷纷点头,刘黑闼为人豪爽,众文武与其私交不错,此时自不会反对。

王伏宝本也想担此诱敌重任,但他生性木讷、刻板。不善交际,却又多有奇计,素为众文武所嫉,此时一见众口一辞,犹豫了一下,便黯然作罢。

“谢大王。”

刘黑闼一见无人反对,不禁得意地瞥了眼王伏宝。

次日,夜。

五名赵军斥堠潜伏在巨马河下游北岸的一片小树林中,静静地观察着对岸,这片河段地形开阔,水暖平缓,利于偷渡,所以,是赵军重点防范的地方。

约摸午夜时分,借着淡淡的月光,赵军斥堠忽然发现:一大群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现在对岸,似要牵马渡河。

夏军!?

五名赵军斥堠一惊,马上分出一人飞骑回三十里外的大营报讯,其余人等继续监视。

……

南岸,刘黑闼领着一万夏军精骑来到河边,看了看平缓的河面。心中大喜,马上便令准备渡河。

霎那间,一万夏军拿出准备好的羊皮筏子,吹上气放入河中,然后便牵着马尾,一波波的向北岸偷渡而来,月光下,河面上一时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不多时,首批夏军上岸,查看了一下没有异常后,便示意后面继续跟进。

约摸半个时辰后,夏军全部上岸,刘黑闼整顿了一下队形,便率军向赵营开进——既然要诱做,那就要做得逼真一些,摆出一副要偷营的模样来。

又半个时辰后,夏军摸黑走了约十里地。

忽然间,四下里炮声震天,火把齐亮,随即,无数赵军步、骑呐喊杀来,将夏军团团围定。

此次伏击,秦冲投入了侯君集、苏定方两部战兵,又因为听说敌军皆为骑兵,还特派了尉迟恭两千‘选锋军’助阵,三万多大军对敌一万,务求全歼。

果然有防备!

刘黑闼猛一扬眉,厉声道:“弟兄们,不要怕。援军马上就到,给我杀——”挥动长槊,一马当先。

“杀——”

夏军早知内情,心中都有苦战的准备,自然毫不慌乱,立时呐喊一声,铁蹄滚滚,向前迅猛突击。

“不知死活。”

阵后,侯君集微一冷笑,临行前,秦冲授命其为前军主将,自然是踌躇满志,当下大手一挥:“放箭!”

“嗖、嗖……”

霎那间,四下箭如飞蝗,在烈烈火光中,似万点寒星飞扑而至,无数奔腾的夏军精骑立时中箭,惨嚎着跌落马下,但余者依然牙关紧咬、一往无前。

今日便拼了吧!

转瞬间,夏军精骑凶猛掩近,近得赵军都能看清这些人脸上狰狞的表情。

赵军的包围圈分为两层,第一层是两万四千步卒,第二层是一万骑兵。按侯君集的设想,是先要用步卒磨光夏军的锐气,然后再投入骑兵一举解决战斗。

当下,眼见得夏军扑近,赵军弓弩兵立即后退,然后重新列阵、截击夏军后队,而长矛兵则顶将上来,双手握紧了杆身,将杆尾杵在地面,准备应付那狂暴的冲击。

电光火石间,夏军精骑终于掩至。像汹涌的潮水般猛烈撞击在赵军的军阵上。

“轰隆——”

这一下,真是火星四溅,上百名夏军骑兵连人带马被串在了矛尖上,一时间,战马的惨嘶、伤者的哀嚎,和纷飞的鲜血,凝成了一副地狱般惨烈的场景。

然而,赵军也不好受。

在夏军骑兵绝死的冲击下,数十名赵军刀盾兵、长矛兵被鲜血狂喷地撞飞出去,一时间,盾牌的碎裂声,长矛的折断声,以及士卒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

前面的同伴用生命打开了缺口,后面的夏军骑兵则前赴后继,一次次狂暴冲击着赵军的军阵,就是死,也要拉着敌人陪葬,就是死,也要撞断一支长矛。

刘黑闼一马当先,渐近敌阵时,手中的长槊忽然掠起、当空砸下。

“喀嚓——”

两支拦路的长矛被砸得当中折断,矛后的长矛兵也惨嚎着被震飞出去,鲜血狂喷。

随即,刘黑闼突然猛一勒战马,胯下黑骠马长嘶一声,前蹄猛地仰起,以雷霆万钧之势猛蹬在身前一名赵军的盾牌上。

“喀嚓——”

战马巨大的冲击力立时震碎了盾牌,也震碎了持盾赵军的内脏,惨嚎着飞将出去时,眼中的生命之光迅速消逝。

“杀——”

刘黑闼狂吼一声,突入敌阵,手中长槊舞起,立杀十余赵军,一时间,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夏军骑兵大受鼓舞。拼死冲击,转眼间,便将赵军西面的包围圈冲得七零八落,自古幽燕多豪杰,果然是名不虚传!

然而,赵军也不是吃素的。

前面的刀盾兵倒下,旁边的立即补上,前面的长矛兵战死,后面的立即递进,总之是前赴后继,任夏军精骑如此肆虐,也是死战不退,拼命顶住。

而且,其余三面的赵军步兵方阵立即趁势急进,从两翼、身后,用箭矢、长矛向夏军发动猛攻,策应西面的兄弟。

一时间,战场中,赵、夏两军杀作一团乱麻,难分胜负。

阵后,侯君集、苏定方、尉迟恭三将相视骇然。

侯君集大为感慨道:“前面两次大败,我便小觑了夏军,没想到,今夜一见,方知前面胜得有些侥幸。正面对战,夏军的战斗绝不输于我赵军。”

“是啊。”

苏定方点点头:“尤其是这刘黑闼,乃窦建德麾下第一大将,今日一见,果然勇冠三军。若能将其擒杀,便等于断窦建德一臂!”

“交给我了。”

尉迟恭战意飚升:“他刘黑闼既然来了,就休想再回去。”“好。”

侯君集大笑道:“敬德冲锋陷阵,天下无双,有你出马,必擒刘黑闼。不过,夏军现在锐气仍在,还得稍等片刻。”

“嗯。”

尉迟恭冷哼了一声,眼眸中却是难以掩饰的亢奋和火热战意。

……

约过了半个时辰。

虽然赵军步卒四面掩杀,但依然难以堵截住夏军精骑,刘黑闼领兵纵横驰奔,杀得赵军西线一片狼籍,看看就要成功破围。是时候了。

侯君集估摸着这阵激战,至少消耗了夏军三千以上的兵力,而且马力必然也损耗甚大,此时出击,必获全胜!当即回头道:“敬德,该你出击了。”

“好。”

尉迟恭厉喝一声:“弟兄们,随我来。”率养精蓄锐已久的一万精骑如猛虎下山,直奔敌军。

见得骑兵到来,西线已近崩溃的赵军步卒立时四下散开,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看骑兵兄弟的了。

“杀——”

刘黑闼见得赵军骑兵也投入了战斗,丝毫没有畏惧,怒吼一声,便率余部狂奔迎上。

电光火石间,两支骑兵像奔腾的洪流般猛撞在一起:“叮、当……啊……”

刀枪铮鸣中,双方惨叫着纷纷落马,赵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夏军久经战阵,勇猛无畏,这两支骑兵一交手,便碰撞出炽烈的火花,杀得难分难解。

却说尉迟恭,挥动长槊,一骑绝尘,最先与夏军接战。

“去死!”

尉迟恭怒吼一声,眼如铜铃般瞪起,一槊快若电火,将一名夏军骑兵当胸捅穿,然后挥槊一甩,将死尸掷出,竟又砸飞一名夏军骑兵,端得是勇猛无比。

“贼将休得猖狂。”

夏将邓方怒了,催马挺槊,直奔尉迟恭。

瞬间,二马相近,邓方厉喝一声,一槊急刺,直取尉迟恭胸口。

“来得好。”

尉迟恭大笑,根本不避不闪,待敌槊近,竟探出左手,让过槊尖,然后一把便攥住了槊杆,邓方顿觉自己的长槊如生了根一般,连分毫也动弹不得。

不好!

邓方大惊失色间,尉迟恭厉喝一声:“给我死来。”右手一抬,竟将邓方一槊捅穿,并且冷酷的挑在了半空。

“啊——”

邓方一时末死,胸前血如泉涌,痛得嘶声惨嚎。

“邓将军!”

几名夏军目眦欲裂,刀、枪并举,直扑尉迟恭。

尉迟恭冷哼一声,快马不停,右手长槊一甩,将垂死的邓方像炮弹似的甩出,砸落两名夏军骑兵,左手则将所夺之槊呼啸掷出,竟又刺穿两名敌军。

一时间,夏军丧胆,如见天神!

“呔!”

刘黑闼一见大怒:“贼将通名,我刘黑闼来会你。”拍马舞槊,来战尉迟恭。

“来得好。”

尉迟恭大笑:“某尉迟恭是也。”一骑绝尘,也直奔刘黑闼而来。

霎那间,两马相近:

“看槊。”

刘黑闼率先飞起一槊,疾若电闪,厉若奔雷,呼啸着直取尉迟恭咽喉。

“看槊。”

尉迟恭毫不示弱,双臂一旋,一槊也迎将上去。

“当——”

两槊相交,火星四溅,就在这时,刘黑闼忽然感到对方的槊尖竟似有一股奇特的引力,自己的长槊被其一引,竟是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滑落一旁。

不好!

刘黑闼大惊,赶紧仰身一躺。

就在这时,尉迟恭一槊刺来,从其鼻尖呼啸而过,那凌厉的劲风唬得刘黑闼是一身冷汗:好险啊!

瞬间,双马交错。

可恶!

刘黑闼又惊又怒,早听说这尉迟恭是刘武周手下第一悍将,武艺果然了得,心中不服,当下拔转马头,恶狠狠又向尉迟恭冲杀而来,这回却是备加小心。

于是乎,乱军之中,两员悍将大呼甜战,一气就战了二十余合,尉迟恭毕竟略胜一寿,渐占上风,却也一时杀不得刘黑闼。

而整个战局,赵军骑兵也凭借人数及马力上的优势,渐占上风。

与此同时。

赵军大营,中军大帐。

秦冲端坐正中,高满政陪在一旁,两人都是睡不着,在等待着前敌的消息,转眼间,已近三更,却仍无捷报传来,只隐隐听见东方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秦冲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踱步道:“怎么还没消息?不是说偷袭的夏军骑兵只有万把人吗,为何如此难缠?”

“主公。”

高满政笑道:“稍安勿躁。有君集、定方、敬德三员大将,何愁不胜?”

“罢了。”

秦冲无奈坐下:“那就继续等吧。”

……

就在这时。

赵军大营两百步外,一支足有近六万人的军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接近,为首的正是窦建德,除了留守的两万辎重兵外,夏军可谓精锐尽出、誓在必得。

眺望了一下毫无戒备的赵军营寨,窦建德心中得意。

刘黑闼从下游渡河,将赵军大部分斥堠都吸引了过去,结果,窦建德率夏军主力从上游偷渡时,赵军毫无察觉,少数几个斥堠也被夏军游骑无情地劫杀。

就这样,窦建德领军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赵军大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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